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下半年,丁一做了人生中第一個重大決定,他轉(zhuǎn)科了,由理科轉(zhuǎn)成文科,交申請報告時,班主任老師語重心長地說:“你再考慮考慮,這可關系著你的未來,我下不了手給你簽字?!鄙暾垐蟾嬖诎嘀魅无k公室放了一星期,丁一去找了老師一個星期,說他分班時沒想清楚,雖然理科成績很好,但文科也不差,他更喜歡做文科類的工作?!卑嘀魅伪凰麛嚨臎]辦法,只能把他家長請到學校,丁一爹知道老師找他,到鎮(zhèn)上買了一袋蘋果,托著一袋蘋果騎了近三小時的自行車來到學校。聽老師講了請他來校的原因,不知如何是好,他對這些事一竅不通,一時又找不到人商量,等到下課問兒子,兒子說文科如何如何好,縣長市長這些職位都是文科生,丁一爹聽后,讓他回去上課,再去辦公室詢問了老師兒子的學習情況,知道丁一文理科成績都還不錯,就由了兒子的意思。
高二暑假,丁一坐立不安,平時假期,他還到田里幫父親干點活,但這個暑假,離高考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希望暑假里能多做些文科的題,于是他一天到晚呆在屋里刷題,但他發(fā)現(xiàn)他的精力總不能集中,還常常失眠,總盼望著趕快開學。
好不容易盼到八月底,他不顧他娘和姐想讓他在家多呆幾天的勸阻,收拾好行李,提前兩三天到了學校。
他在洛美美家附近亂逛,希望能遇到她,他知道她家住在縣城政府大院,他想洛美美不可能一直呆在家里總要出來,肯定有碰到的機會。他看到洛美美兩次,一次是跟一位體態(tài)豐盈,舉止優(yōu)雅的中年婦女一起,她們差不多高,長的也很像,都是大眼雙眼皮,他想應該是她的媽媽,有家長在他沒敢上去打招呼。第二次,她看到洛美美自己從外面回來,他裝作偶遇叫了她一聲,她滿頭大汗,拿著羽毛球拍,看到丁一很驚喜,拉他到家里坐。
丁一拒絕了下,但還是在她的熱情下去了她家,洛美美家三四十平方米的客廳靠墻放著紅木沙發(fā),沙發(fā)后面的墻上掛著一副大展鴻圖的字畫,沙發(fā)前面是個茶幾,對面靠墻放著矮柜,柜上放著碩大的電視機,客廳四周有三間住室,一間廚房,一間衛(wèi)生間,處處干凈整潔,洛美美洗了把臉,從冰箱里拿了半只西瓜,放到餐桌上切好喊丁一吃。說話間,她媽回來了,手里拎著籃子,籃子里有只雞和蔬菜。丁一忙站起來問好,郭美美向媽媽介紹了丁一,洛媽媽放下籃子,說:“你就是丁一呀!美美總提你,說你特別愛學習?!倍∫徽f:“學習是學生的本分?!甭鍕寢尶炊∫焕蠈?,不覺產(chǎn)生幾分好感,一定留他在家吃完飯再走。丁一這天很高興,也講了許多話,在回去的路上,他覺得以他現(xiàn)在的家境,高攀不上洛美美,于是他把青春的沖動壓在了心里,發(fā)誓一定考上排名前三的大學,有了資本才能耀武揚威的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初秋,陽光明媚,隱約有野菊花的清香。寂寞了一個暑假的校園,重新充滿了生機。
丁一被分到文科普通班,這是他預料到的,因為學校規(guī)定,轉(zhuǎn)科的學生要從普通班開始上,視學習情況再做調(diào)整,他如愿的跟洛美美分到一個班。
年輕的女老師開始重新安排位置,女生先按個子高矮坐好,男生再一個個坐過去,巧的是他剛好跟她坐同桌。自從他喜歡她后,他想看著她,不讓任何男生靠近她,他播下一個新的夢想,等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后就向她表白。而且許下了一個心愿:帶她一起考上大學,那怕她上個大專,只要在一個城市就好。
學校每年都會根據(jù)學生的身高情況排坐位,高三也不例外,報到后,男女生各自按個子高低排成兩排,女生先坐回座位,男生再坐,巧的是丁一跟洛美美又坐在了前后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