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花裝辛來說,現(xiàn)在的對話決定的是他的生命,他當(dāng)然要重視。
他不會懷疑蘇常言語中的真實性,更相信蘇常真的會打死他。
所以,他的語氣越發(fā)慌亂:“什么東西是我給不了的?我在城寨中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這樣,這樣!我再給你拿五十萬!不,一百萬!”
“你聽我說,加上之前的五十萬,這可就是一百五十萬了,一百五十萬,不管你之后是在港島買樓,還是想回大陸,這都會是一筆很大的財富,足夠你安居一輩子!”
再拿一百萬,對于頗有資產(chǎn)的花裝辛來說,也是相當(dāng)要命的。
這一下子,就能把他的前半輩子的大多努力全部折進(jìn)去。
不過此時此刻,為了防止自己真的死在這里,花裝辛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用錢買命或許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
在他的世界觀中,蘇常是一定會同意這一筆交易的。
現(xiàn)在這個時候,五十萬,一百五十萬是一個怎么樣的概念,很多人或許沒辦法理解。
一千蚊的月收入,已經(jīng)是這個時代中普通人里面實打?qū)嵉母呤杖肴巳骸?p> 這樣的高收入人群,一年不過一萬多,工作十年也不過十萬出個頭。
一百五十萬,是這樣一個高收入人群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財。
對于那些做苦力,一個月掙不到一百塊的人來說,這個數(shù)字當(dāng)然更加龐大了。
奮斗一生,不吃不喝都弄不到這么多錢。
現(xiàn)在,蘇常勾勾手指就能用,就能自己買樓,買車,過上想要的生活。
這樣的誘惑,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都是相當(dāng)龐大的。
這樣的數(shù)字,也讓一旁的雷洛倒吸一口涼氣,深表震驚,在心里同樣驚訝這批混城寨的人居然這么有錢。
要知道,這可還只是佛爺手底下一個并不算出頭的手下,那換做更有名氣的,甚至于換做佛爺,又會是一個怎么樣的情況?
沒人知道這里面的答案。
就在花裝辛打算思考應(yīng)該怎么取錢之際,蘇常的言語讓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唔好意思,我不想要錢。”
“嗯,我知道一個道理,這筆錢拿了,我會很難好好過后半輩子?!?p> “而且我真的不缺錢,我也不需要錢,我還是那句話,我要的東西你給不了我!”
一瞬間,花裝辛只覺得自己是世界崩潰,還想說點什么,卻已經(jīng)被蘇常掐住喉嚨。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耳邊響起簡單的一句話。
“我要佛歲的命,你給得了嗎?”
簡單一句,如同驚雷。
花裝辛本來還想說點什么,但是強(qiáng)烈的窒息感已經(jīng)讓他說不出話來,雙手拼命掙扎,卻沒有任何意義。
隨手把已經(jīng)失去生命體征的花裝辛扔到地上,蘇常再把目光看向不遠(yuǎn)處的兩個英國佬。
他在看著對方,對方同樣在用驚恐的目光看著蘇常。
兩個人雖然被蘇常打的夠嗆,但身體確實不錯,現(xiàn)在還有力氣大聲說話。
表達(dá)出來的內(nèi)容無非就是凸顯自己的身份有多么的高貴,如果蘇常對他們動手,就會面對整個港島的壓力。
到時候,問題會很大,絕對不是你們一個人兩個人可以承擔(dān)的。
蘇常就靜靜的看著這兩個人犬吠,然后再把目光看向一旁的雷洛。
雷洛在面對其他的事情不會有過多的情緒,但在就英國人的事情上,確實舉棋不定:“蘇哥……他們是英國人來的……”
雷洛生怕蘇常不理解這里面的道道,語氣微微有些嚴(yán)肅起來:“現(xiàn)在的港島,說到底還是英國佬的天下,整個港島都在英國佬的鼻息下生存?!?p> “他們兩個人更是港島警隊里的高級人物,很有名頭的,殺掉的話真的會出問題,不如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就罷。”
“英國人,殺不得……到時候會很麻煩的,死一個英國佬和死一個華夏人是不一樣的?!?p> 雷洛本來還想說點什么,卻看見蘇常露出一個并不善意的表情。
“英國佬在港島是怎么樣的?他們騎在你我的頭上,你覺得是應(yīng)該的嗎?”
“你說死一個英國佬和華夏人是不一樣的,我問你,這種不一樣是應(yīng)該如此嗎?我們就活該比對方命賤?”
蘇常也知道這里面的道理,明白這里里外外的意思。
更知道,這種格局和情況是從清末開始的,哪里是他蘇某人一句話、一個人就可以改變的。
但他總是喜歡對這種不公平說不,沒有原因。
“英國佬在港島犯下的事情少嗎?你覺得他們真把我們當(dāng)人,當(dāng)一回事嗎?人家覺得自己在自家殖民地做這些事情都是應(yīng)該的?!?p>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也不是特地針對他們,但今天他們就應(yīng)該死,我們做了什么他們都知道,現(xiàn)在你說要讓他們活?”
“我別的不講,你回警隊之后還能站得???你想流亡?想全家死絕?”
最后一句話,蘇常直接把雷洛嚇住。
但在片刻的思考后,雷洛也不得不承認(rèn),蘇常是對的。
確實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看到這樣的效果,他再道:“阿洛,很多事情我也比較難解釋,我這么跟你說吧,今天如果這兩個家伙和花裝辛一起消失,你猜港島警隊找誰的麻煩?!?p> 這樣的答案落地,雷洛當(dāng)即明白了一些道理。
最后一個問題的答案擺在面前。
當(dāng)然是找九龍城寨的麻煩!
給城寨潑臟水,無論是蘇常還是雷洛,做起來都不會有一點壓力。
“英國佬殺不得?”
“我今天就要殺,我不信他們能拿我怎么樣!阿洛,今天的事情只要你不說,沒人能拿你點樣,明白嗎?”
“你放心,我會捧你,會給你機(jī)會,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有這個能力。”
蘇常的臉上,充斥著一種為所欲為的狂妄與篤定。
雷洛在旁邊愣住,絲毫沒有懷疑蘇常的任何一句話。
一個沒有本事的人瞎狂妄,那是一種愚蠢,是笨蛋的所作所為。
但是對于蘇常這樣的人而言,他的狂妄都是有道理,有原因的。
他的實力,足夠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并且承擔(dān)后果。
最后,他再吩咐道:“一人一個,到時候尸體收拾上車,一起帶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