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晚安瑪卡巴卡
“這才幾點,困啦?”
楚圣駐足,“有點,白天趕了一天的路呢?!?p> 當(dāng)然他沒提被劫持的事,更沒提自己騎了不知多久的狗熊,現(xiàn)在胯骨軸還疼呢。
此時不遠處,一個長相奇丑無比老太婆正在喝水,不小心嗆了一口,不住地咳嗽。
他的老伴似乎在吃夜宵,目測也是肉湯+糯糍果的同款標(biāo)配。
老伴兒剛嗆水,他便噎著了,咳嗽連連。
白天楚圣英雄救美的那個冷艷御姐都快忙不過來了,一會兒給老頭拍背,一會兒給老太婆捶胸。
楚圣看得直想笑,不過很快便發(fā)覺自己可能冒犯了,因為李亦靚介紹過,掛樹上那位好像是她姐姐。
如此說來這對老兩口……
“跟你確認(rèn)下,我剛來的時候,掛樹上的那位是……”
“我大姐?!?p> “那剛剛吃飯噎著的那位是?”
“我爸?!?p> “那喝水嗆著的是……”
“我媽?!?p> 這下楚圣再也忍不住了,簡直啼笑皆非,雙眼直飆淚花。
“哎呀,這是什么樣的家庭???那你這二十年過得挺坎坷吧?”
“啥意思?”經(jīng)驗稍許豐富的姑娘似乎預(yù)感到一丟丟的不妙。
“早知道這都是你家里人,剛才你被開水燙傷這事我也就沒啥好抱歉的了,按照家族傳統(tǒng),你這屬于基本操作?!?p> “???”
叮!懟懟幣+1000!
姑娘氣得要抓狂。
楚圣一邊擦眼淚一邊看向那對可愛的老兩口,目光最終定格在老頭的身上。
他看上去比老王的年紀(jì)還大,滿臉溝/壑縱橫,皮膚松弛得好似癩皮狗,抬頭紋都能擠死倆蚊子。
可是雙目渾濁的他卻有種說不出的陰沉感,令人不適。
“嘶……”
楚圣瞬間止住笑聲,目光停留在老頭的身上良久沒有移開。
許是心電感應(yīng),此時老頭也扭頭向這邊看來,楚圣趕忙挪開視線,假裝望向他處。
“你笑夠啦?”
“唉……夠了,夠了?!背ヂ曇魸u弱。
李亦靚聽著對方這愛答不理的語氣愈加怒不可遏,可她剛想還嘴,卻發(fā)現(xiàn)情況不大對頭。
“咦……什么聲音?”李亦靚低頭尋找半晌,最后發(fā)現(xiàn)竟是楚圣在打鼾。
“睡了,他竟然睡了。簡直禽……獸不如!”
噎完我全家秒睡,連帳篷都不用,還講不講理啦?
姑娘氣得直想殺人。
然而為了自己武功能精進的目的,為了不讓母親和姐姐瞧不起自己,楚圣“這單”她必須拿下!
忍了,我忍了好伐?
然而楚圣仿佛今天不氣死她決不罷休,吧唧了吧唧嘴,似在夢語道:
“晚安,瑪卡巴卡!”
李亦靚傻在原地,足足十秒后才接茬,“晚安,依古比古。”
這一刻,姑娘感覺自己血管都快崩了。
叮!懟懟幣+1000,+2000……
夜色中,熱鬧的荒島南武林區(qū)也進入了安靜,四下鼾聲陣陣。
上百名武林人士和仍舊堅持,沒被欺負(fù)到退賽的部分普通選手全都步入夢鄉(xiāng)。
其中一只粉色帳篷里風(fēng)格獨特,其他帳篷里傳來的都是鼾聲,唯獨這里傳來的嗝聲。
倒不是李亦靚晚飯吃得多撐,而是被氣飽的。
“嗝兒……嗝兒……”一聲聲仿佛嗆水的冒泡氣音傳來,可愛至極。
“晚安,瑪卡巴卡!”楚圣又夢語了一句。
“可以了!”本就睡不著的李亦靚翻身坐起,暴躁地回道:“晚安,依古比古!”
