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話的重點在X博士這個人和石棒的用途之上,我已經(jīng)很簡略了,可依然花了足足十五分鐘之多。
期間,魯力并沒有說話,只是一直在聽,等我說完,他才道:“這么說來,這是一件專門監(jiān)聽死人的設(shè)備了?”
我點了點頭道:“的確就是這樣,我不覺得那個夜梟會員會騙我,因為她沒有騙我的動機?!?p> 魯力擺了擺手道:“好了,事情到此為止吧,還是那句話,她就是閑得蛋痛,而你也一樣,否則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摻和進去?!?p> 我嘆了口氣道:“好吧,我知道這件事超出你的想象,不過這件東西我會放在你這里幾天時間,直到院方給我打開方便之門為止,這段時間你可以盡情發(fā)揮你的想象力了。”
魯力大笑起來:“我的想象力已經(jīng)夠豐富了,可我無法想象一件可以監(jiān)聽尸體的東西,這根本不是想象力的問題,你要明白,如果你在網(wǎng)上曝光這件事情,你將會面臨什么?”
我直接道:“那絕對是無休止的嘲諷,然后很多人會提議將我送去精神病院,有關(guān)部門說不定還是給我安一個蠱惑民眾的罪名?!?p> 魯力道:“原來你還有自知之明。”
我笑道:“我又不蠢,所以這件事只限于某幾個人知道,因此你才更加任重而道遠?!?p> 魯力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交上你這樣的朋友,真不知該慶幸還是不幸,不過你放心,我會給它用上滿清十大酷刑的?!?p> 我道:“只要不弄壞就行,火燒、滴蠟還是蒸煮完全看你個人喜好了?!痹挳?,我笑了起來,因為那東西我們完全看不懂,弄壞它更是無從說起了。
再聊了一會兒,我離開了魯力的住所,在臨開車之前,我又特意給他發(fā)了條信息,然后披星戴月往家里趕,簡單吃過晚飯,我用鉛筆將那個長發(fā)女郎的外貌描繪了出來,然后給老何發(fā)了過去,并鄭重跟他說這個人與金發(fā)女郎有關(guān)。
我知道金發(fā)女郎是老何心中的一條刺,只要是跟她有關(guān)的,那老何肯定會用十分二的精力去做。
我手頭上的工作都分派了出去,魯力負責研究監(jiān)聽設(shè)備,我另一個朋友則幫我打通院方的關(guān)系,長發(fā)女郎的身份也有老何去解決。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所以現(xiàn)在我相當放松,原本我是想睡一個安穩(wěn)覺的,可是事與愿違,這一晚,不知為何我一直在作噩夢。
夢境里還是那個漆黑的世界,X博士站在不遠處在望著我,此刻他似乎很痛苦,用手抱著頭,臉容都是扭曲的。
開始的時候,他如同野獸一般聲嘶力竭地叫著,然后聲音漸漸少了下去,他的嘴在不停地動著,可聲音很小,是以我無法聽清楚。
我想接近他,但沒有成功,我們之間隔著一段距離,看起來很近,但我奔跑了很長時間發(fā)現(xiàn)兩者間的距離并沒有縮短。
而后,X博士笑了,他看著我笑,那個笑容我終生難忘,因為那個西方人在我陽臺跳下去之前就是這么笑的。
半夜里,我突然驚醒,并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這個夢是如此的怪誕,它像電影回放一般在我夢境中重復出現(xiàn)了十多次,一遍又一遍,每一次都一模一樣,所以當我醒來的時候,我依然記得所有細節(jié)。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事實上,白天的時候我并沒有想太多這件事,至少,它是放在老鬼和老K之后的。
相對于X博士,我更想知道我這兩位朋友現(xiàn)在的狀況,但他們并沒有在我的夢境中出現(xiàn),反而是X博士和那個西方人一次又一次出現(xiàn)了。
我是一個無神論者,可這個夢實在太詭異了,如果X博士還活著,而我還在聽他的講座,那我必定會猜想他又給我施法了。
而事實上,X博士已經(jīng)死了,我也只是在自己的房間之中,身邊不要說人,連一只貓一條狗都無。
所以最后,我只能將這件事歸咎于巧合,可同一個夢重復十多次,真的是巧合嗎?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內(nèi)心深處是否定的,可我無法得知一個更合理的原因了。
吃過早餐,這時,老何給我來消息了,不過很可惜,他也查不到那個長發(fā)女郎的身份,這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我并沒有感到失落。
在監(jiān)聽X博士之前,我本想渡過幾天輕松愉快的時光,可是我的心緒一直不寧,只要我手頭上沒事做,我就會不由自主想起昨晚那個夢。
忽然間,我萌生了一個大膽想法,在夢境中我雖然沒法聽到X博士說什么,但他說話時的嘴型我記得清清楚楚,反正閑來無事,我決定找一個懂唇語的人幫我去解讀。
我并沒有這方面的朋友,可找一個這樣的人其實不難,在我住處附近就有一個專門教導唇語的機構(gòu)。
說做就做,我立即驅(qū)車到了這個唇語機構(gòu),前臺是一位美麗的小姑娘,她禮貌地接見了我。
不過,當我說明來意之后,她的臉頓時拉下去了,或許,在一開始她以為我是來報名學習的吧。
對于她來說,如果能夠拉到一位新學員肯定會有豐厚的回報,前后的落差讓她有點不高興這是人之常情。
不過,她并沒有為難我,并主動幫我向里面打了個電話,從前臺小姐的對答中,我可以看出電話另一頭的人肯定是一個難纏的角色,因為他在再三確認我的身份,而前臺小姐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說話期間,還俏皮地向我吐了吐舌頭。
對此,我深感歉意,并提醒她說,我是過來做咨詢的,不太占用他們太多時間,另外我會支付相應(yīng)的報酬。
前臺小姐如實說了我的話之后掛了電話,她示意我進去后,順著通道一直往前走,到順數(shù)第三個房間找一個叫李乾的人。
我道謝之后走了進去,根據(jù)前臺的指引,找到了李乾的房間,事實上在房門外就掛有他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