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很快,伴隨著午夜的鐘聲,新的一年開始了。在小布的幫助下,維克多打聽到了諾拉的些許信息,他知道了諾拉在一年前剛來到哥譚,在這里進修文學(xué)。小布慫恿他去把諾拉約出來聊聊天,多了解一下。但這讓維克多犯了難,從小到大他與女性接觸的次數(shù),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邀約一個不熟悉的人。在糾結(jié)當中,他找到了幾個別人說的諾拉常去的地方,他想試試在這等著,“應(yīng)該能等到,假裝偶遇,然后和她接觸一下“維克多想到。
也許就連上帝也看不下了,決定幫維克多一把。
這一天,維克多正在哥譚市立圖書館中轉(zhuǎn)悠,他頭發(fā)打理的十分整潔,穿著一件軍綠色的夾克,褲腳筆直得就像剛熨燙過一樣。
其實,在過去的10天里,每天他都會花上一個小時的時間在出門前整理自己的著裝,然后趁著空閑在哥譚的各個地方打轉(zhuǎn)。維克多手上拿著一本打開的《西方哲學(xué)史》,但他的注意力可不在書上,他在打量著每一個過往的人,希望找到諾拉的身影,他很失落,10天的等待已經(jīng)讓他快接近放棄了,他能等到嗎?
“你好?”維克多突然睜大了眼睛,如同遭受雷擊,心跳開始加速“是她嗎?是她,我不會聽錯的“諾拉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腦海中,他深吸了一口,努力地讓自己轉(zhuǎn)身的動作不那么僵硬。
“啪“書本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在寂靜的圖書館中回響,有幾個人已經(jīng)看向了這里,維克多趕緊俯下身將書撿起,他的臉已經(jīng)紅到了耳根,顫抖的手掩蓋不住心里的緊張和狂喜。
“啊,你好“維克多故作鎮(zhèn)定的回到,“嘿嘿,果然是你呢,我看背影就猜到了。我們之前見過記得嗎?就平安夜那天?!爸Z拉微笑著輕輕的挑了挑眉接著問道?!爱斎挥浀茫趺纯赡芡洝熬S克多心里低語到,但表面還是假裝愣了一下“哦~,我想來起來了,諾拉對吧“,諾拉點了點頭然后兩個人繼續(xù)攀談著。
在維克多的提議下,他們?nèi)サ搅藞D書館里的咖啡廳,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他們先聊起了那天的晚會,諾拉很高興有人喜歡她的表演,然后維克多和她談起了哥譚,給她講述著曾經(jīng)發(fā)生在這座城市的事。
諾拉聽著聽著,突然注意到了維克多手上的書,便又和他聊起了西方哲學(xué),諾拉是學(xué)文學(xué)的,對這些自然很了解。維克多雖然是搞低溫研究的,但對哲學(xué)和藝術(shù)同樣如數(shù)家珍。于是他們一路從羅素聊到了黑格爾,從盧梭談到休謨,從文藝復(fù)興說到經(jīng)院哲學(xué),直到蘇格拉底、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以及更久遠的“酒神崇拜“時代。兩人就這樣一直聊著,任由時間從指間溜走。
維克多站在哥譚圖書館外,微笑著揮手和諾拉道別,夕陽染紅了哥譚的天際,殘留的陽光散在她的身上。維克多走在回學(xué)校的路上,他從未感到過如此舒適過,如同身處云端。
“嗡~嗡~~“手機鈴聲將維克多拉回現(xiàn)實,“喂?“他接通了電話,皺著眉頭努力地想從嘈雜的背景聲中聽清對方的話“你在哪,快回實驗室,我們有重大突破?!熬S克多這時才想起屏幕上的號碼屬于實驗室的固定電話。
當他穿好厚重的研究服,鉆進實驗室時,幾個同樣穿著研究服的人正圍在一個顯示器前用鉛筆抄寫著東西,維克多快步走了過去,站在了一個小個子研究員旁邊。
“情況怎么樣了?“維克多一邊擺正頭盔一邊問道,其他人看了他一眼抬了抬手示意,旁邊的小個子指著顯示器說到“我們在一個小時前對23號實驗體進行了喚醒,目前它的體溫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20攝氏度,各項器官也在逐漸恢復(fù)正常“。維克多看向顯示屏,屏幕上充斥著各項復(fù)雜而又不斷變動的數(shù)字和線條,而在左上角則播放著一個連接到急凍室的監(jiān)控的畫面。畫面上一只白色的小鼠正靜靜躺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箱中,它身上布滿了測試用的特殊金屬貼片,5根流動著藍色液體的導(dǎo)管從它身體上延伸到畫面邊際,而它的左腳上扣著一個用紅色顏料標著23的白色標牌。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估計30min后體溫就會恢復(fù)常態(tài),只要那時它能蘇醒過來并且器官工作正常,我們就成功了“另一個梳中分的研究員補充著。聽到中分哥的話,維克多也忍不住叫了一聲“nice!“
在一年前,維克多所在的實驗小組就已經(jīng)成功將實驗鼠的體溫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降低到了-196攝氏度,同時成功避免了血液結(jié)晶的情況出現(xiàn)。就在學(xué)術(shù)界為之震驚時,他們遇到了新的問題,當時他們正在對一號實驗體進行喚醒,就在實驗體的體溫穩(wěn)步上升到3攝氏度時,意外出現(xiàn)了,實驗體的血管開始大面積破裂,多項器官開始衰竭。最終一號實驗體沒能蘇醒過來,事后維克多他們對喚醒處理進行了研究調(diào)整,并開始了新周期的實驗,但二號實驗體同樣在體溫上升到3攝氏度左右時喚醒失敗。
直到目前,團隊一共進行了23個周期的喚醒實驗,前22個實驗體都在體溫達到3攝氏度時死亡,無一例外。23號實驗體的體溫成功度過了3攝氏度的節(jié)點,無疑是給整個團隊打了一針強心劑,他們緊張的盯著屏幕,期待著實驗體的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