叮!懟懟幣+1000!
次日白天的相處倒是更加驗證了楚圣的判斷。
相較于性格活潑的小妹李亦靚,她大姐的性格簡直可以用孤僻陰翳來形容,已經(jīng)不是性格內(nèi)向的問題了。
楚圣多壞啊?
越是這種高冷型的他越不放過。
他暗暗發(fā)誓,什么時候你肯跟我當(dāng)面補上謝謝,我才會罷休。
怎么做呢?
這種性格的人摘果子掛樹上,想必社死造成的陰影面積會更大。
于是楚圣一笑,計上心來。
反復(fù)在其面前提及果樹、荒沙區(qū)掛臘肉、吊環(huán)之類的詞匯,氣得李亦靚的大姐見到他都牙疼。
然而這還不算完,每每海風(fēng)吹來,空氣潮濕得令人精神振奮之時,詩人楚圣都會賦詩一首:
“空山新雨后,自掛東南枝?!?p> 叮!懟懟幣+1000!
而她的丑娘讓她再去采果子時,有心理陰影的大姐都支支吾吾,找事推脫。
此時詩人楚圣也會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再作詩一首道:“少壯不努力,自掛東南枝?!?p> 叮!懟懟幣+1000!
大姐聽罷,俏臉如罩寒霜,眉梢眼角甚至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點點殺意。
她都快恨瘋了這個滿嘴“老?!?,反復(fù)橫跳的混球兒。
都多久啦,沒完沒了,自己不能獨立生活么,賴在自己家的駐扎位,跟個贅婿似的!
看著氣得頭頂冒煙的大姐,楚圣壞笑地跟旁邊的李亦靚詢問,“你姐姐叫什么?”
“李亦蓮,蓮花的蓮?!?p> 李亦靚聲音清脆地回答,妹妹似乎已經(jīng)漸漸適應(yīng)楚圣的操行,心態(tài)無比健康。
“李亦蓮?”楚圣喃喃自語。
這倒是個韻味十足的好名字,想必她授粉時的樣子一定很美。
“我看你大姐因為昨晚的‘社死’好像不大敢再去摘果子了,你陪她吧?!?p> “你不去么?”
“我去了她就更不能去了?!背ヒ粩偸郑阶斓?。
李亦靚點了點頭,覺得他說的也在理。
于是勸了勸姐姐,二人結(jié)伴同行。
還算順利,這次是妹妹上樹,姐姐負(fù)責(zé)收集,很快二人便完成了任務(wù)。
采摘完畢,李亦蓮拿著果子來到爹媽面前回稟,“爸媽,我回來了?!?p> 可是沒等二老開口,楚圣眼神放光,當(dāng)即吟詩:
“爺娘聞女來,自掛東南枝?!?p> 叮!懟懟幣+1000!
李亦蓮俏麗的臉龐簡直花容漸變,心想他怎么這么膈應(yīng)人呢?
不嫌重么,都掛東南枝……
大姐深深地出了口氣,極力壓榨胸中郁壘,最后面無表情,拿楚圣當(dāng)空氣一般從其身旁走過。
楚圣見狀將汗巾遞給了妹妹李亦靚,嘆了口氣道,“你姐姐眼兒里沒我。”
姑娘聽罷瞬間臉黑,拿著汗巾半晌沒動。
楚圣一愣,“怎么,不同意?”
“不,我只是覺得這個地方不適合加兒化音?!?p> “呃……是我疏忽了?!?p> 不經(jīng)意間楚圣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老頭門口的帳篷前,由于忙著吟詩作賦,一上午都沒發(fā)覺。
那是一盤鐵鎖鏈,質(zhì)地一時看不出來,有趣的是鎖鏈的兩頭末梢分別是拳形錘頭和爪形的錘頭。
“這是什么東西?”
“啊……絆馬鎖,我爹用來抓捕獵物用的?!?p> 看著支支吾吾,閃爍其詞的李亦靚,楚圣不禁狐疑。
老爺子剛剛打獵去的時候可沒見著他帶上此物!
況且誰家的絆馬鎖末梢還捆著拳形和爪形錘頭?
這分明是一件造型古怪的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