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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飛的很高

第26章 我的地盤,我做主

我要飛的很高 龍舟棍 2601 2021-12-20 21:19:57

  林曉霞是被小雷,攙扶著送回家的。

  看到林曉霞難受的樣子,她爸媽心疼,說女兒家家,還是找個好老公,不用把自己搞得這么辛苦。

  幾天后,她爸媽安排了一個特殊的相親,說是老同事的孩子,特意交待林曉霞,一定要把人帶回家吃晚飯。

  在春熙路王府井百貨的門口,林曉霞跟相親對象了見面,她感到很意外,然后笑了。

  原來是初中同班同學(xué)江濤,現(xiàn)在是一名醫(yī)生,在人民醫(yī)院心血管內(nèi)科上班。

  “大醫(yī)生,你這鉆石王老五還要相親嗎?”林曉霞調(diào)侃起江濤。

  “你不也是來相親的嗎?”江濤還是從前那副好脾氣。

  他倆人聊起了天,說著初中時有趣的事,不知不覺走到一個路口,向左拐進了龍王廟正街。

  林曉霞的家,就在這條老街里面。

  粗糙的水泥路面,隨處可見的青苔、污漬和裂痕,雜亂的水泥電線桿。街道兩側(cè),分布著不少成都式的民宅老院落。

  在老房子和簡易平房里開設(shè)的店鋪,陳舊的招牌和老土的店內(nèi)修飾,好像從來都沒換過。

  路上的人大多悠閑悠閑,偶爾停下來的,借著買東西,更像是找人聊天。

  街邊一筐筐水果和蔬菜,肉鋪門口高掛臘肉香腸,還有帶著串串香味道的方言。

  他倆正走著,一股糕點的香氣飄來,勾起了林曉霞的味蕾。

  林曉霞要到前面的糕點鋪,買些她爸媽喜歡吃的,金桔酥和拿破侖酥脆。

  糕點鋪門口排隊的人,從店里延伸出來四、五米,有六、七個人。

  林曉霞過去排隊,江濤站在到店鋪門口等,不時朝著林曉霞微笑。

  江濤突然被一個人,從背后撞了一下,他站不穩(wěn),身體還向前跨了一步。

  那個穿灰T裇衫的男人,撞了人,頭也不回,拎著一個黑色塑料袋,急匆匆地走開了。

  當林曉霞看清那人手里多了一個手機,馬上反應(yīng)過來,“小偷,站?。 绷謺韵际种钢侨?。

  那人聞聲拔腿就跑,林曉霞立刻追過去,一直追進一個小巷里,那是條死胡同,小偷無路可逃。

  林曉霞拿著挎包,不停往小偷頭上拍打,抬腳踢小偷,“賊娃子,敢在姐的地盤偷東西。”

