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有口難言
她眉頭緊皺,步伐艱難地挪到圓桌旁站了一會,不敢喊人,只能慢慢緩解。
嘗試著坐下來時,屁股還沒貼上凳子,清水和秋水端著臉盆進(jìn)來。
“啊……”云暖看見兩人,大叫一聲,直直地站起來捂住屁股,也不知道是突然看見人嚇得,還是屁股貼上凳子痛的。
清水淡定,秋水反應(yīng)激烈,面對突如其來的吼叫,她扔了臉盆,立馬跑到云暖面前。
“小姐別怕,有我?!?p> 云暖站的筆直,雙手撐著桌面,好半天才松了一口氣,“就是因?yàn)槟銉赏蝗怀霈F(xiàn),嚇著我?!?p> 秋水察覺出云暖的不對勁,大清早的身體筆直像是被雷劈過一樣僵硬,手還時不時往身后擋。
“小姐,你是不是來葵水?”她拉著云暖,朝她身后看去。
看來看去,也沒什么不同,于是拍了拍她的屁股。
這一拍,云暖又跳了起來,帶著哭腔,“不要動我那里,疼.....嗚嗚嗚。”
秋水眨著眼睛,不明所以,“王爺....昨夜???”
這種事云暖哪里好意思說。
見自己露出破綻,要被丫頭們發(fā)現(xiàn),她急的不知道怎么解釋。
秋水扶著云暖,心疼地說:“小姐,我早就跟你說了,在王爺面前不要那么粗魯?!?p> 云暖:“.........”
什么叫她粗魯?明明是秦湛粗魯霸道蠻橫好不好?
無從辯解,有口難言。
秋水扶著云暖慢慢坐下來,“小心點(diǎn),王爺也真是,打你哪里不好,非要打這里?”
云暖:“.........”
秋水憤憤不平,接過清水手里的臉盆,放在臉盆架子上,讓清水去收拾剛剛被她扔出去的臉盆和滿地的水漬。自己則拿著布巾伺候云暖洗漱。
邊伺候便埋怨,“王爺怎么可以打女人呢?好歹你是他的王妃啊?!?p> 云暖閉著眼睛,她和秋水沒得溝通了。
不過她突然感覺哪里不對勁。
為什么秋水能吩咐清水做事?她只是云暖的陪嫁丫頭,而清水才是王府的家奴,且是伺候秦湛的。
奇怪就奇怪在清水還沒有脾氣,很聽她話。
真是世道變了,前世秋水因?yàn)樯矸?,跟著她這個不受寵的王妃,可沒少受委屈,現(xiàn)在卻能使喚秦湛的人。
這應(yīng)該是秦湛在暖云閣留宿了兩晚的緣故。她深刻認(rèn)識,想在這里站穩(wěn)腳跟,還是要靠那個不要臉的男人。
只有那樣,才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唉........
洗漱完畢,云暖在秋水的攙扶下,兩人去花園轉(zhuǎn)轉(zhuǎn)。
正好碰到簫宴。
他今日要回?cái)埿闵角f,特地去跟秦湛辭別,
“見過王妃?!焙嵮绾苡卸Y貌地打了招呼。
云暖淺淺一笑,福了福身,雖然臀部還隱隱作痛,卻也顧不上,“簫公子為何不多住些時日好陪陪王爺?!?p> 晚上多陪陪他喝酒,最好喝到天亮,喝到不省人事,省的來折騰她。
現(xiàn)在說起秦湛,云暖心有余悸。
簫宴折扇一推,似有滿肚子委屈,“自從有了你,我就不香了,他巴不得我早點(diǎn)滾蛋。”
云暖:“.........”
“好了,若是以后有機(jī)會,讓少征帶你去攬秀山莊玩,我妹妹天天嚷著在家悶,沒有朋友?!?p> 云暖驚訝,“簫公子還有妹妹?”
聽清水說,他全家在荊州遇難,只剩下他一人被救。
簫宴解釋,“我?guī)煾傅呐畠?。也是我的妹妹?!?p> 原來是這樣。
待簫宴上了臺階,云暖忍不住問,“可以問簫公子一個問題嗎?”
此話一出口,云暖便后悔了,為何要在他傷口上撒鹽呢?
她搖搖頭,岔開話題,“簫公子以后得空亦可帶妹妹過來玩?!?p> 簫宴先表示感謝,隨后追問她所謂的問題。
見她如此猶豫,想起他之前問的荊州之事,便猜到一二分。
“是關(guān)于荊州嗎?”
云暖抿了抿嘴唇,點(diǎn)點(diǎn)頭。
簫宴倒沒有第一次從云暖嘴里聽到荊州時那般失態(tài),此刻的表情平靜多了,“問吧,無妨。”
云暖胸口一股氣流送出,人家已經(jīng)這么說,若是她執(zhí)意不問,說一半留一半挑人胃口就很討厭。
她揪住袖口,不停地搓弄,神情羞澀中帶著慌亂,“若簫公子有一日真的會去荊州呢?說不定,還會在那里行俠仗義救人一命?!?p> 簫宴啪嗒一聲,收起折扇,小女人驚慌失措的樣子磨掉了他提起荊州的傷感。
“我不可能去那里行俠仗義,更不會救那里的人。”
像簫宴這樣的江湖俠士,一諾千金,不會隨意將事情說絕。
看著云暖低頭,顯然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簫宴補(bǔ)充道:“除非是受人所托,若我真在那里救人,那我一定是為了救他而去?!?p> 云暖驚詫不已,所以前世他去荊州很可能受人之托。
突然內(nèi)心一陣悸動,血液似乎要凝固。
“什么樣的人才配得上簫公子破誓言前去救人?”云暖不安地笑道,后脊背發(fā)涼。
簫宴眉眼一彎,好似開玩笑地說道:“像你夫君這樣的?!?p> 說完,折扇一推,笑著朝秦湛的書房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下了曲廊,消失在一道小門內(nèi),云暖才晃過神。
前世的種種,她突然看不明白了。
真有可能是秦湛讓簫宴去荊州嗎?
若秦湛真要救人,簫宴肯定是最合適的,一來他是江湖人,行俠仗義的名聲早就在外,二來都知道他生死不入荊州,就算將人救走,懷疑到他頭上的可能比較小。
但秦湛既想救人,為何要同意她遠(yuǎn)嫁?
她那樣愛他,臨行前祈求見他最后一面,都未能如愿。
任憑她如何哀求將秋水和夏綠留下,為她們尋個好人家配了,秦湛都沒有同意,并且放下狠話,要么一同離開,要不尸體留下.......
前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秦湛對她真正的態(tài)度到底是什么樣的?
只可惜這些沒人告訴她。
她恨了秦湛兩世,卻沒辦法真正擺脫他,身心還是被他禁錮。
秋水扶著云暖,見她身體不穩(wěn),只當(dāng)她還是因?yàn)槠ü杀淮虻奶蹖?dǎo)致的。
“小姐,咱們還是回去躺著吧?!?p> 云暖失魂落魄,神情恍惚,說話都有點(diǎn)莫名其妙,“秋水,你說王爺是不是喜歡我?”
秋水滿臉嫌棄,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小姐,王爺就算喜歡你,你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逢人就問?!?p> 太不矜持了,再說王爺喜不喜歡她心里沒點(diǎn)數(shù)嗎?
哪有喜歡人家,揍人家屁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