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臥薪嘗膽,委曲求全
“安安,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厲澤成幽邃的眸光直視著喬安的臉,想從她的臉色捕捉到一些重要的訊息。
可他不知道,喬安被綁匪綁架的七天,猶如走過漫長的一個世紀(jì)。歷盡千帆,歸來豈能還是明媚如初的少女?
她掩藏著心里對他的厭惡,笑意盎然道:“老公,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婚姻本來就要遇到很多磕磕跘跘。而我們應(yīng)該解決所有的困難,而不是輕言放棄。所以,我不想跟你離婚了?!?p> 厲澤成眼底勾起一抹竊喜,還以為哄她需要花費一些精力,沒想到這丫頭自己想通了。
“安安,你以后別胡思亂想。我跟你好好過日子?!眳枬沙缮钋榭羁畹?。
喬安點頭:“嗯?!?p> 卻巴不得立刻轟走他:“老公,你快去上班吧。別擔(dān)心我?!?p> 厲澤成道:“安安,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女孩。那我先走了?!?p> 厲澤成走的時候,俯身親吻喬安的額頭。
喬安全身緊成一張弓,對他的吻感到一陣反胃。
厲澤成走后,喬安暗暗下定決心。她要盡快和厲澤成離婚,否則多跟他周旋一天對她來說就是極致的酷刑。
厲澤成前腳剛走,厲瀟然后腳就踏進(jìn)了病房。
也不知誰惹了他,一張俊臉大雪紛飛,宛若行走的制冷劑,室內(nèi)的溫度驟然降低。
他把藥膏丟到喬安懷里,冷嗖嗖道:“能自己擦嗎?”
喬安疑惑的望著他:“厲醫(yī)生,誰惹你生氣啦?”
厲瀟然抱著雙臂,一雙電力十足的狐貍眼此刻幽邃的端詳著喬安。
“病人無權(quán)過問醫(yī)生的私生活。”厲瀟然語氣冷淡道。
喬安便換了稱呼:“小叔,誰惹你生氣啦?”這樣她就是站在家屬的立場上過問他的私生活,他沒理由拒絕她吧。”
厲瀟然被她的狡黠勁給逗的緊繃的俊臉?biāo)沙诹瞬簧?。他望著喬安手腕上的祖母綠首飾,黯然的問道:“厲澤成送你的?這么迫不及待的戴著它?給我取下來,病人不能戴首飾?!?p> 喬安把首飾取下來,翻來覆去的掂量著。最后抬頭詢問厲瀟然:“厲醫(yī)生,你對祖母綠首飾的價格了解行情嗎?”
厲瀟然冰冷的俊臉龜裂,燦然一笑:“怎么,想把它賣掉?”
喬安道:“這首飾不適合我。我琢磨著賣了換點錢,也好為澤成減輕經(jīng)濟(jì)負(fù)擔(dān)。”
厲瀟然笑容凝結(jié)。勾唇譏諷道:“你老公好歹是榜上有名的富豪,他需要你費盡心思的為他節(jié)約?喬安……”
厲瀟然忽然湊近喬安,一本正經(jīng)道:“如果是我的媳婦,只要她要,只要我有,傾其所有都會給她?!?p> 喬安微怔,厲瀟然這句話莫名觸動她脆弱的神經(jīng)。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傾其所有的愛著厲澤成的。
可惜,厲澤成跟她不是一路人。
喬安怕強(qiáng)行出手引起厲瀟然懷疑,便把首飾收起來。道:“我也不是一定要賣的。只是澤成送我的首飾太多了,我又用不完。不喜歡的首飾才會賣?!?p> 厲瀟然皺眉:“這是在單身狗面前秀恩愛?”
喬安白他一眼:“你夜夜笙歌,會缺女朋友?”
厲瀟然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盀槭裁丛谀阊劾?,我就是作風(fēng)敗壞的海王?”
喬安斜他一眼,看他膚白貌美,一身矜雅,委實和海王相差甚遠(yuǎn)。
不過,她為什么會認(rèn)定他是海王呢?
還不是他的好侄子,剛和厲澤成結(jié)婚的時候,他總是在她耳朵邊強(qiáng)調(diào)他有個小叔,不務(wù)正業(yè),每天留連在酒吧,和美女夜夜笙歌。
而她確實在結(jié)婚那天,嗅到厲瀟然一身酒氣,醉醺醺的瞪著血紅的眼睛,失態(tài)的撩她。
“別結(jié)婚??梢詥??”
喬安嚇得抱著婚紗裙擺,逃之夭夭。
從那以后,她就認(rèn)定他是海王。
如今細(xì)細(xì)想來,其實只有她結(jié)婚那天,他有些失態(tài)。其他時候,她甚少見到他,壓根就沒有親眼目睹他和美女夜夜笙歌的場面,就這樣給他定了人設(shè),好像對他是不夠尊重的。
喬安紅著臉吶吶道:“你侄兒告訴我的?!?p> 厲瀟然道:“記住,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喬安縮著脖子心虛的聽著厲瀟然的教誨:“厲澤成雖然是你老公,可是不代表他不會騙你。畢竟,商人重利輕離別。”
一句商人重利輕離別,勾出喬安所有郁猝的情緒。
是啊,她為何沒有早點意識到這點,傾心去愛厲澤成那頭中山狼,最后落得滿身傷痕。
厲瀟然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像知心大哥哥般,溫柔的安慰她:“小丫頭,你太單純。容易上當(dāng)受騙?!?p> 喬安窘迫著臉,啞口無言。
就在兩個人插科打諢的時候,一位醫(yī)師慌慌張張的跑進(jìn)來,老遠(yuǎn)就開始喊道:“厲醫(yī)生,有危重病人需要你搶救!”
厲瀟然本來自由散漫的表情,頃刻間凝重非常,他二話不說就朝外面走去,腳步輕快。
走出幾步后,他忽然回頭叮囑喬安:“喬安,你可以嘗試著下地走路?!?p> 喬安呆萌的點點頭。似乎被他緊張的表情帶動,她也冷不防催促他:“別擔(dān)心我,你快去救人?!?p> 厲瀟然點頭,踏出門檻便飛快的跑起來。
喬安聽著那急促的腳步,眼底釋放出一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柔軟。
醫(yī)院走廊,幾位醫(yī)師推著血淋淋的病人,朝手術(shù)室的方向奔去。
陪同的家屬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女兒啦,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該把你攆回婆家,不該把你推回火坑?”
那位母親肝腸寸斷的哭聲,如重錘一般敲打在喬安心上。
喬安想起了自己新婚的時候,母親曾經(jīng)慈靄的對她說了這么一段話:“安安,你嫁給厲澤成,這本是一段天賜的良緣。可是有些話,媽媽還是要叮囑你?!?p> “我們和厲家,門不當(dāng)戶不對。我們是知識分子家庭,本來也不必自慚形穢,就怕厲家的人卻認(rèn)錢不認(rèn)人,看低你。你是遠(yuǎn)嫁,如果在婆家生活得不幸福,不必委曲求全,你回來,爸爸媽媽還是會開開心心的接納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