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天空下,大地死氣沉沉,到處都是殘枝破葉,偶爾還會發(fā)出轟轟的巨響。
是世界在哀嚎
是大地在顫抖
一個白發(fā)少年在這森林中狂奔,還有幾個黑影在后面追他。
他叫阿諾,前幾天剛從這片森林中一個神秘洞穴里的休眠艙醒來,相貌平平,手臂紋有一個奇怪的符號,胸口上還被鑲了一顆發(fā)著微光的石頭,丟失記憶的他,根本不知道這一切是誰干的,他現(xiàn)在只想要甩開身后那幾個黑影。
阿諾跑到一處稍微空曠點的地方躲在樹后面,后面的黑影跟著他來到了這片空地,阿諾探出頭來,看到幾個快要腐爛的人形怪物,有一個怪物的手臂的肉已經(jīng)腐爛了,漏出發(fā)黑的骨頭。
“他們真是難纏啊”
阿諾心中想,他并不是打不過這些怪物,只是打斗聲會引來更多怪物,要是引來一個大家伙就麻煩了,但阿諾已經(jīng)不想跑了,決定和命運搏一搏。
阿諾抽出腰間的黑色匕首瞅準(zhǔn)時機,弓著身子快速走到一個怪物后面,舉起匕首迅速解決了一個。
另外兩個發(fā)現(xiàn)了他,快速向他撲來,阿諾輕松躲避,繞道一個怪物身后,又一匕首直插怪物的后腦勺,最后一個怪物見撲了個空,緩緩轉(zhuǎn)過頭來,朝著阿諾噴出一灘液體。
阿諾連忙跳到一邊躲避,又在空中舉起匕首,向怪物扔去,正中怪物的眼睛,那怪物哀嚎著倒下。
阿諾朝那怪物走去,狠狠的拔下怪物頭上的匕首,頭也不回繼續(xù)向前走著。
他覺得這個世界仿佛就剩下了他一個人,自從他醒來,迎接他的只有這些怪物,一個人也沒有見到過。
而這片森林就像是一座迷宮,他怎么也走不出去。
“要是等以后我知道是誰把我扔在這個鬼地方,我非殺了他不可”阿諾在心中嘀咕。
他就像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孩子,像那些怪物一樣在林中漫無目的的游蕩。
直到他穿過前方那枯萎的灌木叢后,看到一個氣死沉沉的村子,村子映入眼簾的幾處房屋像是以前著過火,全是黑色燒焦的痕跡,其中還有一個連屋頂都沒有了。
阿諾小心翼翼的走進(jìn)村子,沒有看到一點人影,但是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幾個怪物告訴他,這里有人來過。
“看來這下有救了,我得抓緊時間找到他們”阿諾想。
阿諾繼續(xù)在村子里搜尋,終于在一處快要倒塌的屋子里看到一抹紅色的身影,阿諾輕輕的接近她,嘴里打著招呼
“你好,你一個人嗎?”
那個穿紅衣服的人背對著他,從她的背影阿諾看的出來她是一個女人,聽到阿諾的聲音,那女人竟然低頭抽泣了起來。
阿諾想來奇怪,像這樣的世界怎么還會有一個女人獨自在外面,但是孤獨占據(jù)了他的思想,他現(xiàn)在只想找個可以說話的人,整天面對那些腐爛的怪物已經(jīng)快把他逼瘋了。
正當(dāng)他的手觸碰到那女人的肩膀時,那女人猛一回頭,拿出匕首直接向阿諾的身體捅去。
鮮血緩緩的從阿諾的肚子上流出來,隨即迎來的還有一陣女人詭異的狂笑聲,然后阿諾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他醒了嗎?我的小貓”
“應(yīng)該快醒了吧,剛才我好像看到他動了”
“要我說直接把那玩意從他身上剝下來得了”
“不行,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我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迷迷糊糊中阿諾聽到一陣對話,有兩個男人的聲音,和一個女人的。
另一邊,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女孩,和一個眉清目秀的男人在朝村子的方向走著,邊走那個男子還說
“三小姐,我們就不要去了吧,要是給顏老發(fā)現(xiàn)了,他肯定生吞了我不可啊”
“不可能,你放心吧,再說我是為了那老頭才出來的,他要是知道我為了慶祝他八十大壽,辛辛苦苦出來幫他找花菇,他還不感謝我才怪”
“但那可是迷惑森林啊,要是我們進(jìn)去了出不來怎么辦”
“放心吧顏鐘哥哥,我有地圖,不可能會迷路的”
那名叫顏鐘的男子一時說不出來話了,只能默默的跟著女孩走。
不一會他們走進(jìn)了村子。
“等一下,三小姐”
顏鐘說,然后走到一處快要倒塌的屋子前。
“你看這里還有一灘血跡,還沒有凝聚,看來不久前這里有人來過”
“所以呢?人呢?被吃了?”
