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男大不中留
安頓好了爆爆，科勒回到了自己的豪華辦公室，打開側(cè)門，入眼便是一間低調(diào)奢華的浴室，只有金屬的噴頭顯得有些掉價，不過科勒并不在意，他自認為不是那種特別講究的人，因此他也勉強接受了這樣的設定。
濕透了的衣物扔去一邊——明早他名義上的貼身女仆喬妮絲便會為他收拾干凈，當然有時候是收拾干凈了，有時候收拾完就不見了，這些不見了的物件，有可能會在上城出現(xiàn)，但科勒很少去上城，所以喬妮絲暫時還沒有露餡。
比人體溫度稍高一些的溫水從浴缸底部如涌泉般冒了出來，眨眼間便填滿了整個浴缸，科勒順勢躺了進去，讓水流浸潤整個軀干。
今天的故事完美結(jié)束了嗎？他心跳的很快，就像是剛看完一場激動人心的電影。
屏住呼吸，將腦袋浸入了水里。
“咕嚕，咕嚕……”
吐了幾圈泡泡之后，科勒的心情平復了不少，他透過水面，將浴缸邊的機械小船拿了下來，又伸腳打開了花灑。他用花灑來模仿傾盆大雨，雙手在水下模仿著滔天巨浪，而機械小船則在這片“汪洋大海”中不斷沉浮掙扎。同時，小船上的音響開始不斷地發(fā)出眾水手的呼喊聲和慘叫聲，遺憾的是，那些慘叫聲雖然十分逼真，但水手獨有的號子卻喊得十分生疏，這也怪不得他們，畢竟科勒的手下有著豐富的被毆打的經(jīng)驗，卻幾乎沒有人當過水手。
科勒看不太清小船的模樣，那些喊聲也朦朦朧朧的，像是隔了很遠。玩了一會兒，他覺得自己有些不舒服，似乎是有些缺氧？不過，現(xiàn)在他還不是特別著急，他總感覺這是理所應當?shù)氖虑?，但腦子里又像是梗阻了一般有些不明所以，想事情總找不到癥結(jié)所在。
科勒，你這家伙，一定是有毛病，得找辛吉德幫忙治治?？评兆晕艺J同地點了點頭，又想到，眼下就有個大問題，他覺得自己幾乎就要窒息暈厥過去了，全靠強大的意志支撐著……可是，缺氧了，呼吸不就好了嗎？見鬼，我真是太傻了。
因為窒息而渾身發(fā)抖的科勒猛地張開了嘴巴，吸了一大口——水。漫水的肺部發(fā)出了嚴正的抗議，科勒淚涕橫流地抽搐著翻出了浴缸。
“咳——嘔——咳咳——唔嘔……哈……哈……”水吐得及時，科勒身體也算強健，畢竟這也算是穿越時弄壞了腦袋的補償吧，科勒一會兒便活了過來。
咂了咂嘴，科勒披上自己心愛的毛絨大睡衣——特意找上城裁縫精心定制的粉色絨布，制成的怪獸模樣的全身套裝，尾巴里還安裝了兩把尖刀——當他不開心時，可以發(fā)動甩尾攻擊，隨后通過嘲諷對方竟然會被如此可愛的玩偶傷到來緩解內(nèi)心的憂郁。
科勒其實是個憂郁的孩子，但他自我調(diào)節(jié)能力很強。
“維克托！”從辦公室里出來，科勒便找去了實驗區(qū)：“維克托！”
“什么事，科勒大人？”維克托無奈地打開了房門，一雙有著熊貓般濃重黑眼圈的眼睛望著科勒：“辛吉德對微光藥劑的改良方向有了新的想法，你或許應該過去看看。”
“嘿，我來找你不是為了這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維克托來了些興趣，他現(xiàn)在的研究已經(jīng)到了一個瓶頸，很難再有什么新的進展了，除非他將心思都花在“微光藥劑”上?！拔⒐馑巹彪m然他也有參與，但這并不是他擅長的方向，也不是他最渴求的知識。
“我浴室的水?！笨评沼诌屏诉谱?，繼續(xù)說道：“味道不太對，我想，呃，或許我們應該調(diào)整一下水中氣體的含量，或者改造一下花灑——它噴出來的水太‘硬’了，我更希望它柔和一點，比方說，噴濺的力道，或者花灑中與空氣混合的腔室做兩個滑片……”
“科勒先生……”維克托不由撫著額頭打斷了科勒的敘述，他只覺得自己一看見科勒穿著這件古怪的粉色大衣（科勒稱之為哥斯拉）便會隱隱有些頭痛：“您應該去找個工匠，或者別的什么，我是個科學家，很嚴肅的科學！”
“嗯，我非常認同?！笨评拯c了點頭，繼續(xù)說道：“我認為你應該發(fā)揚你的科研精神，將我辦公室的里的浴室精益求精地改造得盡善盡美，最開始研發(fā)的時候，我就說過了，維克托，這將是你最得意的一件作品，難道你這就忘了？”
維克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好的，科勒先生，我會找人去調(diào)試的，請千萬不要和別人提起這是我的作品……”
“維克托先生，將你留在這里，是我最正確的決定之一。”科勒滿足地用“哥斯拉”的小短手拍了拍維克托的肩膀：“好了，既然說定了，那就立即行動起來吧！”
“事實上，我也有事想要找你，科勒先生?！彼坪跏窍露四撤N決心，維克托忽然說道。
“找我？什么事？”
“我非常感謝您，您是我最尊敬的人之一……”
“維克托，我不是虛榮的人，也不愛聽人吹捧的話，所以你就直說吧?！笨评諗€著笑意說道。
“嗯，我現(xiàn)在還記得，在我小時候，您就為我提供了當時最先進的實驗室，從此引領我走上了科學之路，辛吉德也耐心地教授我一切知識……只是……現(xiàn)在我和他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我需要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科學的道路上需要盟友，我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很長時間都沒有進步了，而這個實驗室……”
“維克托?！笨评沾驍嗔司S克托的敘述，遙遙一指自己的辦公室：“這里所有的機械都出自你手，沒有了你，我該怎么辦呢？我的日常生活也許就跟垃圾堆里的老鼠一樣令人難堪了吧？”
“這太夸張了，我并沒有那么……”
“嘿，我正打算給你配個新的實驗室呢，頂級的那種。”科勒對維克托眨了眨眼睛，說道。
“我想，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科勒大人?！本S克托說完便抿著嘴巴，直直地望著科勒：“您不同意的話，我不會走。但只有我自己才明白我內(nèi)心的渴望和悸動，我會因此感到痛苦，也許在被稱為進步之城的皮爾特沃夫我才能夠平復這樣的心情?！?p> “噢，維克托……”
“這兒離皮爾特沃夫并不遠，我會?；貋砜茨o您修理器械……或許您也可以考慮搬去皮城，這兒的空氣充滿了污染，為什么要留在這里呢？”維克托竭力地勸說道。
“好吧，維克托，我會考慮這件事的?！笨评彰銖婞c了點頭，嘆了口氣：“唉，男大不中留，但愿只是你一個……”
維克托僵硬地陪笑了一下，隨后便轉(zhuǎn)身搜集工具，老老實實地準備改造科勒的浴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