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在訓練營的楊帆在心里暗罵著訓練的非人時,另一邊的韋其蘭也接受到了命令,準備開拔前往南線督促作戰(zhàn)。
戰(zhàn)爭襲來已經(jīng)快要一個月了,軍部對于這場戰(zhàn)爭的判斷也從最開始的常規(guī)摩擦到兩周之前的局域戰(zhàn)爭到現(xiàn)在的烈度升級的全面戰(zhàn)爭。
由于軍部的錯誤判斷,導致最初對于東面戰(zhàn)場的投入太少,傷亡率居高不下。
當然,也有那里的駐軍戰(zhàn)斗力一般的原因。
前線的地方勢力錯綜復雜,居高不下的陣亡率更是令得那里成為了死地。
黑水星是前線和第二防線的跳板,在兩者之間有一大片的真空地帶,這里一直被視為帝國的天然防線,而黑水星就是這片空白中唯一的著陸點,戰(zhàn)略意義重大。
倘若丟了前線,帝國柔軟的腹地就會直接受敵方兵鋒所指,那就不得不在繁華的商業(yè)區(qū)清理出一大片交戰(zhàn)區(qū)。
韋其蘭已經(jīng)帶著她的秘書兼副手虞吟秋到達了前線的后勤基地。
這是外環(huán)星空靠里的一顆星球,叫做夜紫星。
這顆星球上的居民很少,從帝國擴展到這里之后這顆星球都是被當作軍事基地來建設的。
除了軍事基地之外就是大片大片的茂密的森林,普遍樹齡都在兩三百年,當然也不缺上千年的古樹。
得益于豐富的建材、穩(wěn)定而適宜的氣候條件、茂密的原始森林,這里被選作位軍事基地的條件是非常的優(yōu)秀的。
此刻的韋其蘭帶著她的直屬部隊——糾察隊,大概相當于一個加強營的兵力,當然全都是精兵,正在接手駐軍給他們安排的一座營房。
戰(zhàn)士們正在放線隨身的一部分輜重,出發(fā)的時候為了速度,他們選擇只帶上了一部分特配的裝備,剩下的按照本來的計劃是要到前線之后在補充的。
只是現(xiàn)在......
“隊長,張將軍沒有給我們補充裝備的意思?!庇菀髑锫浜笠徊礁陧f其蘭身后。
韋其蘭穿著一身颯爽的軍裝,行走顧盼之間流露出自在英武的感覺。
看著稍顯破舊老朽的營地,就像是在觀賞藝術品一樣,自得其樂。
士兵們沒有等待長官發(fā)布命令,自覺的開始收拾起營地,分工明確,井然有序,動作干凈利落。
“惡客上門,當然不會有好臉色了。”沉默了一回,韋其蘭才輕松的說道:“放心,不會讓戰(zhàn)士們赤膊上陣的,我就這么點家底,可舍不得白白損耗。”
說完朝著已經(jīng)清理出來的一間木房走了過去,這是她的臨時辦公室。
本來按照按她的職務和軍銜是能夠在不遠處的前線司令部駐地分的一間不錯的辦公室,但是自從來了之后對方?jīng)]提,她也就不想自討沒趣。
門口的衛(wèi)兵向著兩個人敬禮。
“前線的戰(zhàn)力都消磨在這種勾心斗角,相互傾軋上了?!庇菀髑镆贿M房間就忍不住氣憤地說到。
韋其蘭突然回過了頭,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眼神里充滿著警告的意味。
她站在原地,閉上雙眼,調(diào)動體內(nèi)的原力。
白色的能量向著不大的空間擴散開來,她通過原力仔細地檢查著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直到確定了這里的隱秘性和安全性才停了下來。
“這里不是內(nèi)地,注意你的言辭,注意影響?!币贿呎f著一邊坐了下來:“我們目前擁有的彈藥補給能夠支撐多長時間?”
抱怨歸抱怨,虞吟秋還是做到了她應該做的事,這也是這幾年她在韋其蘭身邊學到的:“普通子彈能夠支撐三場中等烈度的戰(zhàn)斗,原力子彈能夠支撐起一場中等烈度和一場小規(guī)模戰(zhàn)斗,還有一些空原力彈,小型和中型炮只有之前的四分之一,炮彈還算充足?!?p> 說完停頓了一下:“按照目前的戰(zhàn)斗激烈程度,最多半個月。”
“下一次補給什么時候到?”
“常規(guī)補給三周個月一次,大規(guī)模的一個半月一次?!?p> “行,我會溝通的。通信兵!”
