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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荃戰(zhàn)記:失敗的歷史

章五 這是平行時空???!第九節(jié)

秦荃戰(zhàn)記:失敗的歷史 云海空城 4187 2022-02-21 09:35:00

  紫蘇終究還是見到了傳說中的白司馬,在太和宮宴會上。

  “陛下,我可否見一見大司馬……喔忘了,這時候你們還沒設(shè)大司馬這個官職,我想見一見你們的丞相?!闭劻艘粫=缡?lián)的情況和琉州與秦中恢復(fù)交流的事情,紫蘇向年方六歲的德宗問道。

  “自然可以。”德宗扭頭沖坐在百官最前首的一位大官大聲喊道,“白丞相。”

  紫蘇愣了,嘴里就不自覺把心里的話說出來:“搞錯了吧……呃,我記得秦荃中興時白司馬四十來歲,現(xiàn)在應(yīng)該二十不到吧?!?p>  德宗疑惑:“朕這里只有一位白丞相,現(xiàn)年……”德宗認(rèn)真看了看白瑾,半晌,扭頭對紫蘇道,“現(xiàn)在老了。以后朕會封白侍中當(dāng)丞相,白侍中年輕?!?p>  “白侍中?”紫蘇想了想,現(xiàn)在的丞相不是白和,說不定白和就是這個白侍中,便道,“陛下,這個白侍中是不是叫白和?”

  果然,德宗一臉驚詫,轉(zhuǎn)而變成欽佩,仿佛在說:“你怎么知道的?”

  “我可不可以見一下這個白侍中?”

  德宗揮手讓人去請白侍中上來;不多久,便見一位著侍中官服的年輕人隨著小黃門進(jìn)來,面容精致,非俊俏簡單一詞可以形容,儀態(tài)更是優(yōu)美,行立跪拜也令人賞心悅目得很。

  “臣白和參見陛下、靈主。”

  ——聲音清越,吐字清晰,猶如珍珠落玉盤一般,難怪古人說“天下美人眾多,白司馬當(dāng)居榜首”。真?zhèn)€是漂亮到了極點,比這滿朝粗壯的北方大漢不知好看多少;要我是秦荃國君,我也選他做大司馬,不做事擺在旁邊看也喜歡啊。

  不知為何,紫蘇感覺自己似乎聽見了另一個自己冷哼了一聲:“還算不錯,但還是比我三姐要差一點。”就好像自己浮在空中,坐在高臺上的人自己開口說了話。她自己便是這個世界的異物,不免便想起上次也有妖魔鬼怪侵占了她的身體,還不待她想出應(yīng)對辦法,又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把她往高臺上推,她一激靈,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坐在德宗身旁,只以為剛才那一瞬是錯覺,又笑瞇瞇地欣賞臺下的美人了。

  紫蘇正胡思亂想,突聽大司命咳嗽了兩聲,忙收回神來。

  她現(xiàn)在還不能確認(rèn)底下站著的美人便是歷史書上記載的使秦荃中興,延續(xù)秦荃王朝三百多年的賢臣白司馬白和,疑惑道:“你再說一遍你叫什么?”

  白和笑容不變地恭敬回答了:“回靈主,臣——秦氏白和,字祈樂?!?p>  “你再說一遍?”你是不是說了姓氏名字?

  “是的,臣——秦氏白和,字祈樂?!?p>  紫蘇眉毛都快飛了起來,心說:果然是異時空!真正的秦荃時代哪有字這種說法,還姓氏名字一通亂叫!這也太不靠譜了,比《終極三國》還沒邏輯!雖然還想追問這里是不是還有白家人?是不是還有叫白和的?還是那種長得一般好看的人?總不能直接說“你長得太漂亮了,我覺得高陽太子那個粗人應(yīng)該配不上你?!钡匆姶笏久鬼脱郏咸K頓時與大司命心靈相通了,大司命這是叫她不要問下去了。便假哈哈地笑道:“沒事,就是確認(rèn)下。”

  紫蘇雖然沒有說透,但朝堂上的人豈有聽不懂這言外之意的,只是也不驚奇,現(xiàn)在白家把握朝政,白瑾名為丞相,實為天子;白和雖只在御前做個小小的侍中,但他是白家唯一的嫡子嫡孫,白瑾若是退了,可不就是他為丞相。

  “白侍中,你族中可有叫阿憂的?”

  白和道:“臣族中,僅有臣小名喚作無憂。”

  ——無憂?那你是不是還有個兄弟姐妹叫做無慮???

  好在紫蘇也知道這時候不是犯傻的時候,接著問道:“那你知不知道玄羽去哪兒了?”

