“走。”
李弋拉著還處于驚恐中的司晨,司晨的雙腿發(fā)軟,跑起來有些踉蹌,幾乎是被李弋拖著走。
“開門”來不及多想,司晨下意識地伸手按在實驗室的指紋鎖上。
“在這兒呆著,別再出來了?!睂⑺境克突厮膶嶒炇抑?,李弋反身出門。
“...小弋...”司晨欲言又止。
李弋不在她身邊,她覺得很沒有安全感,可她不想當李弋的拖油瓶,只得乖乖聽話。
李弋進入到自己的實驗室,同樣打開水龍頭裝滿水桶和其他干凈的器皿,最后將水槽裝滿,李弋又挑了幾樣實驗器材。
司晨見李弋回來,忙打開實驗室緊閉的門。
這期間,辦公區(qū)外的沖撞還在繼續(xù),李弋卻再也未看一眼。
辦公區(qū)內(nèi)的眾人滿面驚恐,不復(fù)之前吐槽李弋的嘲諷姿態(tài),畏畏縮縮的擠靠在離門較遠的角落。
孔凡的腿雖然打著哆嗦,可他知道,一旦辦公區(qū)被外面的喪尸侵入,哪怕他們躲進實驗室,最終也會被圍困至死。
因為實驗室不僅堅固,而且隔音,即使救援趕到,也無法聽到他們的呼救聲。
他們和李弋的想法不一樣,李弋從未想著等待救援,她甚至更希望辦公區(qū)有喪尸進入。
因為她需要實驗的原料,或者說需要制作基因血清的原料。
可這些原料,都源自于喪尸的身上。
人類由于喪尸病毒而陷入末世,可生存下去的機會卻也存續(xù)于喪尸本身。
哪怕門外的喪尸進不來,屋里的人也已經(jīng)被“污染”了。
李弋看著身體顫抖的保潔阿姨,臉上的神情復(fù)雜。
她之前還存有的一絲憐憫,也在其他人譏諷的話語中蕩然無存了。
“砰...砰...砰”不停的撞擊聲還在繼續(xù),那名保潔此時也不再叫囂,窩在角落中瑟瑟發(fā)抖,她見過喪尸恐怖的面貌,比屋里的所有人都要更加恐懼。
門上的玻璃窗口,已經(jīng)有一只喪尸探出了半只身子,它的腦袋和一只手臂已經(jīng)越過了窗框,可是肩膀卻卡在了窗框外。
“它...它”虞珊珊指著卡在窗框中的喪尸,恐懼的難以復(fù)加。
她看見那只喪尸被卡住的肩膀,在喪尸自身的力量下,幾乎要撕裂開來。
而那只喪尸卻毫不知覺,它依舊拼命的朝屋內(nèi)擠壓著自己的身體。
屋里到底有什么在吸引著它們?是什么竟讓門外的喪尸如此奮不顧身。
所有人都不自覺的產(chǎn)生了疑問。
隨著時間的推移,門板晃動的越來越劇烈。
“MD!”孔凡怒吼一聲,壓抑住心中的恐懼,猛地朝門口跑去,他費力推著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堵在門口,桌子很沉,饒是孔凡的體格也變得氣喘吁吁。
“趙涵旭,快TM幫忙?。 ?p> 孔凡大喊,之前在恐懼的逼迫中,他勉強將一張距離最近的辦公桌推到門口處。
可是第二張辦公桌與門口的距離是第一張辦公桌的兩倍,孔凡的力氣要用完了。
“咚!咚!”門外的喪尸聽到門內(nèi)傳出的聲響,它們更加賣力的撞擊著門板。
抵著門板的那張辦公桌也隨著搖晃起來。
孔凡額頭青筋暴起,在趙涵旭的配合下,第二張辦公桌也成功抵住門板。
“再來一張桌子!”眼看門板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小,孔凡的信心大增,招呼眾人再次將桌子摞放在前兩張桌子上。
門口的威脅減小,反應(yīng)過來的男同事們紛紛趕過來幫忙。
在眾人不懈的努力下,七八張桌子將門口堵得水泄不通,就連卡在窗口的那名喪尸也被桌子完全遮擋。
雖然由于撞擊,門板和桌子還會產(chǎn)生輕微的晃動,卻也已經(jīng)不足為懼,除非是幾十上百只喪尸,否則很難突破他們堆砌的辦公桌防御墻。
孔凡滿意的拍拍身上的灰塵,虞珊珊也趕忙貼了上來,這個青年的行為給了她無比的安全感。
其他人看著孔凡也慢慢展現(xiàn)了一絲信任的神色。
“小凡,多虧有你??!”
“是呀是呀!外面太嚇人了!”
眾人圍在孔凡身邊,感激的說著。
“對了,你剛才管那些人叫什么...喪尸?那是什么東西?”
年紀稍大一點的同事詢問道。
“老子要不是怕他們沖進來,誰會管你們!累死老子了!”孔凡腹誹著。
可他壓下心中的煩躁,轉(zhuǎn)而露出陽光般的笑容,耐心的為他們解釋起來。
在眾星捧月般的推崇中,孔凡仿若成為了一位年輕的領(lǐng)導(dǎo)者。
虞珊珊看他的目光也從欣賞慢慢轉(zhuǎn)變?yōu)槌绨?,女人??!總是喜歡強者。
可卻不是所有女人都有這樣的想法。
李弋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卻能看清每一個人臉上的神色。
包括孔凡最初壓抑下的畏懼、因為眾人不及時幫忙的怨恨,
還有此時此刻對其他人的蔑視與隱忍的不耐煩,還帶著一絲絲被肯定的高傲,
以及最后偽裝出來的和善。
李弋對孔凡的了解不多,雖然他們同齡,可李弋已經(jīng)是一名擁有自己實驗室的研究員了,而孔凡才出校園。
李弋不善交際,平時和孔凡的接觸也少,一直覺得他是一個涉世未深的陽光大男孩。
可是重生之后,李弋換了一種視角再看孔凡,原來之前涉世未深的是自己,而孔凡并不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單純。
“小弋,你看孔凡真厲害,他帶著大家把喪尸擋在門外了?!彼境垦壑忻爸切窍蚶钸滟澲追?。
李弋啞然失笑,最單純的其實是自己這位可愛閨蜜吧!隔著玻璃也擋不住她犯花癡。
李弋沒管她,在實驗室內(nèi)開始翻找各種實驗器材。
“離心管、移液管、試劑盒、離心機、濾柱、混合器、乙醇、DNA試劑盒、針管...嗯...還有裂解液...”
她念叨著,又將從自己實驗室?guī)С鰜淼母鞣N藥劑和器材都放在一起,開始清點起來。
“小弋...你怎么還有心情做研究??!外面都亂成什么樣了?”司晨不解的撅著嘴巴抱怨。
她心里急啊,眼下世界末日般的情況,她親愛的閨蜜小弋同學(xué)竟然還醉心研究...天吶,能不能派個靠譜的人來拯救自己??!
“你不懂...研究才能救命!你要不要幫我一起做?”李弋挑眉道。
“哎呀!什么研究能救命?難道你還能把那些喪尸治好了?如果那么容易,它們早就被控制住了,還能發(fā)展到這種地步?小弋,你可別逗我了...你真的是誒!”
司晨此刻化為祥林嫂,嘮嘮叨叨個不停。
李弋樂得聽她嘮叨,即使司晨喋喋不休,可她卻也隨著李弋行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