“到?!币粋€年輕而堅毅面孔走進房間,身上滿是自信和朝氣。
他叫賴興兵,中士,是韋其蘭從一位將軍手下要出來的好手。
他在那位將軍手下郁郁不得志,直到被韋其蘭發(fā)現(xiàn)之后才得以發(fā)揮出自身才華,一年之內(nèi)從一名二等列兵一直升到了中士。
這一年當中他經(jīng)歷的各種大小戰(zhàn)斗甚至比他在那名將軍手下經(jīng)歷的加起來還多,這一年里他成長了許多,見證了更多。
盡管危險伴隨身邊,但對于他這樣優(yōu)秀的人來說,這更像是一種獎勵。
未來充滿期望。
“加密通訊設備準備好了嗎?”
“嗯,直通糾察總部,安全可靠!”
“好,我要通話?!?p> 賴興兵打開了他隨身的箱子攤在了地上,漏出了里面黑色的儀器,在經(jīng)過了簡單的調(diào)試之后就打開了投影,然后退出了房間,包括虞吟秋。
投影上出現(xiàn)了一個頭發(fā)整齊,面容和藹的老人,他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溝壑,盡管他一再控制自己的表情,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流漏出一些久居高位的威嚴。
直視著簡陋的辦公桌后的韋其蘭,眼中充滿欣賞。
“將軍,你好?!表f其蘭少見的率先開口打招呼,臉上的表情抒寫出了心里的尊敬。
“上校,你好。聯(lián)系我有什么要求嗎?”老人的聲音中氣十足。
“我需要一些基礎裝備,但是當?shù)伛v軍有的看起來也不多?!?p> “好的,我會分批安排運過去的,把你的清單發(fā)給我的秘書,他會負責交接?!?p> “謝謝?!?p> 之后兩個人就都陷入了沉默,都是不善表達的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老頭緩緩地開口了:“小蘭,你先別急,我現(xiàn)在以個人的身份和你說說話?!?p> 韋其蘭停頓了一下,猶猶豫豫的開了口:“二叔?!?p> 老頭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像是一朵老菊花綻放:“我聽說了你這幾年的表現(xiàn),我很欣慰,我想我當初沒有看錯?!?p> 她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謝謝...”
“我當年也是從下面一步步打上來的,我知道這條路很難,你比我好一點,至少在家里還有個說上一句話的人?!?p> “但你終歸還是要回家的,都是一家人,沒有必要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你看我,當年在尸山血海里練了一副鐵石心腸,最后還是回來了。我不是做他們的說客,老了就忍不住絮叨,你別介意。”
“沒事,我知道您?!?p> 老人聽到了這句話,漏出了欣慰而滿足的笑容。
“行了,你自己注意一下,我先掛了,等會還有個戰(zhàn)略會議。”
投影的畫面隨之消失,韋其蘭也恢復了一貫的不茍言笑。
賴興兵很快進來檢查了一下通信設備,在確定沒有被竊聽之后就收起了箱子,退了出去。
韋其蘭再次把自己的原力釋放了出來,潔白的原力被染上了淡淡的紅暈,還可以看到閃爍的紅色光點充斥其中。
坐在不大的房間,卻好像身處星空。
韋其蘭躺在椅子上,悠閑地觀賞著此處的美麗景色,這有專屬于她的秘密。
良久之后,寂靜的美麗被一陣敲門聲打破,美麗的原力像是潮水一樣退去,小房間又恢復了安靜樸素。
虞吟秋聽到韋其蘭的聲音之后走了進來。
“隊長,司令部的副參謀長得秘書剛剛來電話通知您去開會。”
韋其蘭聞言起身往外走:“走吧,去會會他們?!?p> 這邊的韋其蘭處境艱難但是英姿颯爽,豪氣沖天;另一邊的楊帆盡管沒有什么危險但是卻有些生不如死,人生暗淡。
此刻的楊帆正像一條狗一樣背著單兵裝備在訓練場上負重前行,腿越來越沉,以至于每一步都要用盡全力,汗水在臉上凝結成股,順著臉頰流下。
雙腿發(fā)軟,喉嚨干燥,肺部更像是一個老舊的風箱一樣隨著呼吸發(fā)出粗重而刺耳的響聲。
倘若不是不久之前原訓交給他的那部功法《強軍訣》,加強了他的體質(zhì),身體內(nèi)躲了一股能量可以支撐著他的話,他早就倒下了。
但是現(xiàn)在,即便是那股神奇而珍貴的能量,也用盡了。
原訓走了進來,向這一邊的士兵問道:“還有幾圈?”
“兩圈?!?p> “看來我想的不錯,確實觸摸到了他的極限,等會他跑完了就讓他去食堂,要是暈了的話就叫我一聲?!?p> 話音剛落,楊帆就帶著胸前的裝備和背上的重重的包裹砸在了地上。
原訓有些驚訝的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他聽到了我說的話嗎?”
“不清楚,那么現(xiàn)在?”
“送他去醫(yī)務室,我去取些東西,小心點,大有前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