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偶然有來往祭奠,也只當(dāng)他們是在緬懷。
歌聲彌漫,輪廊在驚恐中看見了一座座墳?zāi)怪凶鹨晃晃混`魂,匍匐趴在地上畢恭畢敬,一起爬向愛麗克斯,匯聚在腳邊,擁擠著。
雨滴透過亡靈們的軀殼,他們聚集著,融合他們一同接過愛麗克斯手中匕首,最終化做一人,連同匕首一起溶歸故地。
“安息吧”愛麗克斯輕聲默念。
做完這一切,轉(zhuǎn)頭看向一那只驚慌失措的小狗。
“靜”
愛麗克斯又是手一指,剛才滔天恐怖,轉(zhuǎn)瞬灰飛煙滅,換來的是心中無與倫比的安靜,雖然只有一瞬間
“你你.不是她,你是誰。”
愛麗克斯并不理會輪廊的質(zhì)問,一邊伸手將逃跑的輪廊揪了回來,問道
“黑死病,認識?”
依舊的冷冰冰的聲音,卻還是將輪廊壓的思緒混亂,直到大腦幾乎不再思考,便脫口而出道
“黑死病,我我..不認識?!?p> “哦,這樣啊…”
愛麗克斯眼中多了一絲笑意,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話語間也多了許多溫度
“想知道我是誰嗎?!?p> 輪廊不自覺干咽一口,身體本能的向后爬去,可怕,可怕的像只玩弄食物的貓兒,這種可怕思緒不斷在輪廊腦中徘徊。
“我是來自三百年前的惡魂,是你放出了我,雖然現(xiàn)在附在這小妮子身上,但我可以滿足你一個愿望?!睈埯惪怂拐f道。
雖這一句話宛若戲虐的玩笑,但先前散發(fā)的可怖氣場卻讓輪廊不得不相信。
“阿?”
“你,不相信?”
輪廊此時心已經(jīng)跳到嗓子眼,哪里還敢要什么要求,顫顫巍巍道
“我我..相信,我…要你離開她身體。”
“好?!睈埯惪怂勾饝?yīng)的很果決,當(dāng)然動作也是。
下一刻,愛麗克斯的身體宛若被抽離靈魂般劇烈顫抖,隨后倒在地上,只是她那離開時的眼神,卻是有些怪異看著輪廊,雖只有那一瞬。
片刻,威壓消散,輪廊不自覺的仰躺下去,任憑雨水滴落,背后早已泥濘不堪,大口喘著粗氣已是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事。
四肢還在不斷抽搐,眼皮重的可怕,渾身上下再無一絲氣力,隨著雨水一滴一滴,滴在水潭,滴在手心。
滴答,滴答,滴答
眼前景象愈發(fā)模糊,直到再也看不清。
云梯首府
“現(xiàn)在莫要說這頂烏紗帽,云梯城也怕要毀于一旦,父親大人,我該如何?!?p> 季施禮此時已是火燒眉毛,在屋內(nèi)急急踱步,一圈一圈地轉(zhuǎn)著。
“季公子大事不好,您舉報的那份文件被退了回來,理由是……材料不足。”
“慢慢說?!奔臼┒Y閉上雙眼,正好像一條待宰活魚。
“上面,應(yīng)該馬上就會有人來查帳本……”
“何止查,這是要將整個云梯翻過來?!?p> “拋凈泥,抽干血?!?p> “季公子….”
“過幾日你,隨我去迎接,在哪之前先吧賬處理干凈?!?p> “是,公子。”
“還有,把那南先生請回來,那樣云梯或許,難說,就先如此吧,我倦了?!?p> ——————————————————
“喂,醒醒?!?p> “醒醒?!?p> “嗯..?”
“怎么了?”
“到時候了。”
“到什么…時候??!?p> 茫然四顧,只有一面苔石墻,腳邊炭盆里烤著些碎木片,微弱的光芒卻也難照亮的滿堂。
“這是哪里?”輪廊捂著腦袋,自從喝了那碗水起,這頭疼便沒好過一刻。
“你名字”
“你們要干嘛,云梯?還是…”輪廊問道。
面前男人端著手,左看右看的打量著輪廊,說道“是南先生。”
“南罄書?”
“看來就是了”男人一招呼,黑暗中閃過幾道黑影,隨之消失不見,“輪廊,對吧。”
“你又是誰?!?p> “雙木會?!?p> “誰?”輪廊疑惑道。
“南先生未和你提過?”那男人席地而坐,像是久別未見的老友一般拍拍輪廊肩膀
“那南先生應(yīng)該和你提過他最初的計劃吧?!?p> “這倒是說過?!?p> “那到云梯財報,讓云梯成為軍盟燙手山芋,但這個消息傳不出去,最初南先生便是準備憑借我們雙木會,傳遞消息?!?p> 輪廊頓時恍然大悟“你們就是淮州城….”
男人嘴角微微上揚,卻還是有些苦澀的說道
“本不該和你說這些的,但…..南先生相信你,我相信南先生,我也相信你?!?p> 男人站起身,遞給輪廊一碗水,“明日寅時就出發(fā),對了,你認識她嗎?!?p> 輪廊接過水,放在一旁問道“誰?”
男人將火盆踢到墻角,火光照亮了墻角,也照亮了她。
愛麗克斯!輪廊心中油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總感覺接下來會發(fā)生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認識嗎?”
輪廊想了想,猶豫片刻,說到“不認識?!?p> 話音未落,卻是一個包袱照臉砸了過來。
“你騙人”
那男人卻先事了拂衣去,“船上還有位置,隨你?!陛p飄飄說了句,便關(guān)上房門。
隨著木門“叻吱”一聲,屋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良久,直到火盆中的碎屑徹底燒成黑灰,屋子里也慢慢暗了下來,只剩下火盆中點點螢火。
“你.為什么要找人捉我,還有通緝,又是怎么一回事?!陛喞嚷氏却蚱破届o,這些疑惑不問出口,心中總還是有些變扭。
愛麗克斯并沒有馬上回答,反又向后挪了一點,像是在思考,又想是在回憶
“那…那…那..那是因為..因為..對,你是通緝犯?!睈埯惪怂怪е嵛嵴f道。
“我怎么會是通緝犯?”
“你和你的同伙一起,殺害了兩位官員?!?p> 輪廊聽完腦袋轟的炸開,我殺人?不可能,那是南罄書,更不可能,他那手無縛雞之力,咋可能殺人?
愛麗克斯見輪廊沒有說話,又看不清輪廊臉上表情,便安慰道“你放心,只要你不說你的名字,那副畫像根本看不出來?!?p> 輪廊平復(fù)了下心情,剛要說話,卻被愛麗克斯打斷道
“對不起,當(dāng)時知道不知道以為你是個壞人。”
輪廊嘆口氣,摸摸還隱隱作痛的腦袋,撿起包袱,說道“算了?!?p> “那讓我跟你一起走吧,好不好?!?p> “你的家人不是在云梯嗎,和我走什么?!陛喞日f道。
“他們…他們..嗯..一個抽煙酗酒,一個貪財好賭,這次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愛麗克斯說道。
“不了吧,你都說了,我還是個通緝犯,你還是……”
輪廊話還沒說完,愛麗克斯卻在黑暗中握住輪廊的手,真誠的眼神能在這黑屋子里亮的發(fā)光
“我相信你,你是個好人?!?p> “而且那通緝令上畫的,你不說名字,沒人能認出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