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新罪舊罪,罪無可赦
容澈忍俊不禁,他的纓兒怎么這么可愛,居然還和烏鴉說話。
只是下一刻,讓他震驚的是,那群烏鴉好像真的聽懂了她的話,朝著遠處飛了過去,停留在周圍突兀的枝干上,還朝著舒紅纓叫喚了兩聲。
“纓兒的鞋都濕了,容澈哥哥你還嘲笑纓兒!”
“那容澈哥哥抱著纓兒回去?!?p> 舒紅纓點了點頭。
身上那股獨屬于女兒身的馨香,一下子就躥進了他的鼻腔里,讓他安寧了不少,就連平時躁狂情緒也減輕了不少。
在馬上,容澈從身后環(huán)抱住她的腰,牽著馬韁繩往前走著,只是在這密林里轉(zhuǎn)了很久,她才恍惚之間發(fā)覺,兩個人似乎一直都在里面繞著圈子,整個遮天蔽日的密林,像是一個網(wǎng),將他們給網(wǎng)了起來。
“我們走不出去了?!?p> “不會的?!?p> 這時候坐在前面的舒紅纓看不到,他臉色蒼白,手心被那定風(fēng)珠給灼傷出了一道如火焰燒灼的傷口,頭頂冒著冷汗。
只是往前走著的時候,募地,舒紅纓突然感覺到身后的力道頓時松了松,轉(zhuǎn)頭一看,竟然是少年失去了意識從馬上摔落了下去。
“容澈哥哥!容澈哥哥!容澈!”
舒紅纓驚異不已,下了馬抱住了容澈的肩膀,拉起他的手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觸目驚心的傷口,青筋暴起,而且凸顯出了不正常的黑紫色,血管里面流動著的血液,又滾燙又黑紫,她的心驚了驚。
這手上的毒素已經(jīng)蔓延到了血液之中,看他蒼白的臉色和嘴唇的青紫,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辦法,就是砍掉他的胳膊,可就算是這樣,也不一定能活命。
難怪,之前那個戴著面具的神秘女子也想要這定風(fēng)珠,卻被灼傷了,可容澈卻冒著危險去摘下定風(fēng)珠,相比也是遭到了神樹劇毒的反噬。
怎么辦?
血?
她抹干了眼淚。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狠下了心,將衣袖里藏著的匕首,嘩啦一下,在手心割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在他青紫色的手臂上也割了一道口子。
濃黑色的毒血,和她鮮紅的血混合在了一起,兩人的雙手死死地攥在了一起,想要將血液相互融合,讓她自己的血去換他的血。
母親說過,她這副身軀,和旁人不同的,她的血液有奇效,可以做良藥來用。只是這秘密,從來沒有人知道。
“??!”
她的血液誘人,引來蛇也是正常,只是沒想到這幽深密林里,藏著一只身長百米的大蛇,血盆大口張開的時候,都可以吞掉十個她了。
只是,她并沒有想象中被吞吃入腹,身上沒有一絲疼痛和傷痕,睜開眼睛。
雖然她對于蛇還是有幾分恐懼心理,只是那巨蟒,竟然一動不動的立在了她的面前,幽幽泛著綠光的眼睛。
眼睛如巨大的綠寶石,一條長舌頭吐出信子,在她的眼前晃悠。
而奇怪的是,那條巨蛇一點攻擊性也沒有,站在她的面前乖乖地,而定睛一看,她長舌卷住的一個亮晶晶的東西。
這,這是母親的戒指。
而那戒指像是自己有意識一般,在她伸出了手以后,就像是找到了主人,咻的一下鉆進了她的手指里穩(wěn)妥地戴上了。
而見到了這一幕,巨蟒開心的吐出了信子,開心的在地上打滾。
感受到了巨蟒并沒有惡意,甚至對于她還有幾分尊敬和敬畏,舒紅纓也不再害怕。
“撕拉....撕拉...”
巨蛇舞動著身軀,在她的身邊打滾。
她試探性的喊出聲。
“小青,你把我和容澈帶出這個禁地好不好?”
之后,這條巨蟒,以極快的速度在密林里穿梭著,而在他的背身上,托著少女和昏迷的少年。
舒紅纓拿出了手里的戒指,在夜幕之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在她手心傷口的一滴血流過去的時候。
突然的,一聲刺痛的聲音,她嘴唇一緊,戒指指尖赫然出現(xiàn)了一點紅,順著血液的流動流入了戒指寶石的內(nèi)里,沁入其中,染成了血紅色。
恍然一下,她看到了無數(shù)畫面。
她錯愕不已。
這,這就是母親曾經(jīng)所說的,她來自的地方,和所擁有的寶藏嗎?
明明都是新奇的事物,只是到了她的眼中,她卻可以脫口而出,這是在母親著作的書中所提到的,實驗室。
微生物實驗室,細菌培養(yǎng)皿,組織培養(yǎng),手術(shù)室,無菌室,藏書閣,應(yīng)有盡有......
小青馱著他們一路從密林里出來,而快出禁地的時候,小青嗅到了外面有陌生人的氣息,在把舒紅纓和容澈放下了以后,對著舒紅纓吐了吐信子,之后戀戀不舍,扭動著身子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父,父皇?!?p> 舒紅纓扛著容澈亦步亦趨地走出禁地,就遠遠地看見了身穿華服,面色冷凝的皇帝,而身邊挽著的,正是皇后,蘭悅心。
只是,皇后走路的姿勢,有些一瘸一拐的。
她自然感覺得到她眼里的鄙視還有不懷好意的看熱鬧。
“紅纓,這次你實在是做的太過。”
果然,皇帝走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斥責(zé)地問她。
“來人,給我把長公主和七皇子帶回去,將長公主帶到御書房。”
皇后指著舒紅纓。
對于這個指令,皇帝也背著手,表示了默許。
上來的那群太監(jiān),竟然一把粗魯?shù)乩^了容澈的身體,把他隨意地抬了起來,“公主殿下,還請您放手,我們會將七皇子送回嘉福宮的?!?p> 而在舒紅纓擔(dān)憂的眼神之中,隱約可見身體虛弱的男人,眼中傳遞過來的溫暖,她拉住他食指的手才緩緩地被拉開了。
不等舒紅纓解釋,皇后就牽著皇帝的手,只留下了一句,“我們在御書房里等著你,同樣等著你的,還有蘭丞相,你自己想想如何解釋?!?p> 隨后,雪山之下冷風(fēng)凜冽,只看得到皇后和皇帝被簇擁著離去的身影,舒紅纓咳嗽了兩聲。
進到了皇帝的金鑾殿,就看到了皇帝和皇后端坐在殿上,皇后不懷好意,等著看戲。
“你要龍崖草,還是青風(fēng)藤?”
皇帝站起身,對舒紅纓說道,“雖說七皇子有罪在先,但背景是南疆皇子,你將他貿(mào)然丟進雪山之中,是成心要讓他死??!”
“可是,皇后雖然不是你生母,卻為了你,差點摔斷了腿!還有你皇妹,如今差點成了殘廢?!?p> 舒紅纓被一頓劈頭蓋臉地罵了,而轉(zhuǎn)眼看皇后的眼神,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