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府!”
此間事了,便無需久留。
李明遠將桌子上的兩個橘子揣在袖子里,笑呵呵地離開了雅間。
那匈奴女子此時早已被安排好,只需出示奴隸文書,便可以直接領(lǐng)走,倒也耽誤不了多久。
“錢公子,素聞公子博學多才,何不博美人一笑呢?”
“是??!錢公子試試吧!”
耳畔傳來的,依舊是關(guān)于錢文軒的話題。
剛剛,錢文軒引經(jīng)據(jù)典洋洋灑灑講了許久。
現(xiàn)在,眾人更想看的是他來創(chuàng)造奇跡。
若是能博美人一笑,那當真是佳話。
“咚咚”
李明遠自顧自的下樓。
腳步聲掩蓋了周邊的喧嘩,他的心平靜如水。
經(jīng)過二樓的紅鼓時,連看都不看那邊一眼。
安靜離去就好,無需多生事端。
“兄臺留步!”
然而,劉逸眼尖得很,一眼便看到了他。
為免重蹈覆轍,劉逸撒腿跑過去拉住了李明遠。
李明遠微微點頭,淡淡道:“兄臺叫住在下,所為何事?”
“方才公子不也吟詩一首,既然公子大才,不妨我們一起切磋文采,興許還能抱得美人歸呢!”
劉逸滿臉笑容,眼中神光湛湛,對此事頗為上心。
只是李明遠有些無語,有錢文軒這樣的才子在,還切磋什么?
想讓自己當陪襯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也就你能笑得這么開心。
你看看周慕白,那臉都快跟鍋底似的。
就不能看點氣氛?
“來來來……”
拉著李明遠走上紅鼓,劉逸絲毫不管他愿不愿意。
當他站上紅鼓,立馬引來噓聲一片,剛剛他的所作所為著實太過氣人。
“諸位請安靜,在下與三位兄臺切磋文采,若是能讓李姑娘笑,那便是我們最大的榮幸。”
為了緩解氣氛,錢文軒帶頭說話,頓時便讓眾人安靜了下來。
可如此一來,周慕白臉色又冷了幾分,他已是騎虎難下。
見狀,李明遠笑道:“若是比文采,我們自愧不如,不妨換個比法,我們便以錢公子剛剛言及的居安思危做一番辯論?!?p> “這位兄弟所言甚是!”
周慕白眼睛一亮,投來感激的眼神。
吟詩作對并非他們的強項,就算錢文軒贏了也勝之不武。
劉逸倒是沒那么多心眼,當即點頭道:“如此甚好,不妨我先來起個頭。”
“逸之兄,請!”
對此,錢文軒倒是沒意見。
無論是作甚,他都胸有成竹。
“某以為,如今武朝百姓安居樂業(yè),乃是一個大世。”
“相比突厥和西夏以及匈奴等蠻荒之地,武朝可謂是占盡天時地利?!?p> “不過,我們對于自己的優(yōu)勢并未利用好,如此太平盛世應(yīng)當將重心放在對礦藏的勘探和利用,或許能找到比火藥更具威力的東西?!?p> 這是劉逸的觀點,可謂是十分超前,眾人一時間有些難以理解。
可李明遠卻佩服的不行,這人看起來惹人嫌,但眼界卻十分開闊。
然而周慕白一聽,卻當即反駁道:“我以為,如今太平盛世,武朝應(yīng)當大力發(fā)展軍事力量,研究軍械,以備戰(zhàn)時之需?!?p> “近幾年,胡人、匈奴乃至是倭人,頻頻襲擾我國邊境,唯有強硬的軍事力量才能震懾他們?!?p> “因此,建立軍事要塞,屯兵作戰(zhàn)乃是當務(wù)之急。”
和劉逸的想法不同,周慕白認為有錢了就要強兵。
作為國家的守備力量,唯有強大的軍隊,才能讓敵人膽寒。
眼下各國形勢微妙,還處于試探階段,但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起戰(zhàn)事,可以說周慕白所言也是武朝將領(lǐng)的擔憂。
“周兄所言有些激進了,周邊各國互相試探自古以來便是如此?!?p> “如今我朝國力強盛,鎮(zhèn)武軍威震八方,百年前將突厥和匈奴等國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難道如今便不行了嗎?”
“我以為,主戰(zhàn)不如主和,武朝向來主張以和為貴,我們可以在各國招攬合適的學生,來武朝學習文化,待他們學成之后教化蠻夷,彰顯我朝大國威儀豈不更好?”
其實,錢文軒說的沒錯,這也是武朝默許的事情。
可謂是兵不血刃之法,被諸多文人墨客所推崇。
但這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你必須保證自己的絕對強大,否則只會養(yǎng)虎為患,到時候反而被自己所累。
“錢公子說的是,萬事以和為貴!”
“武朝乃是天朝上國,豈會怕了那些蠻夷?”
“哈哈……”
相比于周慕白的窮兵黷武,錢文軒的說法更符合大眾的認知。
聽著眾人的贊嘆,周慕白臉色鐵青,而劉逸卻依舊面帶笑容,他并不認為自己所言之事就差多少。
“啪”
突然,一個響亮的耳光傳遍滿香樓。
被眾人所贊頌的錢文軒,竟是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巴掌。
所有人都懵了,不知道李明遠發(fā)什么瘋,竟敢動手打人。
“臉皮真厚,打的我手痛。”
甩了甩手掌,李明遠一陣遠齜牙咧嘴。
盡管吃痛,但李明遠卻不后悔,只恨自己力氣小了點,要是能把白面書生打飛奶那才叫解氣。
狗東西,居然還想著彰顯大國風范,讓敵國的人來武朝學東西?
我呸!什么玩意!
“你為何打人?”
錢文軒眼睛通紅,嘴角有血液流出。
這是奇恥大辱,若是不討個說法,他不會善罷甘休。
“豈有此理,快快報官把他拿下!”
“他就是無理取鬧,簡直是瘋子!”
“也不知錢公子傷的重不重……”
叫罵聲四起,更有人提著兵器準備動手。
高俅和高首兩人動作迅速,已將李明遠護在身后,手里的長刀出鞘閃著寒光,眼中殺氣彌漫。
“諸位公子,不過是辯論而已,何必動武呢?”
好好的一場投花紅,被弄到現(xiàn)在這般地步,著實超出了李清淩的意料之外。
再鬧下去,恐怕真的要見官了,哪怕武朝京城不禁武,但公然舞刀弄劍打打殺殺怎么都說不過去。
看得出來,李明遠的護衛(wèi)是高手,真要打起來這里恐怕會血流成河。
他們的殺氣那么重,可不是會手下留情的人。
“姑娘莫慌,這種不要臉的人我懶得與他計較,剛剛打他也不過是氣昏了頭,現(xiàn)在想想頗為后悔,實在不該跟畜生一般計較……”
李明遠呵呵一笑,將高俅和高首的刀壓下,一臉不屑地表情。
眾人追捧的所謂國子監(jiān)三才之一,在他看來不過是虛有其表之人,若不是他的話觸及了李明遠的心中痛楚,也不至于暴起打人。
古時夜郎自大的朝代那么多,都是這種自以為是的文人墨客搞的鬼,最后全都民不聊生屈辱至極。
但凡有點血性,也不至于此。
他雖然意外來到這個世界,但武朝就是他的祖國,哪怕他不想當太子,甚至為此和前朝余孽聯(lián)手想要賣國,但他決不允許這種事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