  白和再次疑惑:“臣不知何人是玄羽,不敢貿(mào)然回答?!?p>  紫蘇本想說玄羽便是高陽太子——高旭,你的青梅竹馬,但是高陽太子為了回大陸復(fù)仇才化名玄羽,她這么就讓他掉馬了會不會不太好,因而也有些遲疑,好在源少卿在紫蘇停頓時便補上:“玄羽乃我琉州使者,三年前出使秦中后便失去了聯(lián)系?!?p>  白丞相也道:“使者沒有回琉州嗎?去年春天使者便已離開秦中了。”

  紫蘇看看源少卿,她依稀記得單長君說過,高陽太子在去年返回秦中后便失去了蹤跡。

  ——看來,就是這個地方出現(xiàn)了問題啊。

  “只是失去了個使者,難道是什么大事嗎?也值得靈主親身前往秦中一趟?自然不是。使者重要,但并不是琉州靈主出使的目的,順帶問上一句還可,追根究底便要引起人懷疑了?!边@是進(jìn)入秦中之前源少卿對紫蘇百般叮囑的話,海界淪陷,琉州失去一大助力,大陸各諸侯之間又戰(zhàn)亂紛紛,百姓孤苦困難,這時候爆出海界的消息,最受到打擊的還是百姓,失去海界作為庇佑之地的百姓在這亂世又少了一顆定心丸,該叫他們?nèi)绾伟仓貌话驳男哪兀?p>  白和見紫蘇似乎真的只是隨意問一句使者,得不到答案便算了的隨意樣,卻對靈主清楚記得使者名字感到奇怪,暗暗留了心。

  因著德宗年幼,宴會也早早散場,百官們都知道這是個接待琉州靈主的儀式,也不敢在宴會上多喝酒,怕自己亂了德行;琉州人更是時時刻刻約束自己的言行,更不會多飲酒。

  散了宴席,紫蘇帶著人偷偷去堵白和,在宴席上說不得的話,私底下便沒了那許多約束了。

  “白侍中,留步?!弊咸K急問道,“可否告訴我玄羽去哪兒了?”

  “回靈主,白和對此人沒印象?!?p>  “玄羽你沒印象,高旭呢?你不要告訴我你對這個人也沒印象。”

  紫蘇不知道高旭對白和的思思念念,不知道白和對高旭的依賴信任,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情深緣淺,只是在聽阿嬈等人說高陽太子身邊總有訊蝶陪伴,又聽那個見過玄羽的師君也說過玄羽身邊也陪伴著同樣的訊蝶,便賭了這一把。

  但是,她輸了。

  “白和去年生了場大病,幼年時記憶已不大清楚;聽叔父說,白和幼時曾有幸與高陽太子相伴數(shù)年,可惜高陽國滅,世子離開秦中再無音訊?!卑缀蜎]有否認(rèn)自己和高旭的關(guān)系,卻又說自己不記得往事,若不是他眼神真誠,紫蘇都要以為他作偽了。

  回去的路上,云卿扶著紫蘇下車,低著頭道:“殿下說白侍中是拯救秦荃于危難之際的救世大臣,但奴細(xì)細(xì)看來,白侍中表面溫柔,實則性冷無情,卻是不大像殿下所預(yù)言的人。先前殿下苦苦追問太子下落,白侍中都沒一句放在心上,太子在海界可是日日夜夜掛念著他。”紫蘇從沉迷白和美貌中撈起心神,心說:我也覺得不大像,太美了,不像救世能臣反像傾世的妖精。但她不好直白說來,便轉(zhuǎn)頭問阿嬈等人道:“你們也覺得白侍中是演戲嗎?”見眾人疑惑地望著她,紫蘇后知后覺,忙用更直接的方式又問了一遍,“就是說,白侍中有沒有對我們?nèi)鲋e?”

  一行人均點點頭;只有阿嬈心地慈善,總是極盡可能的維護(hù)他人:“臣不認(rèn)為白侍中是那種玩弄陰謀詭計的小人。上天既預(yù)言白侍中將會振興秦荃,那白侍中必是有大智慧之人,大智慧者,不會于小處欺人?!?p>  紫蘇翻了個白眼,心說:“年輕!那些成就大事者,往往比常人更狠得下心來,撒個謊算什么!歷史書上總是稱贊古國風(fēng)范,齊申古樸,秦荃厚德,元唐風(fēng)流,九淵妍麗,但實際上大家都明白:那些私底下的陰謀詭計和風(fēng)云詭譎是不會寫在史書上的。你怎知秦荃的人心不是黑的?老實人耍起心機(jī)來才可怕哩!”

