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位面與源
黑木櫻在浦原商店的訓練一直持續(xù)到了傍晚時分。
在臨別前，黑木楓亭又向浦原喜助囑托了一些位面融合相關的事宜，之后才帶著自己的妹妹離開了這里。
等到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時，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太陽也落到了地平線以下。
黑木櫻逗弄著掌心里的堇，偷偷抬頭看了眼身旁歐尼桑的臉色，感覺后者好像已經脫離了早上慍怒的狀態(tài)。
黑木楓亭也注意到了來自自己妹妹的偷瞄，但是并沒有點破。
“憑櫻現(xiàn)在的實力，倒是可以知道一些事情了。”黑木楓亭目視著前方開口道。
黑木櫻聽聞后不由動作一頓。
這是在她記憶中，黑木楓亭第一次說出這樣的事。
緩緩抬頭，黑木櫻直視著身旁男人的側臉，心里交織著復雜的情緒。
黑木楓亭用手在面前畫了一個小圈，一個半透明的藍色小圓憑空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這是我們所在的‘世界’，或者說位面。”黑木楓亭的話音落下，小圓的周圍出現(xiàn)了十幾枚完全一致的小圓，“這是我們附近的其他位面，像是逢坂、高木、浦原都來自這些位面?！?p> 說完，他側頭看了眼正在認真聽講的黑木櫻，點了點頭后又在所有圓圓外畫了個方形的邊框。
“這是統(tǒng)合著位面的上一級空間，稱之為‘域’，”他想了想后又解釋道，“‘世界’的集合組成了‘域’，就像是類‘太陽系’群組成了‘銀河系’那樣?！?p> 黑木櫻下意識點點頭，堇也乖巧地趴在她的肩頭，看著面前的圖案，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
黑木楓亭右手兩指做出縮小狀，方形變成了一開始的圓圈般大小，而周圍又出現(xiàn)了十幾個一樣大小的方形。
“與位面一樣，我們所處的‘域’周圍也分布著其他更多的‘域’。”
“相鄰的‘世界’間，關系往往不會差到哪里去，至少不會淪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但是不同的‘域’之間，幾方的好感度卻都是從負數(shù)開始計算的，連維持著不落井下石關系的雙方都難得罕見?！?p> 黑木櫻聽得極為認真，雖然是很淺顯的知識，但她卻不想遺漏一個字。
只不過，黑木楓亭在下一秒?yún)s揮手將面前的團整個擦去了。
他今天只打算給黑木櫻普及下世界構成而已，并沒有深入教導的打算。
黑木櫻點了點頭，但眼神伸出卻流露著稍顯失望的神情。
“另外，由于某些原因，我們的位面正在吸引相近的位面進行融合。”
黑木楓亭說著，面前又出現(xiàn)了七八個小圓，以其中之一為中心，其他的個體都緩慢地朝著它移動。
“這就是歐尼桑前些天讓我少出門的原因？”黑木櫻問道。
“嗯，這種融合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原以為是兩個世界完全融合的，但現(xiàn)在看來的話不是?！?p> 黑木楓亭食指一劃，離中心最近的一個小圓融入了中心的小圓里，后者的面積稍微增大了些許，而前者也沒有完全消失，而是變成了一枚略小一些，且邊框變?yōu)榛疑男A。
新生的灰色小圓以極慢的速度往最開始的軌道移去。
“這是什么？”黑木櫻指著那枚灰色的小圓問道。
“這是失去了‘特性’的位面，或者可以成為‘半位面’?！焙谀緱魍ご鸬?。
“特性？”
“就是每個世界凝聚著核心的一部分，比如說‘勇者與惡魔’‘機械戰(zhàn)爭’這樣的主題，還有就是貫穿這個世界主線的一群人。失去了特性的世界反而會變成‘最宜居’的世界，就像一潭營養(yǎng)豐富的死水。”
“那前幾天融合的位面帶來了什么特性？”黑木櫻發(fā)現(xiàn)了盲點般地問道。
“是日常系的世界，被吸收的只有主角團。”黑木楓亭聳聳肩答道，“近期會融合進來的世界都是日常系世界，這幾年不需要考慮世界會發(fā)生太大的變化。”
聽完后，黑木櫻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黑木楓亭也不需要現(xiàn)在的她完全理解這一切，接著開始了新的講解。
將右手握緊，又輕輕松開，一縷淡黃色的絲帶狀薄霧出現(xiàn)在了黑木楓亭的手中。
見到了這縷薄霧，黑木櫻的心中突然生出了幾分貪婪的意味。
只是下一刻，她胸前的吊墜發(fā)出了一絲涼意，讓她從不清醒的狀態(tài)中脫離出來。
當黑木櫻回過神來時，嘴里輕輕喘著氣，而在用手一摸額頭后，上面已經浮現(xiàn)出一層淺淺的汗珠。
黑木楓亭見她已經醒了過來，便開始了講解：
“這是‘源’，是對于一個世界的運行而言最重要的東西?！?p> “它的本質是智慧體的精神凝聚，用你現(xiàn)在可以理解的說法來講，可以說是人類情緒的濃縮。”
“整個位面中占有‘源’最多的原住民會成為世界的‘主角’，而武力等級越高的世界，‘源’的總量也相應的更高。”
“‘源’的獲取方式極少，通常都是由‘特殊的個體’與‘主角們’建立聯(lián)系，后者越是付出情感，則前者越是可以獲得更多的‘源’。結算的時間是兩者中的一方離開當前位面的時候?！?p> “損失了‘源’的個體會逐漸趨于平凡，也會降低對世界的影響，但只要身上的‘源’不變成負值，就不會有危險?！?p> 黑木楓亭結束了陳述，在他身側的黑木櫻則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突然地，黑木櫻抬起頭看向了自己的歐尼桑。
“前些天大河走了以后，歐尼桑身上的變化……”她的聲音越到后面就越是輕了下去。
“嗯，不過對我而言，收取的過程只是被動的結果，我并沒有從逢坂身上獲取這些東西的打算?！焙谀緱魍⒂沂治站o，手心的淡黃色重新溶于體內。
黑木櫻點了點頭，恍惚間想到了件不敢深入思考的事。
那天，她在黑木楓亭的身上看到了一片海，是裝在玻璃瓶里的海。
仿佛知道自己的妹妹在想什么般，黑木楓亭搖搖頭，解釋了幾句。
“以前的我身份特殊，需要穿梭在很多的位面間，那時候積累了很多‘源’?！?p> “嗯?！焙谀緳褢鹆艘宦?，心中雜亂的思緒卻沒有因此被整理出來幾分。
“總之，沒有意外的話，越是趨于平凡的世界，就越是可能更早地與我們融合。”黑木楓亭聳聳肩，“而那些政治激化或是財閥林立的世界……”
在黑木楓亭無意識地掃過附近某處時，他的話便截然而止了。
“歐尼桑？”黑木櫻稍皺起眉頭，朝著聲音落下的地方看去。
“沒什么?！焙谀緱魍せ剡^頭重新目視前方，“不過這些理論都被歸納于好久之前，是那時候的人們所總結出來的成果了，到了現(xiàn)在會有所偏差什么的也說不定。”
黑木櫻聽到這番話后，扭頭朝剛才經過的地方投去目光。
她目視的地方是一家名字生僻的銀行。
四宮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