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試驗

　　一道黑色的腔洞憑空出現(xiàn)在東京地下的某處，鑒純一郎帶著身后一男一女兩人從中走了出來。

　　走在最后面的鈴木夜鶯剛踩穩(wěn)地面，下一刻便蹲倒在地上，一只手捂著肚子，另一只手捂著嘴巴，嘴里發(fā)出了一陣陣的干嘔，

　　鑒純一郎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旋即又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且貌似沒打算做出什么表示的黑木楓亭。

　　“這是普通人？”鑒純一郎在帶著疑惑的口吻質(zhì)詢道。

　　“是啊，你沒發(fā)現(xiàn)嗎？”黑木楓亭反問了一句，“我還以為你會可以開小功率的‘黑腔’的?！?p>　　誰知道你會帶著普通人一起來啊。鑒純一郎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沒事的……唔……”鈴木夜鶯剛想說些什么，胃里又掀起了一陣波瀾。

　　此時，還站著的兩人對視一眼，互相從彼此的眼光中讀到了“自己惹禍自己處理”的表情，竟一個人都沒有做出動作。

　　終于，還算人性未泯的鑒純一郎先一步做出了退讓，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只小藥瓶。

　　“啪”

　　一道開燈的聲音傳來，穿著深綠色和服的大叔出現(xiàn)在了墻邊。

　　“就知道是你們兩個?！逼衷仓χ鴵u搖頭，“怎么還帶了其他人？”

　　鑒純一郎從藥瓶中取出了一枚膠囊遞給蹲在地上的鈴木夜鶯，站起身后用將視線投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黑木楓亭。

　　“這位可是東京最大財團——鈴木家的家主，鈴木夜鶯。”黑木楓亭用著夸張的語調(diào)介紹著，“他們最近在進行‘里側(cè)’的開發(fā)，所以帶她來長長見識。”

　　鑒純一郎同浦原喜助對視一眼，都在瞬間明白了黑木楓亭的意圖：大概是想用財團隊力量，批量生產(chǎn)護衛(wèi)型產(chǎn)品，為以后的某個階段做保險。

　　而所謂“東京最大財團”的稱呼則沒有引起兩人多大的反應(yīng)，對兩人而言，這只是日后的設(shè)備生產(chǎn)商而已。

　　鈴木夜鶯服下了鑒純一郎的藥丸后，身子明顯輕松了不少，緩緩站直了身子，恭敬地朝在場的兩人分別鞠了一躬，并沒有擺什么家主的架子。

　　她明白，在場的幾人里，隨意一位估計都可以輕松拼掉所謂的“東京最大財團”。

　　“是個懂禮貌的好姑娘呢?！逼衷仓庥兴傅仄沉搜酆谀緱魍ぃ澳蔷蛠砜纯窗?，我們剛收集到的‘藏品’?！?p>　　說完，浦原喜助打開了旁邊隱藏在墻壁上的一扇門，徑直走了進去。

　　黑木楓亭并沒有在意他那道故意的注視，而是像沒事人一般，帶著鈴木夜鶯跟了在他身后。

　　墻后的房間里，只有幾盞不算太明亮的小燈維持著基本的照明。

　　而跟著黑木楓亭進入的鈴木夜鶯雖然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卻仍被面前的一幕鎮(zhèn)住了。

　　房間里有十幾枚各自包裹著物品的小球，大小不一的它們都在沒有支撐的情況下懸浮在空中，且正以某種規(guī)律做著緩慢的運動。

　　“這是……”鈴木夜鶯沒忍住開了口。

　　對她而言，即使不管那些被裝載在其中的物品，光光是作為承載物的小球便已經(jīng)是驚人的科技了。

　　黑木楓亭進來后的第一眼，則被最大的那枚球體所吸引了，那里面的物品是一床被單，他有預(yù)感這簡直是量身為他打造的物品。

　　“我要這個?！焙谀緱魍た聪蚱衷仓?，手指指向了那枚球體。

　　“等研究完以后再交易?！睕]等浦原喜助開口，走在最后面的鑒純一郎便徑直拒絕了他的請求。

　　“可以?！焙谀緱魍ひ矝]有急迫到現(xiàn)在就要的程度，“假面也可以等研究完后交易嗎？”

　　“那個是自用品，沒有出售打算。”鑒純一郎回絕了他的交易請求，對他而言這枚假面也有著很大的用處——可以幫他處理無用的社交。

　　浦原喜助沒有介入到兩人的交流中，而是在用手杖逐一敲過那些小球后，選中了一枚。

　　木質(zhì)的手杖敲擊在球體上，作為承載物的小球逐漸消融，露出了里面的一只全金屬的器物，從外觀來看，像是一只朋克風(fēng)的收音機。

　　浦原喜助將收音機遞給了站在前面的鈴木夜鶯，后者嚴(yán)肅地雙手接過。

　　“‘收音機’，初步研究后，可以收聽到‘未知語言’的電臺，副作用暫時未知，不過品級較低，如果有副作用的話危害也會比較小?！逼衷仓忉尩馈?p>　　“副作用？”鈴木夜鶯抬起頭與他對視，“哪種程度的副作用？”

　　“大概只能制造植物人或者引發(fā)精神失常，不致命?！逼衷仓髦掳凸浪?。

　　鈴木夜鶯的手差點沒有將這臺器械拿穩(wěn)，所幸她在應(yīng)激之下雙手用力捏緊，才沒有讓它掉落到地上。

　　同時，鈴木夜鶯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了起來。

　　只是品級較低的物品，卻能制造人體無法逆轉(zhuǎn)的損傷。鈴木夜鶯下意識地看向了黑木楓亭，希望將手中的物品轉(zhuǎn)交給后者。

　　“放心，在沒有‘使用’的情況下，它的副作用是不會生效的?！逼衷仓a充道，“而且有我們都在場，沒有比現(xiàn)在更適合試驗它的機會了?！?p>　　“試驗？”鈴木夜鶯心中產(chǎn)生了一絲不好的念頭。

　　“對，”浦原喜助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畢竟只有我們?nèi)齻€的話，沒有辦法測試他們對普通人的影響程度?！?p>　　“它們？”鈴木夜鶯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是啊，這里的全部?！逼衷仓仡^看了眼身后的十幾枚球體，“作為代價，你可以帶一個回去。”

　　在聽到浦原喜助后半句話的時候，鈴木夜鶯心中的恐懼盡數(shù)消失，轉(zhuǎn)而開始計算起得失。

　　“包括那個‘球’嗎？”鈴木夜鶯的語調(diào)突然變得正常起來。

　　“你帶回去沒法催動?！焙谀緱魍ら_口熄滅了她的幻想。

　　“那其他的‘技術(shù)’呢？”鈴木夜鶯轉(zhuǎn)頭看向了鑒純一郎。

　　“‘黑腔’？你們沒辦法掌控?！辫b純一郎擺擺手拒絕了她的條件。

　　“明白了，那現(xiàn)在就開始吧。”鈴木夜鶯說著，開始打量起手中的器械。

　　只是她這樣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讓在場的其余兩人同時看向了場中的黑木楓亭。

　　是親戚嗎？鑒純一郎與浦原喜助不約而同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