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老板娘端著四樣小菜和一鍋熱騰騰的粥,親自的送到了鐵大少的房間里。平時她從來不做這種事情的,也不知道為了什么,今天居然特別的破例了。
鐵大少看著她,將飯菜一樣一樣的擺在桌子上。
老板娘雖然終年坐在柜臺后,但是她的腰肢還是很纖細,柔軟的衣服,在她的腰肢以下部分,突然的緊繃,使得她的每個部分曲線都凹凸有致?,F(xiàn)在這凹凸有致的身材就在鐵大少的面前,甚至連女人身上最圓、最神秘的部分也不例外。
鐵大少可以毫無感覺的看著這一切,因為老板娘是背對著他。
她是否是有心這樣子做的?
還是無意?
不管這么樣,看到這樣子的美好,每個人都會心動起來的,鐵大少爺自然也不例外。他的心開始跳了起來,跳得很快、很快。
他實在太久沒有接近過女人了,尤其是這種豐滿的女人。
開始的時候他還沒有注意到,可就是這個看起來庸俗、懶懶散散、甚至還有點臟的女人,實在是個真正的女人。這個女人的身上每一個部分,都散發(fā)著一種原始的、足夠讓人犯罪的熱力。
他到現(xiàn)在都不敢相信,他居然有一天會對這種女人有如此的渴望。
他也記得她的名字,她那個又胖又老的丈夫曾經(jīng)叫她“倩倩”。
她叫“倩倩”。
到底是不是“倩倩”?
他不在乎。但是當他想到那個有胖又老又臃腫的老人,壓在她年輕的身體上是,還要一邊親親,一邊叫“倩倩”,鐵大少就有點受不了。
他的心里開始難受的時候,那個老板娘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已回過了頭,正用那雙又大又迷茫,還帶有欲望的眼睛看著他。
鐵大少爺并不是個小孩子看,他沒有逃避她的目光。
一個像他這樣子的男人,通常都不會掩飾自己對一個女人的欲望。
鐵大少淡淡的笑了下,道:“下次你到客人的房了去的時候,最好穿上件厚一點的衣服。”
老板娘既沒有笑,更沒有臉紅。
她的目光開始往下移動。
老板娘忽然道:“你不是個好人。”
鐵大少苦笑,道:“我本來就不是好人?!?p> 老板娘道:“你根本就不想我去換件厚一點的衣服,你只想把我這件衣服也脫光。”
她實在是個很庸俗的女人,可是她說的話卻又偏偏令人不能否認。
老板娘道:“你心里雖然這么想的,嘴里卻不敢說出來,因為我是別人的老婆。”
鐵大少道:“難道你不是?”
老板娘道:“我是不是別人的老婆都沒有什么不一樣?!?p> 鐵大少道:“沒有什么不一樣......?”
老板娘道:“我本來就是要來勾引你的?!?p> 鐵大少怔住了。
老板娘道:“雖然你不是個好人,長得卻不錯;因為你看起來不是個窮光蛋,我卻很需要賺的錢花,而且我只會用這種法子賺錢,所以我不勾引你勾引誰?”
鐵大少想笑,卻笑不出來。
他以前也曾經(jīng)聽過女人說這種話,卻沒有想到會有個女人會用這種態(tài)度說這種話。
她的態(tài)度嚴肅、認真又誠懇,就像是個誠實的商人,正在做著誠實的生意。
老板娘道:“我的丈夫也知道這一點,這地方賺的錢,連他自己一個人都活不下去。他只有讓我用這種法子來賺錢,甚至連那兩個伙計的工錢,都是我用這個法子來付給他們的。”
如果是其他的女人用這種態(tài)度說出這種話,一定會讓人感覺很惡心。
可是這個女人不同。
因為她天生就是這么樣的一個女人,好像天生就應該做這種事情的。
這就好像是你吃的豬肉,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煮,它都是還是豬肉一樣;只要是豬肉都可以讓肚子餓的人看了流口水。
她也一樣。
鐵大少終于還是笑了。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男人如果笑了,通常表示的就是他同意了,同意了這種交易。
老板娘忽然走了過去,用溫暖又豐滿的軀體貼了上去,貼得很緊,她那細細的腰肢還在輕輕的扭動著,摩擦著??墒氰F大少伸出手時,她卻又巧妙的躲開了。
現(xiàn)在,她只不過讓他看看樣品而且,老板娘輕輕的道:
“今天晚上我在來看你,記得開著你的房門,吹滅你的燈?!?p> 夜晚。
鐵大少吹滅了他的燈火。
他的身上仿佛還帶著她那種廉價的胭脂水粉香味,他的心里卻連一點罪惡的感覺都沒有。她本來就不是普通人,他更不是普通人,對一件事的看法,本來就和普通人不一樣。
何苦,這本來就是那種古老又誠實的交易。
他需要女人,她需要生活。這就夠了。
大部分江湖中的人都認為在決斗的前夕,絕對的不能靠近女色,女色總是令人體力虧損的。
鐵大少的看法卻不一樣,他認為那絕對不是虧損;他認為那是一種調(diào)合。
酒,本來是不能摻水的;可是如果是足夠陳年的老酒,卻一定要先摻點水或者新酒,才能激發(fā)起老酒的香氣。
他的情況就是這樣,這一戰(zhàn)很有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后的一戰(zhàn)了。
這一戰(zhàn)他遇到的對手,很可能就是他平生最強的一個。所以在決斗之前,他一定要讓自己完全的放松下來。
只有女人能讓他完全的放松。
----他是鐵家的人。
----他是鐵小米。
----他是鐵家的大少爺,所以他絕對不能敗!
