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臨門,不勝榮幸?!?p> “呵呵······叨擾了,駱家主?!?p> “不請自來,還望駱家主不要見怪??!”
“哪里哪里~”
·······
駱寒枝站在門口,朝著新來的兩輛馬車主人笑著拱手道。
而兩輛馬車的主人同樣也是客氣的還禮,道:“在下楚門——楚離愁?!?p> “在下百里沈氏——沈歸君?!?p> 百里城內(nèi)各大家族無數(shù),但真正能稱得上豪門大家族的,一共只有三家。分別為:楚門、百里駱氏、百里沈氏。
而現(xiàn)在,三家人就這么突然在邊荒駱家門口聚齊了。
楚離愁是一個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沈歸君則是一個手拿折扇的翩翩公子。
不出所料。
楚門與百里沈氏此番同樣是為了前往鎮(zhèn)北城,找李振衣商討生意合作之事。而敲響駱府大門的理由,也和駱吟思一樣。
“邊荒難得見外客。如今天色已晚,既然兩位恰逢到來,不如留下來吃個便飯,休息一晚如何?”駱寒枝口中說著客套,但又不完全客套的話語,邀請道。
楚離愁與沈歸君聞言,道:“那就卻之不恭了?!?p> 駱寒枝將兩人引起駱府,并吩咐下人去準(zhǔn)備客房,而他自己則是直接將兩人帶來食堂,此時晚食已經(jīng)上齊,駱吟思也已在駱家人的引領(lǐng)下落座。
當(dāng)見到駱寒枝領(lǐng)來楚離愁與沈歸君時,駱吟思的臉上頓時露出愕然之色。
倒是沈歸君臉上帶著狐貍般的笑容,笑瞇瞇率先行禮道:“又見面了,駱二小姐,咱們還真是有緣??!”
駱吟思冰冷道:“見過沈二公子?!比缓蟊阍僖矝]有言語。
楚離愁與沈歸君各自落座,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這三人的位置剛好形成‘三足鼎立之勢’,一時間,整個餐桌的氣氛都有趣起來。
直到開席后,駱寒枝作為東道主率先舉杯,一番觥籌交錯,宴會的氣氛也逐漸熱鬧起來。
“來,駱家主,沈某敬你一杯。在這邊荒小鎮(zhèn),駱家主還能做出‘驅(qū)蚊香’這門生意,拉起這么大的家業(yè),實在令沈某敬佩。若是駱家主在沈家,沈某絕不可能將駱家主放到外地,更不用說這種偏遠(yuǎn)邊荒,簡直就是在浪費駱家主的才華??!”
沈歸君臉頰微紅,眼神看似有些迷離的開口道。
這番意有所指的話,使得餐桌上數(shù)人的臉色微變,駱寒枝淡淡一笑,道:“沒想到‘驅(qū)蚊香’這點小生意,也能被沈公子看在眼里,實在令在下不勝榮幸。但在下既然從先父手中接過駱家小鎮(zhèn),自然要為其負(fù)責(zé),不過是本分而已,談不上什么才華,沈公子太抬舉在下了?!?p> “是嗎?只是沈某還是覺得有些可惜啊!”沈歸君咂咂嘴道。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可惜什么。
“人各有志,其實在下倒覺得這邊荒平和的生活挺好,吃喝不愁,安居樂業(yè),這難道不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生活嗎?”駱寒枝目光平靜道。
此言一出,倒是引得一旁安心吃飯的楚離愁略微抬頭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是轉(zhuǎn)瞬即逝。
一頓飯吃完。
眾人又在駱府休息一晚,第二天清晨,天色剛亮,三方人馬便匆匆離開駱府,朝著鎮(zhèn)北城趕去。
顯然這三方人馬,并沒有任何一方真的將駱寒枝看在眼里。
就算是昨晚沈歸君一番話語機鋒,其目的主要還是為了拉駱吟思下手罷了。但凡昨晚駱寒枝稍有沖動,無論是中了沈歸君的‘捧殺’還是‘激將’,估計立馬就會有后手接上。
只可惜,昨天無論是駱寒枝還是駱吟思都足夠冷靜,所以沈歸君試探一手后,便立馬收了回去。
“嘖,不是說大家族里紈绔不少嘛?怎么今天遇到的這幾個,都精的跟個狐貍似的。”
駱寒枝站在門口,看著三輛馬車離開的背影,自言自語的嘀咕道。
“家主,您說的那都是旁系血脈。很多大家族為防止出現(xiàn)旁系爭奪嫡系位置的情況,從小就會不經(jīng)意抑制旁系血脈的發(fā)展,讓他們盡量保持平庸。但無論是沈公子還是駱小姐,他們都是嫡系血脈,他們從小受到的培養(yǎng)可是很嚴(yán)苛的。”
雖然不知道家主從哪里聽到這種傳聞,但老管家還是盡力盡力的解釋了一句。
駱寒枝:“·······”
這么低的聲音都能聽見?武功高了不起?。?p> “這么說來,何叔,你覺得他們?nèi)酱诵姓依顚④娬勆猓怯锌赡艹晒α???p> “不好說。”
老管家沉默數(shù)息,道:“這一行三家派出的人馬都不簡單。楚離愁乃是楚門當(dāng)下的二把手,駱小姐去年也成功考入青蓮書院,就算是看似平平無奇的沈公子,也有著一身不俗的武學(xué)修為?!?p> “這三人走在大蒼任何一地,也能算是有身份有地位,堪稱年輕俊杰?!?p> “但如果只憑這些就敢面對鎮(zhèn)北大將軍的話,想必還是難度頗高?!?p> 豪門也分等級,‘楚門’雖說在百里城乃至北地都算得上一號人物,但若是與有著掌握北地邊境十萬大軍的李振衣的西荒李氏相比,顯然就有些不夠格了。
至于沈歸君與駱吟思更不用提,就算他們再怎么天才,如今只是天才而已。
“這么說來,我們豈不是很安全?”駱寒枝突然笑了。
老管家聞言,臉上思考的神情也瞬間消失,轉(zhuǎn)而露出一張菊花般的笑臉道:“哈哈哈······家主說的一點沒錯,我們?nèi)缃窨胺Q是穩(wěn)坐釣魚臺?!?p> 老管家笑得很開心,也不得不開心。
畢竟任誰都想不到,其實那三方人馬距離‘制冰生意’最近的一次,不是在邊境鎮(zhèn)北城,反而是在他們路過時,誰都沒有看在眼里的駱府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