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身體陰寒氣血熱
巷子里的風(fēng),不急不緩地吹著,高高的圍墻,雕花的屋檐,歲月和風(fēng)雨磨損了當(dāng)年的風(fēng)光。
安景背著小藥箱,緩步走在街巷當(dāng)中。
突然,他的腳步一頓,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藥箱。
“嗯?”
一直站在遠(yuǎn)處的人影眉頭微皺,“莫非這小大夫發(fā)現(xiàn)自己了?”
仔細(xì)一想也覺得不可能,這平平無奇的小大夫,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蹤影。
而安景心中越發(fā)確信了下來,自從法喜寺歸來后,他便一直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
“為何要跟著自己?莫非自己身份被人知曉了?”
安景思來想去,能夠查出自己的身份勢力絕對不一般,又怕自己冒然出手打草驚蛇,但他很快便發(fā)現(xiàn)跟蹤自己的人只是遠(yuǎn)遠(yuǎn)注視著,反而像是在監(jiān)視自己一般。
“不可能,自己斷然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
安景心中自語了一聲,隨后若無其事的向著巷子中走去。
“果然沒有發(fā)現(xiàn)?!?p> 遠(yuǎn)處,那人宗高手看到這,不由得自嘲了一聲,“看來自己太過疑神疑鬼了?!?p> 麻子巷是渝州城當(dāng)中有名的貧民窟,巷口兩旁皆是黃泥建造的土屋,空氣中都是飄著一股霉味。
巷子尾,坐落著兩間破瓦寒窯。
安景走到門口,叩起木門。
“咚咚!”
里面?zhèn)鱽硪坏缆曇簟?p> “來了?!?p> 咯吱一聲,木門打開,那是一個骨瘦如柴,佝僂著背的中年男子。
其頭發(fā)散亂,衣衫也是十分破舊。
這男子正是今早來藥館的漕丁何平。
漕丁,就是在碼頭之上搬運(yùn)貨物的勞力,若是運(yùn)氣好的話被招進(jìn)漕幫,三湖幫的話,工錢相對要多個三成,而且活相對來講也穩(wěn)定了許多,只不過要交納一些幫派會費(fèi)。
若是沒有得到幫派的照拂,一天下來也只有八十分錢,時不時還會遭受管事的辱罵和鞭打。
何平看到安景之后,灰暗的眼中浮現(xiàn)一抹亮光:“小安大夫,你終于來了,三娘剛才又咳出血來了?!?p> 咳血!?
安景聽聞快步向著屋內(nèi)走去。
“咳咳咳......”
剛走進(jìn)屋內(nèi),就聽到一連串的咳嗽聲,還有一個小女童紅著眼睛的趴在床邊。
床上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婦人,其手中還拿著這一塊白布,上面還沾著鮮血。
安景走到床邊,凝眉道:“你早上不是說只是身體有些冰寒嗎?”
何平聽聞,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是....是冰寒,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就咳血出來了。”
“三娘她咳嗽多久了?”安景繼續(xù)問道。
“五天了?!焙纹叫÷暤?。
“五天?”
安景眉頭一皺,心中不由的輕嘆一口氣,他看了這么多年病,發(fā)現(xiàn)這世間真有一種病,那就是窮病。
為了節(jié)省一些文錢,他們不敢生病,即使生了病也不敢去問醫(yī),覺得這些都是小問題,或者是沒有錢問醫(yī)。
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這不僅消磨著將要死了的人,還痛苦著還活著的人。
他的心中倒是沒有救濟(jì)天下的愿望,只是覺得自己看到了,最起碼就要見一個救一個,也算讓自己睡覺時能夠安心。
何平看到安景皺眉,不禁愧疚的低下了頭。
“咳咳咳....是...是我覺得沒有多大問題,不怪我何平.....咳咳咳?!?p> 躺在床上的三娘咳嗽道。
安景深吸一口氣,心中微微搖了搖頭,隨后雙指搭在了三娘的脈搏之上。
手指剛放在脈搏之上的時候,頓時一股冰涼的觸感傳來。
“好冷,不過血?dú)膺€是熱的........”
