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雨幕
“三大帥哥同框,外貌協(xié)會的視覺盛宴??!過年了!”
“誰說不是呢,傅銘和謝雋也好帥,這三人撐著黑傘看起來像要去打架,我的媽呀,今天是什么日子能看到這景象。”
溫婳和陸漁吃完飯回了趟宿舍,剛要出門就見天空暴雨大作,見情勢不對,有經(jīng)驗的陸漁帶她換上拖鞋出了門。
水流里她們卷著褲角穿著拖鞋,比其他人更如魚得水。
看著地面流動的汪洋,喜歡玩水的溫婳心情好極了。
尤其看到旁人半截褲子被打濕,她內(nèi)心有些幼稚的幸災(zāi)樂禍。
“哇,陸漁,你們蘆城下雨都這么大嗎,好好玩。”
她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眼里亮晶晶的。
水流快到膝蓋,陸漁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怕把拖鞋沖走。
“沒有,偶爾而已,你走路小心點,當心一會兒脫鞋沒了?!?p> 溫婳站著不動,“已經(jīng)沒了······”
陸漁低頭去看,溫婳的嫩綠色小拖鞋像只帆船漂流在水面,順著往下走。
溫婳邁開步子,“你等我,我去追。”
她急忙往小帆船追去,路上也顧不得其他人的眼光,還分了心想,人果然不能太狂,她剛剛才有些幸災(zāi)樂禍,現(xiàn)在拖鞋就被沖走了。
目光順著拖鞋追了一路,距離也漸漸拉近,她眼里只有拖鞋沒注意其他事物。
倏地,拖鞋漂到一雙長腿中間,停住不動了。
溫婳趁機拿到鞋子。
抬頭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瘦削的下巴和流暢下頜線,席漠微垂著眸子看她。
她身上有些濕,漂亮的眉眼氤氳在水汽里清晰柔和,額間發(fā)絲微亂,手里還提著一只拖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卻不落魄,反而有種凌亂的破碎美。
他太高了,撐著傘佇立在雨幕里,有種居高臨下的儼然。
“謝謝?!?p> 她點點頭欲轉(zhuǎn)身離去,身后傳來他低沉的嗓音。
“眼光不怎么樣。”
溫婳頓了頓,沒做停留。
這雙拖鞋是國慶時在外面買的,鞋身微寬,是個青蛙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蠢萌,但她很喜歡。
看著少女走遠的背影,傅銘捂著微微發(fā)熱的心窩,“靠,老子心臟又不聽使喚了?!?p> 謝雋實誠地道:“你的白月光果然并非凡品,多看幾次我······”
傅銘警惕的視線投過來。
“不跟你搶,多看幾次我都要全力支持你追她了。”
幾人褲腿沾濕,學(xué)生會衣柜里有備用衣服,待換好衣服回到班上時已經(jīng)臨近上自習(xí)了。
室內(nèi)廣播里播放著聽力,溫婳看著姿態(tài)認真,每聽完一道題就要探手進桌箱里,看看小家伙還在不在。
她回來的路上在花壇邊遇到一只羽翼還未豐滿的綠色小鳥,小鳥渾身被雨水打濕,在花壇里瑟瑟發(fā)抖,它不會飛,溫婳猜它是不小心從鳥窩摔下來的。
她不能放任它不管,就把它帶回了教室擦干凈雨水放在桌箱里。
聽完聽力,她向同桌要了些面包,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喂給它。
同桌捧著臉一臉慈愛地看著小鳥,“它好可愛哦,我心都化了?!?p> “確實,羽毛也漂亮。”
“這種鳥好像叫綠豆鳥,我們叫它小綠豆吧?”
溫婳眉眼彎著,“我喜歡這名字?!?p> “你要養(yǎng)它嗎?”
“我看看吧,如果能幫它找到媽媽最好,找不到的話我也能把它養(yǎng)大?!?p> 同桌點點頭,“可是學(xué)校禁止養(yǎng)小動物的,你藏著點。”
溫婳抬頭看了眼監(jiān)控,突然想起學(xué)生會長就坐在她身后,立馬將小鳥放回了桌箱。
席漠將她的一切小動作看在眼里。
她今晚注意力時不時就要轉(zhuǎn)回小綠豆身上,隨時擔(dān)心它跑走,也擔(dān)心冷著它,還撕了些紙給它做了暖融融的小窩。
經(jīng)過下午那一茬,她肉眼可見地疏遠他,他今天有些乏了,便也沒問她題目。
隔天,溫婳到撿到小鳥的花壇邊尋找鳥窩,可方圓十幾米的范圍樹上都沒有鳥窩,真不知道小綠豆是從哪里來的。
既然找不到鳥媽媽,只好把它養(yǎng)在身邊,但養(yǎng)小鳥必須有鳥籠和食物,她得想辦法出校,寄宿生是半封閉管理,出去得請假。
再過兩天就是周末了,到時候跟班主任說出去買資料書他應(yīng)該會允許的。
這兩天暫且把小綠豆養(yǎng)在快遞紙盒里。
單調(diào)的學(xué)習(xí)生活因為有了小綠豆,每天看著小鳥一點點進食,有種看自己寶寶長大的欣慰,有了牽掛的小東西,她回宿舍的次數(shù)也變多了。
最近和席漠比較太平,他問問題她就一一給他講解,講完也不像之前一樣問他懂了沒,只稍頓片刻,見他不發(fā)話,她覺得這題差不多了便講下一題。
從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有參與感,不知道席漠是不是真的聽懂,不過不重要,她完成了任務(wù)就行。
況且她講題時是真的盡心盡力,只要他跟著她的思路都是能聽懂的,專不專心那是他的事。
今天她講完題把筆帽一蓋,“講完了,你自己練習(xí)一下吧?!?p> 席漠看著她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嘴角微微牽了牽,“這么怕我?”
溫婳眨眨眼,“沒有啊,我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p> 說真心話,她并不討厭席漠,甚至還因為他曾經(jīng)救過自己,之前對他有種自己人的親切感,雖然他一直很冷。
她這個人,對幫過自己的人都是很感激的,所以即便席漠對她冷淡,偶爾的戲弄她都覺得沒什么。
她不僅欠他人情還占了他便宜,他的反應(yīng)在她看來很正常。
幫他學(xué)數(shù)學(xué)是應(yīng)該,即使是現(xiàn)在,她也只是覺得席漠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那么兩人就不必要有其他往來。
席漠:“你渾身上下透著幾個字:拒絕交談。第一天強吻我的時候,真看不出來你膽子這么小?!?p> 溫婳:“······”
他怎么能在教室里說這種話,音量還不低,要是被其他人聽到怎么辦?
她四下看了看,沒人注意到他們。
“我······”溫婳水眸里添了幾分緋色,“那個算不上是吻?!?p> 她只是親到他下巴而已,他這么大張旗鼓地說,外人聽了還以為她做了什么禽獸之行。
席漠好整以暇地看她,“不算?非得嘴對嘴才算是吻?”
她好半天說不出話來,耳廓紅了一片。
對面的人不知何時拿出項鏈,指節(jié)細細摩挲著,漫不經(jīng)心地道:“我發(fā)現(xiàn)個有趣的事情?!?p> 溫婳心里一緊。
他眸子低垂,看著月牙上刻的那個字,往她眼前遞了遞,“這個字是‘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