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扭頭一看,在身旁不遠處的瘦弱的男子,正一邊假意挖礦,一邊看著自己。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任務(wù)量一定不是半竹筐。”
聞言,張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簡單?!笔萑跄凶拥溃骸皠偛沤鹂敱娬f了你有儲物袋的事,哦,金奎就是那個獄卒,一般獄卒會這樣做,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上面有人要弄你。
所以,金奎故意告訴所有人,你有儲物袋的事,大伙就會為了搶奪你的儲物袋而對付你。
既然上面有人要弄你,所以就不難猜到,你的工作量要比我們多了。”
聞言,張峰心中暗暗思考:這人說的倒是有道理,只是我剛來到火焰牢獄,又沒有得罪這里的人,所以這里的人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要對付我。
那么,只能是送我過來的兩位元老了。
我跟他們也沒有什么交集,再說,周元老還替院長將一次性玉簡交給我,想害我的人應(yīng)該不是周元老,那就只能是鄭元老。
在神武峰中,唯一跟我有仇的人,只有武長老??磥?,鄭元老定是武長老的人,他定是買通了火焰牢獄的高層,說不定就是那個呂牢頭。
心中漸漸明了,張峰也就沒當回事,畢竟他也不是吃素的。
不過,他倒是有個疑惑,便問道:“儲物袋在這里有什么用?”
“儲物袋在這里沒用?!本菽凶拥溃骸半m然我們現(xiàn)在是在挖礦,但是根本沒有人敢偷偷的私藏火精石,因為這里遍布蠅蟲。
你看那些獄卒,一個個很懶散,就是因為有蠅蟲在監(jiān)視著我們,但凡有人敢私藏火精石,蠅蟲就會發(fā)出警報。”
蠅蟲,一種外形酷似蒼蠅的圈養(yǎng)的妖獸,體積十分的細小,實力低微到可以忽略不計,但它們有一個功能,就是它們的眼睛,可以看到三百六十度范圍內(nèi)的所有東西。
張峰這才明白,原來此地有蠅蟲,難怪那些獄卒這么放心的讓我?guī)ξ锎M來。
剛才,挖到火精石那會兒,張峰之所以沒有偷偷收入儲物袋,便是考慮到他有儲物袋,為何那些獄卒還這么放心的讓他來挖礦?
此刻,他終于明白了。
張峰便問道:“既然儲物袋沒有用,那金奎為何還說?”
“因為,你的儲物袋里面肯定有寶物,肯定有靈石!”精瘦男子道:“在火焰牢獄,就算是人命都不值錢,唯有水最值錢,而一瓢水需要一萬塊靈石,我們這些犯人哪里有靈石?”
“原來如此?!睆埛宓溃骸澳悄隳?,你不準備搶我的儲物袋?”
精瘦男子笑了,道:“我可沒這個本事,因為我看人很少會看錯,我知道我打不過你。
而且你的儲物袋沒有被沒收,說明你根本不是惡人,也不是朝廷的重犯,所以你一定是犯了什么過錯,被宗門送進來服刑的?!?p> 張峰笑了笑,卻不搭話。
精瘦男子道:“我叫潘亮,如果你愿意相信的話,我是真的對你沒什么惡意的。”
張峰沉吟片刻,道:“你可知道這些手銬腳鐐?”
“手銬腳鐐乃是朝廷特別打造的,里面加入了火精石,所以我們只要戴上,手銬腳鐐就會吸收這里的熱量,而后令我們感受到的溫度,徒增三倍。
青色的手銬腳鐐,還好,一般都能撐得住。不過,手銬腳鐐,除了青色之外,還有黑色、銀色、金色,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
“你也不是一般人。”張峰道。
之前他問過獄卒關(guān)于手銬腳鐐的事情,結(jié)果那獄卒卻回了一句“不該問的別問”,所以很明顯,一般人對手銬腳鐐的了解,肯定不如這個潘亮。
潘亮臉色平靜地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我對你沒有惡意,如果你愿意相信的話?!?p> “你說的話,我聽到了。”張峰道。
對此,潘亮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么,低頭繼續(xù)挖礦。
……
……
牢獄外。
被血魔女附身的那只蒼蠅,此刻終于飛越了城門。
“張峰呢?”
血魔女左右打量著,卻沒有發(fā)現(xiàn)張峰的身影。
“難道是進去了?”她看著那扇青色的大門,猜測著。
一只普普通通的蒼蠅,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再者說,火焰牢獄內(nèi)本就圈養(yǎng)的蠅蟲。
所以,血魔女控制著蒼蠅飛到青色大門處,停了下來。
這時,剛好又有犯人被送到此地,獄卒打開青色大門,血魔女趁機飛了起來,落在那些犯人其中一個人的身上。
便是這樣,她跟著犯人進入火焰牢獄。
……
……
“咚!”
“咚!”“咚!”
一陣鼓聲響起。
所有人全都放下手中的鋤頭,站了起來,有的人舒服的伸了一下腰,有的人轉(zhuǎn)了轉(zhuǎn)肩膀、扭了扭胳膊。
不過,他們的眼睛,總是偷偷地看著張峰,準確的說,是盯著張峰系在腰間的儲物袋。
守在這里的獄卒,有一人喝道:“拿好工具,排好隊!”
眾人便排隊,而后朝前走去。
有獄卒在,那些人即便想搶張峰的儲物袋,卻也不敢動手。
就這般,走了一段路后,眾人來到之前那位百夫長所在的位置。
武者,只要達到通脈境第三重,就可以不用吃喝,偶爾喝點水,便足以維持身體的日常所需。
但是,因為此地過分炎熱,又因為帶著手銬腳鐐的關(guān)系,使得此地的犯人,即便都是超過通脈境第三重的武者,他們也不得不每天都要喝水。
要不然,他們就會被活活渴死,要么就是熱死。
所以,這些犯人只能挖礦,用足夠的火精石換一瓢水。
一個個犯人拿著竹筐,前去換水。
伴隨著隊伍的不斷前進,張峰終于看到了那個喝水的木桶。
還真是之前那個百夫長用來洗頭的那桶水。
因為,木桶的邊上,還留著那個百夫長用腳踩過的痕跡。
“奇怪?”
張峰看到那些犯人去兌換水時,一個個的全都十分小心。
他們謹慎的接過獄卒遞過來的那瓢水,然后直接用木瓢喝了起來。
他們喝得很慢,也很少,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
“這么熱,又那么渴,一般不是大口大口的喝嗎?”
心中雖是疑惑,但張峰也沒有問那個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