  小偷被打蒙了,退到墻根下,慌忙中,沒站穩(wěn),跌坐倒在地上,

  江濤這時過來攔住了林曉霞,問小偷要手機。

  小毛賊邊求饒,邊靠墻站起來,從褲袋里拿出手機,還給了江濤。

  林曉霞從地上撿起小偷掉下的塑料袋,里面竟然還有兩個錢包。

  小偷猛地推開江濤,撲向林曉霞,林曉霞沒提防,被小偷搶走了塑料袋。

  就在這時,江濤給小偷來了個掃腿,小偷打了個趔趄,但沒摔倒。林曉霞忙去拉小偷的衣服,小偷轉(zhuǎn)身,一只手朝林曉霞高高舉起。

  小心,江濤跳過去伸手去擋,“啊~”江濤大叫起來,向后退了兩步。

  趁林曉霞分神時,小毛賊竄了出去,向巷口逃去。

  “抓賊啊~”林曉霞喊了一嗓子,見江濤捂著手掌,馬上過去捧起他的手。

  江濤慢慢打開手掌,靠近小指的內(nèi)側(cè),多了兩個小血洞。見到江濤受傷了,林曉霞眉毛皺著,緊咬著嘴唇。

  沒扎到血管,不然早就血流成河了。江濤安慰林曉霞。

  林曉霞踢了踢,地上的一把金屬鑷子,足有十幾厘米長,鑷子的頭部又扁又尖。

  等倆人走到巷口時,這里已經(jīng)是一片沸騰聲,不知從哪冒出一群人,人多到把路口都堵住了。

  小偷到底還是沒逃掉。他被一個戴黑圍裙的大叔抓住,胳膊反扭著,滿臉的驚慌失色。

  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有人伸手拍小偷的頭,還有人罵小偷。

  林曉霞忙拉著江濤,從這群大叔大媽中間擠了出去。

  走了一會,林曉霞停了下來,指著路邊一個關(guān)門的小店,這是她家的早餐店。

  小店兩米多寬的門臉,卷閘門緊閉著,門頂有塊白色的大招牌,紅色的三個大字“早點王”。

  屋檐下伸出藍紅條紋的遮陽棚頂,幾根電線橫穿懸掛著。地面有大塊洗不盡的油漬,每條縫隙沉淀著煙火的痕跡,隱約還能聞到油炸食物的氣味。

  她爸媽過去在一個廠子上班,2000年的時候一起下崗,那年她16歲。為了生計,她爸媽推車到路邊買早點,后來才租了個門店。林曉霞回憶起過去困難的歲月。

  這時,江濤想起他不能空手上門做客,提出要去買些水果。

  他們在附近的水果店,買了三斤蘋果、三斤香蕉、兩斤枇杷,還有兩斤櫻桃。江濤還想買個西瓜,但林曉霞直呼,拎不動了。

  林曉霞不讓江濤拿太多東西,但江濤堅持要拎蘋果和香蕉。

  他倆走進黑瓦白墻的大院,到處可見木結(jié)構(gòu)的橫梁和柱子,豬肝色的屋檐下晾曬著衣服和手巾。

  屋頂上雕刻著花紋的黑色瓦當,在久歷風(fēng)雨的沖刷下,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青苔,深綠而微顯暗黃。

  院子分前后院,每個角落都堆有雜物,舊桌子、門板、木棍、紙皮等等。一排排磚頭搭的花壇,一盆盆的植物,還有幾輛隨意停放的自行車。

  穿堂風(fēng)吹過,通向后院的門廊,這里放著破舊的木沙發(fā)和椅子,有老太太坐著閑聊,小孩在地上爬。后院比前院大不少,都一樣雜亂,但沒看見亂扔的生活垃圾。

  歲月在這里趴了窩,地上的青苔痕,從墻角伸向天井的中間,是想抱住那里的陽光。

  “曉霞,這個帥鍋是誰呀?”一個鄰居在向林曉霞打聽著江濤。

  跟鄰居們打過招呼后,林曉霞領(lǐng)江濤來到后院左側(cè),那里是住著四戶人家。

  她在一扇木門前停下,還沒敲門,門就打開了。

  門后露出了林曉霞爸媽的笑臉,他們熱情地招呼起江濤,把林曉霞晾在了一邊。

  進到房間里面,雖然開著燈,但還是有些昏暗,沙發(fā)、電視、小木凳,放著暖水壺和玻璃杯的小桌子,墻角是飯桌和四把椅子,桌面擺滿了菜。

  林曉霞把水果放來,要帶江濤去她臥室上點藥。

  這是林曉霞和他弟弟的臥室,里面放下一張上下鋪的木床,靠墻的兩張小書桌,還有一個不大的衣柜,再沒有多余的空間。

  木床上鋪空了出來,墻上貼著周杰倫的海報、機動戰(zhàn)士高達的圖片,有幾張還是手繪的。

  下鋪罩著粉紅色的蚊帳,兩側(cè)拉有印著小熊和愛心的床簾,素雅的床單被套,枕頭上還放著一個熊貓頭的布偶,大小可以當枕頭了。

  窗戶打開著,院里的陽光被屋檐攔下,只有拐彎抹角,從地面、綠葉、紅花上跳進小屋,將溫馨揉到屋內(nèi)清新的氛圍里。

  林曉霞讓江濤坐下,她走到弟弟的書桌前,拉開抽屜翻找消毒傷口的藥水。

  江濤在林曉霞的書桌前坐下。桌面上,一盞蓮花瓣燈罩的金屬臺燈,一個粉紅色的小鬧鐘,還有一個粉紅色的筆筒,桌角有一摞書和雜志。

  林曉霞找到了藥水,走到江濤身邊,打開臺燈,讓他把手伸出來。她輕輕托著江濤的手,拿起一根棉簽,沾上藥水,低頭仔細地涂抹起來。

  痛,江濤不停甩著手,問林曉霞給他擦的了什么東西。

  林曉霞說是醫(yī)用雙氧水。

  江濤倒吸著涼氣,問林曉霞,為什么不用碘伏?就算是酒精也可以。他說完,還對著手掌大口吹氣。

  “家里沒有碘伏,至于酒精嘛,”林曉霞說,“都在酒里,一會有得你喝。”

  吃完晚飯,林曉霞送江濤,一直送到了龍王廟正街的路口,一路上江濤打了好幾個飽嗝。

  江濤上了出租車,林曉霞幫他關(guān)上車門,兩人揮手道別。

  出租車開走了,走遠了,林曉霞茫然站在街邊,心里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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