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機響了嗎?”
王大民掏了掏耳朵,裝出一臉茫然之色。
他故意的裝傻充愣,“沒有啊,我怎么沒聽到,你剛才在洗澡,是不是聽錯了。這么晚了,哪有人會打你的電話。”
說這些話時,王大民也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畢竟他不善于說謊。
心里暗罵那個楚向陽,想著是不是找個時間好好警告一下他,讓他不要再糾纏李小荷。
王大民的心里莫名的有些煩躁,那個楚向陽老是纏著自己的老婆,這叫什么事。
現(xiàn)在的王大民有種被賊惦記上了的感覺,總覺得老婆李小荷好像隨時會被人偷走似的。
“沒有人打我的電話嗎?難道剛才是我聽錯了。”
李小荷抿著嘴,就要去查看自己的手機。
王大民眼疾手快,搶在李小荷之前,將她的手機取了過來并放到另一邊,讓李小荷拿不到。
他想,絕對不能讓李小荷查看手機,不然的話,如果讓她看到手機里有那么多楚向陽的未接電話,指不定又會生出什么事來。
王大民一把摟過李小荷,“寶貝,時間不早了,咱們該睡覺了?!?p> 說著,便抱住李小荷,開始有些不老實起來。
王大民摸到李小荷的腰間軟肉,讓她頓時感覺癢癢的。
李小荷像是一條被捉到的魚兒般,身體扭來扭去,同時王大民的手讓她感覺渾身癢癢的。
她不由得格格笑了起來,“大民,快停下來?!?p> 這個時候,王大民卻沒有那么聽話,依舊我行我素。
李小荷被逗的笑個不停,身體扭過來調(diào)過去的躲避著王大民的手。
整個房間都是李小荷忍不住的笑聲。
窗外的夜色漸漸濃了起來。
午夜的燈光令整座城市都變得朦朧迷離,有些如夢似幻。
天空就像一張黑天鵝絨的毯子,本來點綴著如鉆的星辰,似半閉眼睛打瞌睡的螢火蟲似的,此時在城市輝煌的燈光下也變得有些難以明辨了。
在這靜謐的午夜城市,假如仔細(xì)的去聆聽,還是能聽到它的一些躁動。
比如,高層樓上有人在夢囈;隔街醉酒的人摔破了個酒瓶;夜店里隱約有些歡聲笑語;出租車上傳來個年輕女人的嘆息;黑色窗簾后有情侶纏綿游戲;更有些不眠之人在熬夜…
這些,一起組成了這城市的不眠小夜曲。
……
話說楚向陽撥打李小何的手機。
他一連撥打了七八次,對方都是拒接。
楚向陽內(nèi)心感覺無限的沮喪,還有些濃濃的失落。
這幾天,他去了好幾次李小荷租房的屋子,發(fā)現(xiàn)李小荷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來這里住了。
而且,在學(xué)校里,楚向陽也難得再見到李小荷幾次面,每次見面她不是忙著去上課便是忙著備教案,根本無暇和她說話。
好不容易等到放學(xué)下班,楚向陽想要騎摩托車帶李小荷去健身館,卻發(fā)現(xiàn)李小荷坐上了王大民來接她的車子。
經(jīng)過一番了解,楚向陽才得知,原來李小荷與王大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分居,夫妻兩人竟然和好如初了,李小荷也搬回家里去了。
李小荷與王大民結(jié)束分居狀態(tài),他們兩人和好,本來就不關(guān)楚向陽什么事。
但是,每次放學(xué)下班后,楚向陽看到李小荷被王大民接走,他在不遠(yuǎn)處的摩托車上看著這一幕,心里卻有些不是個滋味。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喜歡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一般。
內(nèi)心一陣酸溜溜的,還有些隱隱的痛。
落寞和孤單,一時之間寫滿了楚向陽的臉上。
他目送李小荷坐著王大民的車消失在街道的盡頭,頓覺得這條街是那樣的無情和冷漠,怎么就這樣棄他而去。
撫摸著手里的頭盔,這是李小荷曾經(jīng)戴過的,上面依稀還有李小荷殘留的味道,是那樣的單純而甜蜜,還有那觸手可及的溫柔。
楚向陽緊緊的將這個頭盔抱在懷里,嗅著上面殘余的香味,就仿佛擁抱著整個甜蜜和溫柔,心里便得到了一絲安慰。
不過,也僅僅是些殘羹剩汁,但饑渴的心怎么會就此滿足,還是說,這是可憐的奢望,根本就不值得同情與可憐。
曾幾何時,楚向陽覺得她就是整個世界。
楚向陽距離整個世界,只有一步之遙。
然而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與這整個世界,其實還是咫尺天涯。
那個本來令他為之癡迷,令他為之動情的整個世界,似乎正棄他而去。
是的,這時的楚向陽感覺自己丟失了他的整個世界。
眼前的萬物頓時變得一片灰白,單調(diào)的令人心碎。
楚向陽發(fā)現(xiàn)所有的事物都失真了,天空就像一張剛剛漂白的紙張,摩托車沿著一條沒有方向的直線失重似的向上飛,卻怎么也追不回那份失落。
這些日子,楚向陽感覺已過百年。
他無法呼吸,內(nèi)心拼命的掙扎著。
夜深了,楚向陽緊緊的盯著手機上李小荷的電話號碼。
撥打了好幾次,這已經(jīng)是第七次被拒接了。
每一次被拒接,楚向陽的胸口就仿佛挨了一次重?fù)簟?p> 只是他不知道,拒接他手機的并非李小荷,而是她的老公王大民。
當(dāng)然,作為老公,王大民有權(quán)力拒絕一切覬覦李小荷的人接近她,特別防備的就是楚向陽。
“小荷,你怎么不接我的電話?”
楚向陽決定,還是最后再撥打一次李小荷的電話。
今夜,聽不到李小荷的聲音,他無法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