安景眉頭一挑。
三娘全身冰寒,尚在不斷咳嗽,好在氣血溫?zé)?,留有一絲陽氣存在。
如此情況,這說明她的身體當(dāng)中充斥著大量的寒氣,這種狀況與曹家小姐曹玲兒十分相似。
曹玲兒是陰邪之氣入體,三娘的狀況沒有曹玲兒那么糟糕,似乎只是被陰邪之氣侵染,但是她的氣血也沒有曹玲兒的強(qiáng)勁,所以看癥狀甚至要比曹玲兒還要嚴(yán)重幾分。
半晌后,安景緩緩收回了雙指。
“小安大夫,怎樣了?”何平連忙問道。
“大夫,求你救救我娘?!迸强藓暗?。
“別著急,沒有什么大礙?!?p> 安景摸了摸女童的頭,笑道:“等會你去濟(jì)世堂取些草藥,不過她的身子虛,要修養(yǎng)大一個月左右。?!?p> 陰陽之氣失衡,驅(qū)除多余的陰氣,然后補(bǔ)充一些陽氣便可,三娘比曹玲兒的癥狀要輕的多,所以服用一般的草藥也能達(dá)到這效果。
“多謝小安大夫了?!?p> 何平聽到這,心中一塊大石頭重重落了下來,隨后拍了拍女童的后背,催促道:“小丫,快謝謝小安大夫。”
小丫聽到安景的話,頓時心中一喜,再加上父親之話,對著安景就是跪拜下來:“多謝安大夫,多謝安大夫?!?p> “快起來吧,不用如此。”
安景連忙扶起了小丫,隨后問道:“三娘近來是不是也去過法喜寺?”
何平微微一愣,隨后仔細(xì)想了片刻,搖頭道:“沒啊,三娘一直在明月酒樓幫傭,這段時間基本沒有出過渝州城?!?p> 安景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越發(fā)奇怪了起來。
這時,何平叮囑道:“等會姜爺爺要來,你到時候給開下門?!?p> “爹,我知道了?!毙⊙竟郧傻狞c(diǎn)了點(diǎn)頭。
“小安大夫,你稍等我片刻,我去讓隔壁的姜叔照看一下。”何平轉(zhuǎn)過頭賠笑道。
“無妨,只要不是太久就行。”
安景擺了擺手。
何平聽聞,連忙奪門而出,生怕耽擱了安景一分一毫的時間似得。
“安大夫,請喝水。”
就在這時,小丫小心翼翼的捧著一碗水來,一雙大眼睛充滿稚氣的道。
“好。”
安景接過碗來,隨后看到那瓷碗破碎的邊角,在看到眼前這稚氣未脫的女童,微微一愣。
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興平三年的事情,那個時候的小姑娘也是這般大,恍惚間十年已經(jīng)過去了。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真乖,放心好了,你娘很快就好了?!卑簿昂攘艘豢谒Φ?。
“小安大夫,我回來了?!?p> 門外傳來何平的大呼之聲,在他的身旁還跟著一個老者。
老者滿臉褶皺,雙眼渾濁,臉上滿是笑意,衣衫也是十分整潔。
何平在旁道:“這位就是住在我隔壁的姜爺,平日在馬場喂馬,今日正好休息,這位是濟(jì)世堂的小安大夫,可是渝州有名的大夫?!?p> “老朽見過小安大夫?!苯獱斝χ鴮χ簿氨Я吮?p> “姜爺客氣了?!?p> 安景也是回了一個禮,總覺得這個老者在哪里見過,就在這時腦海中的地書卻浮現(xiàn)出一道黑光。
“提示:宿主附近有黑色機(jī)緣?!?p> 安景念頭看到地書上提示,神色微微一變。
“小安大夫,你這是怎么了?”姜爺看到這,不由得問道。
“沒事,只是覺得姜爺似乎一見如故?!?p> 安景調(diào)整好了心緒道。
姜爺哈哈一笑,撫須道:“小安大夫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去年司馬監(jiān)害了疫病,當(dāng)時韓捕頭去請小安大夫來,還是老朽給小安大夫引的路?!?p> “原來如此?!卑簿盎腥?,隨后對著何平道:“時候不早了,下午我還有其他問診的病人?!?p> “是是是,那我現(xiàn)在就去取藥吧?!?p> 何平在旁連忙道:“姜爺,那就麻煩你在這里照看一二了。”
姜爺捏了捏小丫的臉蛋,欣慰的道:“你放心吧,有我在照看,而且還有小丫陪我解悶,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倔強(qiáng)的小肥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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