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仙島。
林望西看著面前若隱若現(xiàn)的仙島,懷里抱著昏睡的晴初,轉(zhuǎn)頭對眾人說道:“蓬萊境內(nèi),禁止飛行,所以我們便在這里下船吧?!?p> 眾人紛紛附和。
蓬萊島多為藥草精怪,他們怕有妖嘴上沒個把門當(dāng)著晴初的面說她大劫將至,所以眾人一致決定上島前讓她昏睡。
彌生繡鞋剛剛踏上島,就感覺到一股舒服的氣息在全身游走,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一樣。
“何人擅闖我蓬萊?”
來人身著一襲青色長衫,雄姿英發(fā),倒是個足風(fēng)流的少年模樣。
伏夏上前抱拳行禮:“打擾仙長了。我們一行人來此絕無惡意,只是聽聞蓬萊有仙藥,我妹妹急需此等仙藥,還請仙長行個方便讓我們上島?!?p> 輕鴻一眼掃過去,六人之中唯有晴初壽命短暫。他抿了抿唇,上前,食指一點(diǎn),一股柔和的力量從他的指尖到晴初的血脈里游走。
“原是人妖結(jié)合生下來的半妖,從娘胎里就有的不足之癥?!?p> “近期為蓬萊閉島期,原是不接客的。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姑娘的病也不能再拖了。我會親自和島主解釋的?!?p> 他一雙清澈的眼眸緩緩掃過眾人:“她的不足之癥是先天的,無法根治,只能不斷延長生命的盡頭。島上往北走,走到盡頭是一座山,名為高義山。這世間凡是講究一個陰陽之道。有舍才有得。你們想要延長她的壽命,就必須拿同等的東西交換。想好交換什么,就可以從山下,一步一鞠躬,三步一叩首的往山上走?!?p> “到了山上,你們想求的,能換的,悉數(shù)告訴守山人即可。山腳到山頂一共有一千六百三十二道臺階,最好早日出發(fā)。”
伏夏躬身:“多謝仙長。”
輕鴻朝他們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讓開了身側(cè):“各位請。”
就在伏夏一行人離開后不久,從天上又有人飛了下來。
輕鴻上前拉?。骸芭钊R今日為閉島期,姑娘請離開?!?p> 來人只是瞇了瞇眼,從袖中拿出一枚令牌。
輕鴻看見令牌,微微一愣:“原來姑娘是島主要見的貴客。我是島主門下的大弟子,師父吩咐我在這里接您,還請您隨我來?!?p> 會理點(diǎn)點(diǎn)頭,跟在輕鴻的身后。
她下了山一時不知道去哪里尋找神果的消息,于是叢安傳信她,讓她拿著布什王的身份牌去蓬萊島。蓬萊島多為藥草精怪,說不定那里有神果的消息。
她紅唇輕啟,狀似無意的說:“不是說近期閉島么?怎么我看見剛剛有一行人上了島?”
輕鴻抿了抿唇,面無表情:“蓬萊人有救人之心。他們一行人為了求醫(yī),自然是做不到袖手旁觀的。即便是島主親臨,也不會任由他們被攔在外面,靜候死亡?!?p> “對于病患來說,上島是唯一的希望。若是我們沒看見有求醫(yī)的人便算了,若是看見了卻無動于衷,甚至旁觀,容易生出心魔,于修行一途有害無益。”
會理微微一笑:“緣是如此。受教了?!?p> 而另一邊,六人在島上唯一的客棧里發(fā)起了愁。
“怎么可能只剩下三間房了呢?不是閉島期嗎?又沒有游客,怎么會就沒有房間了?”林望西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老板有些憨厚的撓了撓后腦勺:“嗐,雖然閉島,但是攔不住島上的人愛到處走走停停?;丶也环奖?,就只好先住在我的客棧里。這三間房還是早上有三對小情侶退了房才空出來的。你們放心,我們蓬萊人最是愛干凈,那三間房絕對是給你收拾的干干凈凈,毫無塵埃?!?p> 伏夏附和的笑了笑。
蓬萊人潔癖是常識。畢竟,蓬萊人大多本體是藥材。
伏夏拿過三把鑰匙忽然笑了笑:“各位,既然大家把話都說開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這其中的一間房,我要和我媳婦兒住。剩下的兩間房,你們自行分配?!?p> 九旭和林望西對視了一眼,毫無疑問,一人拿走了一把鑰匙。
林望西抱著晴初上了樓:“連路抱著我也有些累了,休整一會兒再商量上山的事情吧。”
伏夏癟了癟嘴:“好小子,跑的倒是挺快的?!?p> 說完,拉著一臉懵的彌生也上了樓。
九旭側(cè)身,看著面前的紫櫻,修長的手掌攤開,鑰匙在他的掌心顯得孤零零。
紫櫻抿了抿唇,想起飛船上九旭的那番話,捏了捏指骨,吐出一口氣后,毫不猶豫的將手搭在了九旭的掌心。
“殿下,游戲開始了?!?p> 九旭揚(yáng)了揚(yáng)唇:“樂意奉陪,榮幸之至?!?p> 說完,九旭牽著紫櫻的手,轉(zhuǎn)而變?yōu)槭赶嗫邸?p> 到了房間,九旭揚(yáng)手一揮,布了結(jié)界。
“阿櫻,我等這天等了很久很久。下山之前我便在想,等我歷練完便去院長家提親,我想娶你,愛你,想和你一生一世?!?p> “妖這一生太漫長了。如果最后不能和你在一起,余生便都沒有意義。”
紫櫻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真的么?可我不信誒。不然你為何要和六王子爭個世子之位?!?p> 九旭的手指微微用力:“阿櫻,我從來就沒有在乎過世子之位。從我生下來開始,我在母后的眼中不是一個兒子,而是一個工具,一個吸引父王注意的工具。舅舅野心太大,妄圖取父王而代之,可母后不懂,她只想和她的丈夫在一起,守著布什山河歲月,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不明白,對立的立場注定她和父王不可能相愛,無論后來有沒有殷夫人的出現(xiàn)?!?p> “母后恨殷夫人,實(shí)際上也是一種逃避。她寧愿是殷夫人的出現(xiàn)搶走了父王的寵愛,也不愿意相信父王真的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她?!?p> “母后總以為只要我成了世子,父王便會把目光重新放在她的身上。父王將身為世子的我?guī)г谏磉呄ば慕虒?dǎo)的時候,看見我就可以想起她?!?p> “會理總以為母后愛權(quán)勢,愛世子之位勝過我,愛我勝過她。實(shí)際上她錯了。母后不愛權(quán)勢,也不愛世子之位,不愛她亦不愛我,她只愛父王。若真的愛權(quán)勢,當(dāng)初父王受傷的時候就會逼著父王傳位于我,而不是以命要挾舅舅,讓他按兵不動?!?p> “而我爭世子之位,是因?yàn)槁犝f,你想做世子妃。”
“阿櫻,你還不明白么,我不在乎什么王子世子,也不在乎布什族親,四海八荒,我只在乎你?!?p> “所以,別讓我輸,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