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解語懷抱著一株靈草,身子不斷向后退,手中的長劍卻已然殘缺不堪。
“何必呢,宋姑娘?”
望著面前倔強的女子,一名男性修士上前一步說道:“為了一株靈草丟了性命,不值得?!?p> “這是我先發(fā)現的!”宋解語紅著一雙眸子,聲音中略帶哽咽。
“那又如何?”男子輕笑了一下,攤攤手,看看背后的師弟師妹,又看了看孤零零的宋解語:“修仙之事,本就是與天斗、與人斗,不進則退,哪有什么先來后到?”
宋解語咬了咬牙:“無恥!魏征,你們凌霄宮如此行事,還好意思自稱名門正派?”
“無恥?”那名叫魏征的男子聽到宋解語的話哈哈大笑:“醒醒吧小姑娘,你當自己這是來郊游的么?在這個修仙界,你不吃人,別人就要來吃了你!”
見到宋解語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魏征輕嘆一聲,用一種推心置腹的語氣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呢?平心而論,就你的樣貌和天賦,放在其他門派不是真?zhèn)鞯茏幽且彩情L老親傳,何必耽誤自己的大好前程?”
“大好前程?”看著魏征那一副坦然的樣子,宋解語厭惡地冷哼一聲:“你所說的大好前程就是背棄師門?”
“不然呢?”魏征聳了聳肩:“你的那些師弟、師妹,他們在加入凌霄宮后,一個個可都樂不思蜀了。而且老實說,就你手里的那靈草,扔地上我凌霄宮弟子都不會看一眼!”
“那你們?yōu)槭裁催€攔我?”宋解語話音一冷。
魏征嘖了嘖舌:“宋姑娘,你這樣裝糊涂可就沒意思了。你也不想想現在云龍山總共才幾個人,留在這樣的門派有什么出路?不如加入我凌霄宮……”
“住口!”宋解語聞言,手中長劍在空中一劈,單薄的身子氣得微微顫抖:“就算云龍山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會把山門守到最后!”
魏征聞言嘆息一聲,看宋解語的表情也開始越發(fā)陰沉:“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宋解語咬牙,一字不說,只是紅著眼睛看著對方。
一年前,她的師父將整個門派交付到她手中。她答應過自己的師父,一定會照顧好師弟師妹。
可僅僅過了一年,云龍山在她的手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痛苦地咬著嘴唇,鮮血在口腔中蔓延,但卻無計可施。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彼坪跏鞘チ四托模俏赫鲝氐桌湎铝四?,面色不善地望向宋解語,語氣陰森:“你加不加入我凌霄宮?”
宋解語紅了紅眼眶,握緊了手中的殘劍:“你可以把我的尸體帶回去!”
“好!”魏征倒吸一口涼氣,冷冷地大喝一聲,一柄飛劍緩緩從他背后升起:“既然如此,那便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說罷,魏征劍指一豎,懸浮在他身后的飛劍轉瞬間就朝宋解語飛了過去。
望著那凌厲的劍光,宋解語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但卻沒有閉上眼睛,而是死死地盯著那飛劍。
師父……
忽然,就在飛劍即將刺入宋解語胸口的一瞬間,一只手突兀地從半空中伸出,將飛劍直接抓了下來,握在了手里。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币晃婚L相淳樸的青年訕笑著走到兩人中間,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家的飛劍走丟了,多謝這位道友幫我找到啊,謝謝謝謝。”
說著,那青年當著魏征的面,手掌一翻,直接將飛劍上的烙印抹去。
而站在原地的魏征身形一晃,一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差點栽倒在地。
“師兄!”
魏征身后的凌霄宮弟子見狀趕忙上前扶住魏征,其中一人更是拔劍上前,指著那青年呵斥道:“放肆!還不快快把我?guī)熜值娘w劍還來?”
“還?”那青年一怔,一臉無辜地看著對方:“這本就是我的飛劍,為何要還?”
那年輕弟子瞪大了眼睛,氣得渾身發(fā)抖:“胡說!分明是你剛才奪了我?guī)熜值娘w劍,還敢抵賴?”
“冤枉,哪有的事?”青年聞言頓時大感冤枉,回頭看了看宋解語轉身說道:“不信你問她,這飛劍是不是我早先弄丟的?”
宋解語呆呆地望著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稍一遲疑便張口說道:“我作證,這飛劍確實是他丟的?!?p> “你看!”青年轉過頭,一臉被伸張了正義的表情。
“無恥之徒,光天化日居然敢搶我凌霄宮寶物!”那年輕弟子被氣得滿臉通紅,舉起手中長劍就朝青年攻了過來。
“住手,回來!”另一邊,被攙扶著的魏征大叫一聲,但卻終究晚了一步。
只見那青年弟子沖上前去,僅僅一個照面的工夫就被放倒,被人用膝蓋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哦喲,我還沒注意,你手里拿的不也是我的東西么?”那青年跪在年輕弟子的脖子上,嘿嘿笑了笑:“既然又找到了一把,那這把就送你了吧?”
說著,那青年轉手就將魏征的飛劍扔到了宋解語的面前,轉而拍了拍那弟子的腦袋:“吼吼,你這儲物袋好像也是我丟的那個耶,謝謝你啊,好人會有好報的。”
“無恥,無恥,無恥!”
那被按在地上的弟子瘋狂地咆哮著,但卻無可奈何。
“無恥?”青年聞言愣了一下,看著面色慘白的魏征哈哈大笑道:“醒醒吧小伙子,你當自己這是來郊游的么?”
魏征一怔,整個人開始顫抖了起來。
“不是你們剛才說的么?修仙之事,本就是與天斗、與人斗。既然你們能搶人家先拿到的東西,那我為什么不能來搶你們手里的東西呢?”青年愉快地說著,快樂地翻看起那凌霄宮弟子的儲物袋。
“……閣下到底是誰?”面色難看的魏征死死地盯著那青年,陰森的語氣中滿含殺意:“我們乃是凌霄宮的弟子,你這般欺辱我們,就一點也不怕凌霄宮的怒火嗎?”
“凌霄宮?那是什么玩意兒?”青年聞言笑了笑,隨手打暈身下還在掙扎的凌霄宮弟子,緩緩站起身,望了一圈眾人,目光最終落在身后像兔子一樣警惕的宋解語身上。
“我的名字叫方卓,是你師父請來照看你們的。”
說著,青年緩緩伸出一只手,朝對方露出一個溫暖和煦的笑容:“你可以叫我方老師,以后還請多多指教,宋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