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被迫會友
“秦大人,奴家這次來,是想跟大人商量商量,以后大人宴客可否在飄香館?”
“飄香館現(xiàn)在的規(guī)格,能承接住官員的宴請嗎?”
“您放心,奴家原本就是做這一行的,飄香館是奴家親自盯著建造的,小廝侍女的規(guī)矩,找的是宮里退下來的老嬤嬤專門教的,后面的廚子,請的是咱金東方這屆最厲害的兩位,護衛(wèi)請的是有功夫在身的清白人,保證萬無一失?!?p> “那就今晚吧,準備個私密的包廂?!?p> “多謝大人!”
蕓娘臉上一喜,然后手指絞著帕子對著苗心使勁兒使眼色,苗心咬著嘴唇,臉頰通紅。
看著二女嬌憨百媚的姿態(tài),秦淮看著倒有趣。
“你們有什么可以直說?!?p> “秦大哥,現(xiàn)在外面都說您文采出眾,做的殺人詩和出塞已經(jīng)被文人雅客傳瘋了,我和蕓姐姐想……想求您給飄香館題一首詩?!?p> 苗心說的有些吞吐,實在難為情,在她心里秦大哥是蓋世英才,怎會給小小的酒樓題詩。
“大人要是覺得為難,就當我們沒提這事兒。”
蕓娘見秦淮低頭不語,有些不好意思的絞著帕子,她也覺得要求好似有些過分。
“不為難,需要容我想一首合適的。”
“多謝秦大哥?!泵缧牡吐暤馈?p> “自家人不必言謝。”秦淮想了想又道:“晚上定在飄香館宴請御史臺的李大人和吳大人,待會讓趙虎過來一趟,去把拜帖送去?!?p> “是?!?p> 蕓娘嬌俏的的應了一聲,喜滋滋的帶著苗心回去準備晚宴。
秦淮目送二人離去,各家的拜帖他雖然都拒了,但是李、吳二位大人著實幫了他不少忙,左右無事,于私也該請他們喝一頓酒。
傍晚,天色有些陰霾,怕是要不了半夜就會下起大雪。
秦淮穿上羽衣坊新送來的羽絨衣,外面披了一件狐裘大氅,帶著吳曉良驅車前往飄香館。
吳曉良緊張的搓了搓手,沉下一口氣。
跟在秦淮身邊久了,他辦事越發(fā)老練,可是馬上要去見那些傳說中的朝廷大員,小良心中不自覺的開始緊張。
“別怕,少說多看,第一步邁出去就好了。”
秦淮重重拍了拍吳曉良僵硬的后背,雖然有些疼,但是能緩解緊張。
“屬下保證不給大人丟臉!”
“到了?!?p> 飄香館門口,站著男女仆從各一人,見秦淮馬車到了,男子麻利的將下馬蹬搬到馬車前,扶著秦淮下車。女子則蹲身行禮,脆生生道:“貴客里面請,奴婢為您引路?!?p> 秦淮暗自點頭,稱得上訓練有素,和百花樓的服務差不多。
“兩位貴客已經(jīng)先到了,正在等您。”婢女上樓的時候低聲說道。
秦淮嗯了一聲,提醒的還算及時。
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了,秦淮見到吳達遠,臉上滿是笑意:“聞英兄,許久未見,依舊英氣逼人啊。”
“懷北,讓我看看!”吳達遠上前打量秦淮一番,道:“比之前更加沉穩(wěn)俊逸了,好的很!這位是我的老師,你們應該見過的?!?p> “秦淮拜見李大人,多謝李大人屢次幫扶,才有秦淮今日平安入都城。”
“秦大人客氣了,我們許久未見,今日只談風月不談國事?!?p> 秦淮落座,舉杯敬酒,你來我往幾次三番,才都停了酒杯。
“懷北,你這次上京鬧的動靜可是太大,陛下準你修整三天,就是為了平息流言,你可莫要再跟那幫武將廝混在一起,當心把你帶壞了?!眳沁_遠不放心的叮囑道。
秦淮暗道,喝過一次差點醉死,以后可不得離他們遠遠的。
“謹遵兄長教誨,以后少跟他們喝酒?!?p> “秦淮啊,昨日你寫的詩拿出來給我品評品評如何?”李澤運有些不客氣的說道。
“老師就這樣,這些年對詩詞歌賦頗為癡迷,你那幾首詩……咳咳,雖然殺意太重,但是文采著實驚人,老師想拿來看看?!?p> 秦淮也不想拿捏,幾句詩詞而已,外面都傳的沸沸揚揚了,李大人想看寫給他看看就是了。
李澤運雙手捧著秦淮新寫的詩句,半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好小子,這首出塞和殺人詩,縱使我這文人看了也是熱血沸騰,恨不得拔劍報國,實在是厲害啊!難怪那幫老不死的大半夜不回家,在酒樓里嚎無衣。這些年,給他們憋壞了吧?!?p> “只是這句,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可否有全篇?”
“妙手偶得一句,并無全篇。
“可惜了啊,要是有,肯定又是能流芳百年的佳作?!?p> 秦淮但笑不語,全篇倒是有,只怕寫出來不僅沖撞了女帝,還容易被推行仁道的天下儒生討伐,不如不說。
聊的正盡興,突然苗心面色凝重的敲了敲門。
“幾位貴客,奴家打擾實屬不該,只是下面有幾位貴客,指名要找李老爺和吳老爺,不知要不要見一見,若是不見,奴家必定盡力勸退?!?p> 李澤運和吳達遠對視了一眼,苦笑的搖了搖頭。
“這事兒為難掌柜了,讓他們進來吧?!眳沁_遠嘆了一句,然后略帶歉意道:“我與恩師這么早到,就是為了避開他們,有幾位同僚不請自來,今日恐怕給你添麻煩了?!?p>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秦淮站起身來,拍了拍長袍。
趙巖進了屋內(nèi),大聲道:“秦淮,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拜帖下給你了,你全都拒了也就罷了,為何與他們把酒言歡?!?p> 秦淮心里:咱倆有交情嗎?臉上卻笑道:“趙大人,您在豐蕪縣看我就不痛快,我這不是盡量不惡心你嗎?”
“你這豎子!”
“趙巖,我等私底小聚,故交見面只談風月,你來攪局做什么?還有你石懷義,才升任尚書,不去推行水壩建設,跑來喝什么酒?還有王植,年底的賬目算清楚了嗎?今年的各部門的銀子發(fā)的出來嗎?是不是各部讓你過得太輕松了,才讓你有時間跑出來瞎摻和!”
李澤運不愧是嘴炮王者,幾人一來話沒說兩句,就讓他先懟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