只要是為了爭取勝利,其他別的什么事情,他都不能顧慮的太多。
燈不但熄滅,窗戶也關了起來。窗戶的紙又厚又粗糙,連外面的月光都看不到。
月將升到最高處了,屋子還是很黑暗。鐵大少一個人靜靜地躺在黑暗里。他在等。
他并沒有等太久。
門開了。月光隨著照了進來,一個穿著寬裕的苗條人影在月光中一過,門立刻又被關了起來,人影消失在黑暗中。
鐵大少沒有開口,她也沒有開口。
今晚的夜,特別的安靜。她甚至連腳步聲都沒有發(fā)出來,因為她是提著鞋進來的。
鐵大少可以感覺到她已漸漸地靠近了床頭,感覺那件寬裕的睡袍正從她光滑的身體上掉落。
寬袍下面一定什么都沒有的。
她不是那種讓人增加麻煩的女人,她也不喜歡麻煩自己。
她的身體溫熱、柔軟、纖細卻又在該豐滿的地方豐滿。
他們還是沒有說話。
言語昂在這種時候已是多余的,他們用的是一種由來已久的、最古老的方式,彼此的吞噬著對方。
她的熱情遠比他的想象中要強烈。他喜歡這種強烈,他喜歡這種熱情,雖然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那個“老板娘”!
她到底是誰?
她不是那個魅惑的老板娘,但是她卻是個確實的女人,一個真正的女人,一個女人中的女人。
那她是誰?
床鋪總是發(fā)出些惱人的聲音,他們就轉(zhuǎn)移到了地上。
無聲無息的地板,又冷又硬。
但是,他得到的遠比他想象中要多,付出的也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他在喘息。
等到他喘息靜止時,他又輕輕的嘆了口氣:
“是你?!?p> 因為他知道她是誰了。
她慢慢的坐了起來,聲音里面帶著種奇特的嘲諷之意:
“是我?!?p> 這兩個字也不知道是嘲諷的他,還是嘲諷的自己。
她道:“我知道你本來一定連做夢都想不到會是我的?!?p> 月已圓,也升到了最高。
她推開床邊的小窗,瓷黑的頭發(fā)散落在她裸露的肩膀上。月光之下看來,她就像是個剛剛初解風情的小女孩。
她當然已經(jīng)不再是個小女孩了。
她道:“我知道你一定很想要個女人,每當你緊張的時候,你都會這樣子的?!?p> 她一直都很了解他。
她輕輕的嘆息,道:“可是我也知道,你一定不會要我的。除了我之外的什么樣女人你都不會拒絕,可是我,你一定會拒絕?!?p> 鐵大少道:“所以你才會這樣做!”
她道:“只有用這種法子,我才能夠讓你要我。”
鐵大少道:“你為了什么?”
她道:“因為我還是喜歡你。”
她回過了頭,直接凝視著鐵大少的眼睛,她的眼波比月光還清,也比月光溫柔。
她說的是真話。
他也相信。
他們彼此之間都已了解得太深,根本沒有說謊的必要。
也許就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愛他,所以她要他死!
因為這個女人就是----歐陽飛燕。
飛燕是飛燕,卻不是秋天風中的燕子;而是寒冬中的寒梅、溫柔中的罌粟;冬天里面的玫瑰,帶著倔強、有刺,還有毒!
蛇一樣的毒牙。
鐵大少道:“你看得出來我很緊張?”
歐陽飛燕道:“我看不出來,可是我知道,如果你不緊張,怎么會看上那個眼睛像死魚一樣的臭女人?”
她邊說邊在鐵大少的旁邊坐了下來。
她接著道:“可是我想不到你為什么會如此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