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了圣誕節(jié),日子過得還挺快,若是在海島,袁臻這時已經(jīng)忙開了。每逢節(jié)日,她跟許楓她們會去養(yǎng)老院和孤兒院做義工,買些禮物送去,然后,一整天陪伴孩子做游戲或聆聽老人的陳年舊事。
而現(xiàn)在,她只能獨自一人在公寓里無所事事地了覽一些新聞,岑自逸說好圣誕節(jié)陪她,卻因助理一通電話又返回公司。
其實,袁臻這段時間也沒閑著,幾乎每天岑自逸前腳出門,她隨后也往外跑。差不多把附近周遭的地方都摸索了很熟悉,袁臻有了自己的主意,只是,幾番話到嘴邊,卻因為心里沒底,止言不提。
但她并沒有放棄,想著尋個好時機跟岑自逸說一聲,只是知會一下,并非商量。
袁臻翻開朋友圈,果不其然許楓她們都在曬養(yǎng)老院和孤兒院的照片,就連胡子丹和陸曉瑩也罕見地曬出美食照。
但奇怪的是,居然沒有見到許明之的身影。
袁臻也不在意,許明之這個人總是神秘莫測,誰也不知道下一刻他會在哪里出現(xiàn)!
再看看袁熙,又是元氣充沛的一天,袁臻真的很佩服妹妹,什么煩惱憂愁在她那里一概都算不上事兒,她的人生就是吃吃喝喝,游玩聚餐。
她們倆雖然性格相近,卻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就拿夫妻鬧矛盾來說,如果是袁熙,父母一定覺得是女婿的錯。而換作袁臻,倆老則是偏向岑自逸,甚至,連雙方共同的朋友都會歸咎袁臻的過錯。
袁臻苦笑:她這是易招人嫌的體質(zhì)?也不是呀,以前她就挺有人緣,似乎跟岑自逸在一起之后,她的人緣差得一塌糊涂。
她又看了顏子和阿端的圣誕節(jié)曬的照片,這一對冤家整日吵吵鬧鬧,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恩愛。
袁臻實在無聊,也發(fā)了條動態(tài):人生中最閑散的圣誕節(jié)!時間是二零一九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她平時不怎么發(fā)朋友圈,許楓她們都說她的作風不像她的性子,有點兩面人的怪異。她只是笑笑,誰又知道,她曾經(jīng)的傲氣都埋葬在那個肆無忌憚的年華里,再也蘇醒不了。
現(xiàn)在的她看似活得坦然從容,其實,只是沒有靈魂的空殼。她的謹慎,敏感,清冷和漠然都是這一路的磨難,傷害,失望烙下的后遺癥。
沒有經(jīng)歷過,誰又能體會幾分其中的滋味!
袁臻有時會想,或許她的性格軟弱柔和一些,那么傷害和失望會不會少了許多?時光倒不回去,袁臻至今也沒有答案,連她自己都不確定人生重來一回,她的七次提離婚,落在身邊的人眼里,包括岑自逸還是一樣認為她在胡鬧嗎?
沒有人會理解她,站在她的角度,袁臻曾經(jīng)哭訴:“在你們所有的人眼里,岑自逸他是完美的好男人,可是,在我心里,他根本不是一個好丈夫!”
那一次,是袁臻惟一一次在父母,妹妹妹夫,顏子和阿端面前崩潰地爆發(fā)情緒。
她甚至怒吼:“我再這樣生活下去,我會死的…”
袁母沖過去,一把捂住她的嘴,慌忙說:“這孩子中邪了!”
岑自逸沉著臉,一言不發(fā),眼神深邃而晦暗不明,他緊緊盯著暴躁的袁臻。直到岳母的一句:這孩子中邪了!他緩步走近,伸手將她擁進懷里,聲音清淡沒有任何情緒,卻是對所有的人說:“她累了,我?guī)丶倚菹?!?p> 沒有人知道他的力道有多大,幾乎要將她勒碎塞進胸膛,袁臻自是倔強不過他的健碩,一時在他懷里動彈不得。
袁母忙不迭一個勁點點頭,袁父在一旁沉沉嘆氣。而顏子她們還沒從驚愕當中緩神過來,就見岑自逸平靜地將情緒激動的袁臻抱起,大步出門。
待她們回神追了出去,岑自逸已將袁臻塞進車子,絕塵而去。
袁熙擔憂地說:“姐也真是,怎么這么沖動?我從沒見過姐夫的臉色那么難看…”
“誒,這回去會不會吵架?”袁母急的直跺腳,“剛才,我不該答應(yīng)讓他們走…”
“倆個人的事還是由他們自己解決,旁人插手不得?!痹刚f:“免得弄巧成拙!”
顏子卻不擔心,她這時已經(jīng)從袁臻囂張氣焰的當中緩和過來,便安慰袁父袁母:“放心,袁臻這個臭脾氣也只有自逸容得了,他會哄好袁臻的,不然,她也不敢這么肆意橫行…”
“平時她耍些脾氣也罷,這都鬧上離婚,恐怕…”袁母愁眉苦臉,還是放不下緊繃的心。
“沒事,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一直沒怎么說話的阿端突然插嘴:“那一次不是阿逸把事情壓下來…”
阿端無意中的話在眾人當中激起千層浪濤,大家齊刷刷將目光盯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