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等的人來了
他酷愛面具,卻很少戴。
云暖看不出他的表情變化到底意味著什么。
蕭宴推開折扇肯定道:“王妃聽錯了,我從不以假面對人?!?p> 原來前世那個人真的不是他?云暖看著手里的瓶子陷入迷茫,世間真有如此相像之人?
腦海中浮現(xiàn)那只熟悉的面具,她不甘心,試探地問道,“簫公子有沒有一只白狐面具?”
蕭宴神情恢復(fù)自然,不慌不忙答道:“我有很多只白狐面具,不知王妃說的是哪一只?”
“嗯,狐貍鼻尖是用雞血石鑲嵌的。”這是那只面具最大的特點,一般面具上的顏色都是用顏料描上去的,那只不是,“聽聞雞血石是蕭公子故友送的?!?p> 她前世摸過面具鼻子,是他親口說的。
簫宴手一抖,他確實有一只這樣的面具,只是從未戴過,連秦湛都不可能知道,為什么她知道?
“確實有一只?!?p> 云暖胸口呼地一松,已經(jīng)確定救命恩人就在眼前。
可惜他不記得前世,否則能告訴她更多關(guān)于她死后發(fā)生的事。她就想知道秦湛犧牲她有沒有保住心上人?夏綠一心想上位,不惜投靠太子妃,有沒有成功?
她壓抑著激動的心情,故作鎮(zhèn)定地問道:“簫公子常去荊州嗎?”
簫宴神情一變,眉峰立馬聚著冷厲,眼里的溫情瞬間不見,而是暗潮涌動,似乎猛獸被人戳了傷口。
他聲音顫抖,“我曾立誓,此生不會踏入荊州半步?!?p> 說完,簫宴開門出去,身體一提上了屋頂,消失在夜幕里。
云暖懵懂地看著清水,“我說了什么?”
清水面色難看,眼神閃躲不知怎么回答。
看見這樣的清水,再對比手握長劍,眉峰倒立的清水,云暖感嘆簡直不是同一人。
“荊州有什么問題嗎?”
清水道:“簫公子祖上曾是北陌頂級世家,只是后來遭奸人所害。全家在荊州被滅,至于他為何不入荊州,我聽說是因為他在被追殺時,荊州一戶人家救了他,那戶人家的鄰居為了一點利益出賣了他們,導(dǎo)致恩人全家遭難?!?p> 原來如此,被這個地方的人所救,又被這個地方的人所害,他沒辦法找荊州報仇,只能選擇逃避。
這樣一個明媚的男子,心里也有不可觸碰的傷痛。
只是........
云暖再一次陷入迷茫,整個腦袋嗡嗡響,首先是秦湛中毒的事讓她迷惑,再則簫宴說永不入荊州?可他明明就在荊州救的她。
躺在床上,云暖輾轉(zhuǎn)反側(cè),原以為重生后會利用前世知道的事情來逆轉(zhuǎn)人生,結(jié)果所有的一切都沒有重來。
現(xiàn)在自己身陷囹圄難以脫身,還要等著那男人來救。
這邊,已經(jīng)是亥時末,云府的榮正堂燈火通明。
云修眉頭緊皺,太子妃送藕圓子那日,他在宮門口正好看見太子府的管事,當(dāng)時還問了情況。
現(xiàn)在他害怕事情會連累到他。
“這事辦的糊涂啊,身為太子妃哪里能替那死丫頭送東西向端慧貴妃道歉?”深知大女兒的用意,只是一向做事謹慎的人,怎么就頭腦不中用,做了這樣的蠢事?
現(xiàn)在云暖推不掉嫌疑,云熙照樣不得好,皇上現(xiàn)在要查,那天接觸過藕粉圓子的人統(tǒng)統(tǒng)要查。
章氏也糊涂了,“那毒到底是誰下的啊?”
云修一口咬定,除了云暖還能是誰,只是云熙誤打誤撞將東西送走,端慧貴妃成了替死鬼。
現(xiàn)在沒有明確的證據(jù),皇上肯定不會隨意牽扯到他,但是保不齊有人背后搞鬼,到時候云修真是沒吃羊肉惹了一身騷。
云嬌蹲在云修腿旁,握著他的胳膊,“爹爹,那現(xiàn)在怎么辦???”
云修閉眼凝神,許久才緩緩道:“只有那丫頭死,才能讓事情結(jié)束?!?p> 云嬌撅了噘嘴,小聲嘟囔,“她死了才好,我就可以嫁給少征哥哥。真是失算,原本以為烏蒙山她會被搶走,誰知道運氣那么好,又被找回來了。”
本來秦湛不娶云熙,也會娶她,怎么也輪不到云暖。
只等云暖被擄走,秦湛的婚禮也就作罷,過不了多久,秦湛就會重新娶她,誰知道事情變成現(xiàn)在這樣?
討厭的庶女打亂了一切。
現(xiàn)在那女人居然敢陷害嫡姐,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云修陷入沉思。
章氏接句,“那秦湛到底什么態(tài)度?”
“還能什么態(tài)度?他怕是最不希望那丫頭活,這才躺在床上對此事不管不問?!?p> 大夫都說他已經(jīng)沒事了。
云修喝了一口茶,陷入沉思。
秦湛派驍勇營截殺云暖的事,云熙已經(jīng)告訴他了。
這足以證明秦湛想要她死。
他想了想對云嬌說,“你明日一早去西山,再探探他的意思,如果他對那丫頭厭惡,為父想辦法除掉那丫頭。”
云修自皇帝將云暖扣在宮里,就已經(jīng)想好了,給她來個‘畏罪自殺’。
次日
日上三竿,秦湛只著白色中衣,身上搭了一件薄披風(fēng)在花園的涼亭和簫宴喝茶閑聊。
簫宴端起茶杯淺嘗一口,忍不住好奇,“你的小嬌妻還在宮里,你怎的也不著急?”
秦湛移目亭外的景色輕輕咳了兩聲,“越是著急,越是危險。”
兩人隨意聊了一會,陳貴小跑過來,“王爺,云太師的三小姐過來探望?!?p> 秦湛放下茶杯,朝花園入口看去,一抹青綠色影子,正朝這邊過來。
他起身朝陳貴擺擺手,“知道了?!?p> 陳貴離開,秦湛冷聲道:“我等的人來了!”
說完起身,弓著背吃力地走出涼亭。
簫宴垂眸,秦湛在他眼里永遠都是精力充沛,身姿矯健,而現(xiàn)在卻弓著背,腰都直不起來,要死不活的樣子。
可剛才聽說云嬌來了,他嘴角露出的一絲陰冷的笑,讓人不寒而栗。
云嬌是他要等的人?
所以,秦湛中毒是故意的,他到底要對付誰?云嬌不過一個傲嬌小姐,對他來說有什么可利用的?
他越來越看不懂其中的奧妙。
不過相信秦湛不會允許這件事拖拖拉拉,雖然小嬌妻在冷宮過的不苦,但是自由受限,他肯定不能容忍。
靜待結(jié)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