  突然有一陣風(fēng)吹來,風(fēng)中似乎帶著源少卿的勸誡:“殿下慎言。以惡意揣測人心,是琉州大忌?!?p>  紫蘇吃了一驚,回頭看去,源少卿并不在四周,想是自己聽錯了,可能自己真的觸怒了仙人,才惹來這教訓(xùn)。她暗自點點頭,在心內(nèi)默默懺悔道。

  也許真是先人懲罰,紫蘇都平平安安到了神臺門口,卻在走臺階時滑了腳,她動了動,感覺腳踝有些微痛,并不影響走路,便沒當(dāng)做一回事;沒想到到了晚上,紫蘇的左腳竟腫燙起來,阿嬈哪還敢聽紫蘇的話,忙命人去喚太醫(yī)過來。

  隨行的太醫(yī)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人,把完脈后又按著紫蘇左腳腫脹的地方一二,斷言道:“靈主這是扭傷了經(jīng)脈,需先按著穴道矯正經(jīng)脈,再每日早晚敷藥一次;另外,注意保暖,不要走動,也最好不要碰水,一月之后,即可痊愈?!?p>  “太夸張了吧?”紫蘇反對任何人動她的腳,特別是想把她的腳扭一扭的太醫(yī),“這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我以前又不是沒崴過腳,貼張膏藥,過幾天就行了。”

  紫蘇嚴(yán)詞拒絕,太醫(yī)也不能勉強(qiáng),只能告知大司命:“若是不矯正經(jīng)脈,血行不暢、傷處難以恢復(fù)不說,以后只恐留下病根,影響靈主出行?!?p>  源少卿又能如何呢?

  他送太醫(yī)離開后,回來看見阿嬈跪坐在紫蘇塌前,柔聲道:“殿下沒有聽到太醫(yī)的話嗎?這經(jīng)脈要是不矯正過來,以后可就要留下病根了,說不得還要影響走路呢?!?p>  “你少嚇我!又沒脫臼又沒骨折的,怎么會影響走路呢?”紫蘇自己揉著腳,又小聲道:“這是秦荃,又不是現(xiàn)代,我怎么知道你們認(rèn)不認(rèn)識穴道?!?p>  源少卿走近來,跪坐在紫蘇塌前,伸手要托過紫蘇的腳。

  “男女授受不清!”見眾人皆偷笑,紫蘇這才想起自己剛出海界時都賴在人家背上兩三個月之久,這個論點實在是站不住腳;改口道,“我不矯正經(jīng)脈的啊,你可別碰它?!?p>  源少卿溫柔而順從:“臣不敢?!彼羞^紫蘇的腳,施展仙術(shù)慢慢按摩,溫暖的水球在腫脹處點點騰挪,似有一股暖意慢慢注入傷痛處。

  紫蘇放了心,想起宴席上的事,便問道:“大司命,你先前在宴會上給我使眼色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知道了有關(guān)白侍中的秘密?”

  源少卿手上動作沒停,道:“臣沒有給殿下使過眼色。”

  “……那也怪你,平時總打斷我,害我以為你又給使眼色?!弊咸K哼哼道。

  她低頭看源少卿,見人也抬頭正對她笑。源少卿此人一張容長臉,五官沒有特別出眾處,平日總似憂心忡忡緊蹙著眉頭,只一笑,好似冰雪消融、春暖花開。紫蘇突然心情變好了,滿嘴跑火車起來:“先前見白司馬,果然驚艷,不肖說你們,便是我這在現(xiàn)代見多了明星偶像的,也覺得驚艷;只可惜雖然驚艷,卻不耐看,就像那櫥窗里擺放的塑料花一樣,美是美,沒有生氣。你們也知道我審美博愛的很,特點明顯、有獨特自己風(fēng)格的人都能在我心目中排上榜,溫婉、霸氣、直率、天真、端莊……任何特點,只要是活物,我都喜歡。就像大司命,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顏;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p>  眾人雖聽不懂紫蘇的話,但也猜出她這是夸源少卿長得好,笑起來漂亮。想著素來清冷的大司命被人如此調(diào)戲,便都低下頭偷笑,憋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源少卿骨相柔和,連頜角也是圓潤流暢的,渾身上下一絲凌厲感也沒有。紫蘇越瞧他越順眼,不知收斂地伸出手,作勢要挑大司命下巴:“來,美人,給爺笑一個?!?p>  不同于單長君笑的肚痛,明昭都快驚悚了,緊緊盯著紫蘇生怕她嘴里再出這么一句驚天動地的調(diào)戲,倒是沒讓他們想到的是,源少卿不僅沒生氣,還真的抬眸微微一笑。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眾人,包括紫蘇自己,都被大司命那一笑吸引了目光時,只聽得“咔嚓”一聲,紫蘇抱著自己的腳大呼“好痛”。

  紫蘇淚眼婆娑,顫抖著手指著源少卿控訴道:“你竟然用美人計!”

  “殿下說什么呢?”源少卿早收斂了笑容,又恢復(fù)往常那副清冷少話的樣子,“太醫(yī)說您扭傷了經(jīng)脈,需矯正才好,臣只是替您矯正經(jīng)脈而已?!?p>  此刻,明昭深刻認(rèn)識到大司命是個厲害人物;難怪單長君連靈主也敢捉弄卻不敢捉弄大司命,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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