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心不過如此
李紫凝頓了頓,繼續(xù)往下介紹:“他叫沈重,是近兩年崛起的新人,戰(zhàn)績不俗,而且忠心耿耿。我讓他留在江城了,以后要殺什么人,可以盡管吩咐他。用不著您親自動手?!?p> 寧玄點點頭道:“我確實很久、很久都沒有出手過了,更別說殺人。”
“但我相信,不管過去多久,一旦您重新拿起武器,仍然是那個戰(zhàn)無不勝的龍主!”
“小小的江城,應(yīng)該還沒有值得我出手的敵人。我還是繼續(xù)享受這種平平淡淡的生活吧。”
寧玄抬頭四十五度,做悲天憫人狀。
槽點太大,李紫凝都不知道從哪里開始吐槽比較好了。
李紫凝相信,堂堂的龍主,注定不可能平凡下去。
龍主重出江湖,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一入江湖深似海,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
——
為了安撫民眾,維持社會風(fēng)氣的穩(wěn)定。
江城警方當(dāng)天發(fā)布了一條通告,公布了關(guān)于金商銀行搶劫案的后續(xù)。
但是對外公布的內(nèi)容,與實際情況是有出入的。
警方對外公布的結(jié)果是,幾個搶劫犯因為分贓不均,引發(fā)了內(nèi)訌槍戰(zhàn),自相殘殺。
最后剩下的一個劫匪,被警方擊斃了。
之前丟失的贓款,一分不少的追了回來,沒有造成大額的經(jīng)濟損失。
網(wǎng)絡(luò)上散布了通告。
本地電視臺也做了相應(yīng)的報道。
負責(zé)采訪警方的女記者,還是本地的名人,名字叫范冰月。
當(dāng)初有一群很無聊的人,提出了江城四大美女的概念,范冰月就是其中之一。
她的顏值也確實當(dāng)?shù)闷疬@個名頭,非常的上鏡,比起那些女明星有過之而無不及。
——
夏家別墅。
都美竹今天約了幾個貴婦人來自己家里打牌,旁邊的電視沒關(guān),正好播放了警方對于搶劫案的通告。
“至此,五名犯罪嫌疑人已經(jīng)全部身亡,贓款如數(shù)追回,后續(xù)的發(fā)展,請關(guān)注本臺進一步的報道……”
熒幕上的范冰月手拿話筒,聲音清脆動聽,說話時大眼睛時不時的眨一下,肌膚白里透紅。
都美竹聽到這里,手里拿著的牌停了下來。
“那幫搶劫犯都死光了?”都美竹納悶道。
“是啊,都死光了,剛才群里就有人傳這件事?!睂γ娴囊晃毁F婦說道。
“這樣啊……”
都美竹心中腹誹。
真正的搶劫犯都死了,錢也都追了回來。
這是不是意味著,寧玄并不是搶劫犯,之前只是誤會?
那這一百萬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一百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要是留著花,還是很香的。
警方都沒來要,應(yīng)該不是贓款了。
不過都美竹轉(zhuǎn)念又一想,這錢肯定還有別的問題,不會那么簡單。
“哼,那個寧玄要真有一百萬,還會住在那種破地方?跟狗窩一樣!”
都美竹撇撇嘴,不再去多想這些頭痛的事情,埋頭繼續(xù)跟朋友打牌。
——
啟明集團,一間辦公室內(nèi)。
“兒子,你再好好想想,最近到底有沒有得罪人?”
啟明集團的董事長王遠山喝問道。
這家集團類似于家族企業(yè),王遠山是董事長,兒子王煒是總經(jīng)理,公司里上上下下,不少都是親戚關(guān)系。
這種家族企業(yè),有好處,也有壞處,算是跟家族共存亡。
“爸,我最近真沒得罪什么人,你就相信我吧?!蓖鯚槓阑鸬?。
“你沒得罪人,那汪副署長是怎么下馬的?還有你指名點姓抓起來的人,現(xiàn)在大搖大擺的出獄了。那些搶劫犯,全都死光了,你就不覺得這中間有某種聯(lián)系嗎?”
王遠山氣勢洶洶的逼問。
這一樁樁,一件件,確實都把矛頭指向了一個人。
寧玄!
一個普通的小區(qū)保安!
但王煒并不認為寧玄有這么大的能量,能將地方的副署長給拉下馬。
“爸,這只是一個巧合而已。汪大富下馬,是他自己后臺不夠硬,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至于那個寧玄,他就是個小保安,螻蟻一樣的人,用小拇指都能捏死。我只是懶得收拾他而已?!蓖鯚樀馈?p> “你少給老子惹事!你在外面胡搞亂搞,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絕不可以給我惹大麻煩!你聽到?jīng)]有?”王遠山怒道。
“聽到啦。”
王煒不耐煩道。
“最近你給我收斂點,把心思用在城中村的項目上,多在外面跑跑。你成天花天酒地,那么多的狐朋狗友,就沒一個能用的嗎?”
“爸,你別說,還真有一個朋友能用上。我是富二代,人家是苗正根紅的官二代,背景很深的。我已經(jīng)跟他談過這事了,他說了會幫我運作。到時候幫我們集團拉個一兩億的項目款都有可能?!?p> “這才是正事!別一天天的不務(wù)正業(yè)!要是你能把這件事情辦妥,那你在公司里的地位,就徹底穩(wěn)固了,免得別人總是覺得你不夠資格?!?p> “爸,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
這個城中村重建項目,已然攪動了江城的局面,各方都在摩拳擦掌。
而寧玄并沒有急著出手。
一個月的期限,綽綽有余了。
他今天要做的事情,是回一趟老房子,讓搬家公司把老房子的一些東西搬回新家。
如果用金錢衡量,幾百萬,幾千萬,上億,在他眼里都是浮云罷了,根本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留在老房子里的一些記憶。
那些才是值得保留的。
回到熟悉的回遷樓小區(qū),打開房門。
背后的鄰居也正好開門,走出來一位中年大媽,燙了滿頭的發(fā)卷。
“呦,這不是剛剛結(jié)婚的新郎官么?”中年大媽皮笑肉不笑道。
寧玄回過身,跟對方打了招呼。
“寧玄,你都傍上了豪門,當(dāng)了上門女婿,還來這種窮地方做什么?”燙頭大媽笑問道。
“婚禮出了點意外,沒結(jié)成,今天我回來是來收拾東西搬家的。”
“我就說嘛。世上哪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人家那么有錢,怎么會看上你?聽說你把房子都賣了,才湊夠那二十萬彩禮?,F(xiàn)在怎么樣,人財兩空了吧?”
燙頭大媽惡意問道。
之前聽說寧玄娶的老婆是豪門千金,這件事讓她十分嫉妒,因為她兒子的婚姻很普通,很羨慕這種一步登天的婚姻。
現(xiàn)在得知寧玄的婚姻泡湯了,她心里那叫一個幸災(zāi)樂禍。
人心,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