“應(yīng)該不會,如果被吃了,肯定會有殘渣留下,但這里只有血跡,在我看來,應(yīng)該是被什么東西拖走了,你看這里”
顏鐘指著另一處的血跡說到
“我們過去看看吧,三小姐,說不定還能發(fā)現(xiàn)什么”
“好啊,你帶路吧”
他們沿著血跡,穿過破敗不堪的街道,終于在一處附近有口井的屋子邊看到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
那女人正在朝著森林看什么東西,絲毫沒有注意他們的到來,顏鐘輕聲招呼三小姐去離紅衣女子后面那間屋子,小聲的說
“我先悄悄的過去看一下什么情況,三小姐,你先在這里呆一會”
“好,如果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大喊一聲”三小姐回答。
顏鐘點頭離開,悄悄的繞到前方屋子的另一邊從窗戶邊看到兩個男人在那里爭吵,一個濃眉大眼,旁邊還豎著一把長劍,另一個尖耳猴腮看上去非常的狡詐,還有一個白發(fā)少年被繩子困著躺在那里。
“有什么好弄清楚的,這東西都到手了,等會他醒了后再偷偷跑了,都白搭了”尖耳猴腮的男子說
“剝下來以后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我們都活不長,你要是感覺我的主意不對你隨時可以滾?!睗饷即笱鄣哪腥藧汉莺莸恼f
顏鐘在外面聽的稀里糊涂都,什么弄清楚?剝下來?他們看起來都沒有受什么傷啊,除了那個躺著的白發(fā)少年。
這時那個紅衣女子進(jìn)來大聲的說
“都別吵了,說到底人是我發(fā)現(xiàn)的,也是我弄到手的,應(yīng)該我說的算,等會他醒了問問他是怎么回事,如果不行再從他身上剝下來也不晚”
這下顏鐘聽明白了,合著你們幾個在這里商量著怎么殺人呢。
這個可憐的白發(fā)少年,到底怎么得罪這三個人了,要這樣被殺掉,顏鐘想,但他還是決定救這個白發(fā)少年一命。
不過貌似用不著他救了,轉(zhuǎn)眼之間他看到森林中突然竄一群怪物,大概是剛才屋子里的爭吵聲吸引了他們。
一只狗形怪物率先沖進(jìn)屋里,張開它的血盆大口向離門口最近的紅衣女子撲去,紅衣女子沒有一點防范,慘叫一聲然后被撲倒了,鮮血瞬間染紅房間。
濃眉大眼那個男人狠狠的罵了一句,拿起靠在墻上的長劍向那狗形怪物砍去,但被后面的人形抓住,一時間掙脫不了,另一個男人見到這副場景,臉上被嚇的慘白,楞在那里不敢動彈。
“叢江,別楞在那里,趕快過來幫忙啊”濃眉大眼的男人怒吼到,同時還有一個人形怪物咬到了他的肩膀,他驚叫了一聲,而他旁邊的紅衣女子,早就沒有了聲響,被那狗形怪物咬斷了喉嚨。
那個叫叢江的男子聽到男人的呼喊回過神來,朝門口奔去,但并不是去幫那個男人,而且繞過那些怪物向森林奔去,恐懼占據(jù)了他的思想。
人們在恐懼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虛無的。
被剩下的那個男人憤怒的呼喊被各種怪物的嗚咽聲淹沒了。
顏鐘早就把躺著的那個白發(fā)少年從窗臺拖了出來,把他攔著自己的肩膀,晃晃悠悠的朝后面那一間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