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程望雪飛奔下山,在跑的過程中抖出一片血葉,
血葉里的法陣把他改變成一個星啟國衛(wèi)兵的模樣,確認差不多之后,他走近村莊。
這是在路上隨便看見的一個士兵的模樣,不會這么巧就是這個村子里的人吧。
他一邊吐槽一邊觀察四周,其實,徐盈有些做法還是值得夸獎的,比如推廣產(chǎn)量高的農(nóng)作物之類的。
要知道在小山丘陵地區(qū),田都是在山上的小塊田,說的好聽點叫精耕細作,說的難聽點,一家就那么一塊地。
初代用兩年統(tǒng)一了世界,可是后面的二十年世界基本沒什么變化,或許害死自己的同伴真的讓他接受不了吧。
越完美的人對自己也越嚴格,可能真是如此。
算了,評價初代是自找不痛快,信徒無法正確評價自己的神。
程望雪聳聳肩,整理一下之后走到鄉(xiāng)間的路上,一路上沒碰見人,但路兩旁的田地告訴他這附近是有人的。
沿著村落的方向走去,果然遠遠看見一個扛著鋤頭的老漢,老漢看見他的時候,呆在了原地。
他立馬大喊:“老伯,我是前面益鎮(zhèn)的守衛(wèi),鎮(zhèn)上出了命案,大人命我等來請柳大人裁決?!?p> 老漢隱約聽見了什么,就緩緩走近,程望雪也迎了上去。
“老伯,鎮(zhèn)上出事了,死人了,我們要找柳大人,給指個路吧?!?p> 老漢這次聽清了,指著東北,“七月初柳大人應(yīng)該是在樊嶺往北,大人往北進村再出村,村口分岔口往東一直走就到了,大概五天路程?!?p> “多謝老伯?!背掏┱f完就往村頭跑。
待看不見老漢影子之后,立馬離開大路,躲到一邊森林中去。
農(nóng)村人就是好騙。
程望雪拿出地圖,在東北邊找樊嶺,距此地不過百里,
這還要五天?在書庫里待了九年,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清楚正常人的概念了。
再重新找路吧,百里無非兩個小時不到的功夫,快點的話說不定不到一個小時。
但他又不能走大路,更不能進村,村里是有民兵的,萬一被民兵抓到,是殺了他們,還是讓他們?nèi)笮牛?p> 還是要繞路,饒他一大圈,最遲無非是晚上到。
希望吧。
反正越靠近柳宏,守衛(wèi)越多,這毫無疑義,總不可能柳宏強到了可以讓柳家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面閑逛吧。
柳家領(lǐng)頭的資料程望雪基本都看過,老太婆對他的評價是弱不禁風,當然,標準是老太婆自己。
順便一提,老太婆不愿意評價他。
半夜時分,程望雪絕望的在樹下對著地圖找位置。
來錯了?
人呢?
護衛(wèi)呢?
由于繞了一圈,程望雪到樊嶺時已是傍晚,一邊注意四周一邊觀察村子已經(jīng)麻煩的了,
更麻煩的是一個護衛(wèi)都沒發(fā)現(xiàn),難不成都和麥斯特一樣,就留一個貼身護衛(wèi)嗎?
不應(yīng)該啊。
又困又餓,他放棄了,在這偏遠村落,半夜去敲門當?shù)厝藭ε碌摹?p> 程望雪剛坐下來,心生一計,立馬爬起來,跑到村口,坐下靠著樁子裝睡。
不出所料,睡著了。確實是太乏了,來來回回繞了大半圈,又在樊嶺繞了大半圈。
他是不相信那個老漢騙他的,但是就是找不到柳宏,他能怎么辦。
被叫起來的時候,程望雪都開始輕微的打呼了,
迷糊中他意識到有人在推他,剛睜眼,就看見兩個民兵裝束的人拿著火把看著他。
兩人中只有一人持劍,另一人略顯瘦弱。
他立馬起身,肩膀卻被壓住,只能保持原姿勢坐著,用驚恐的語氣說道:
“你們是誰?我可是靖天府要員,你們別亂來啊?!?p> 瘦弱的男人來了興致,“你還知道靖天府,那你是何人?又身居何職啊?”
程望雪手直指天,一臉驕傲,“我是益鎮(zhèn)本地人,何職?說出來嚇你一跳,我乃益鎮(zhèn)東護使?!?p> 兩個男人懵了,沒聽過這個職位啊。而且這男的身上穿的不是巡城護衛(wèi)穿的最低級的鎧甲嗎?
持劍男人力道更重了,程望雪臉上浮出一絲痛苦。
“別胡說,你就告訴我你是做什么的,為什么到這來就行了。”
“疼疼疼,我負責益鎮(zhèn)東大門出盤查,因為益鎮(zhèn)出事了,特派我前來找柳宏柳大人。不熟地形,迷路了,又不想進去打擾百姓,故借地一用,天亮就走?!?p> 持劍男人笑了,對身旁瘦弱男人笑道:“看門的啊,那和我們一樣?!?p> 誰知瘦弱男人“嘖”了一聲,貼近程望雪的臉,又問道:“益鎮(zhèn)出了什么事?文書呢?”
程望雪一只手緊捂胸口,“除了柳大人以外,我誰也不說。”
瘦弱男人沒辦法,只能站起來,手一揮,示意持劍男人松手,兩人到一旁商議起來,留程望雪坐在地上。
“我覺得沒什么問題,放他進去吧。”
“你知道益鎮(zhèn)離這多遠嗎?怎么可能派一個最低級的士兵過來,況且沒有文書,怎么能在半夜放人進村?!?p> “那你說怎么辦?”
瘦弱男人來回踱步,苦思一番,遲遲沒有說話。
持劍男人等不下去了,“你別想了,他就算是假的,也得和柳大人通報,再說,我看著像真的?!?p> “讓我再想想?!?p> “就算是夏天,也不能半夜在外面吹風啊,你身子多弱你不清楚?走吧。”
瘦弱男人終于停下來,長吁一口氣,迅速到程望雪跟前,“你真的是衛(wèi)兵?”
程望雪點點頭。
“跟我來。”
還在想怎么找不到呢,原來住村里去了。
也不對啊,要是在村里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呢?剛才裝傻裝的太像,還沒回過神。
瘦弱男人在前面引路,持劍男人跟在程望雪旁邊,對他講述他們兩的故事,
“我叫越曉,他叫越正,我們倆都是國子,畢業(yè)后被分到這里來當先生,他當先生,我做民兵?!?p> 程望雪聲音驚訝的回了原,“你們兩是國子??!”
這時兩個男人都看著程望雪,瘦弱男人也是很震驚的樣子,“你居然知道國子!”
程望雪只能裝樣子,“我自幼飽讀詩書,當然知道了?!?p> 越正嚴詞以對,“別胡扯,初代為了不讓閑雜人等接近國子,對外是封鎖消息的?!?p> 程望雪繼續(xù)裝傻,“好吧,我妻子她娘家那邊教書先生也是國子,我不知道不能說嘞。”
越正也嘲諷起自己,“哼,也是,不過是一群小村莊里的教書的,有什么不能說的。”
“嗯,你還能走吧,前面還有大概兩個小時的路呢,柳大人就住在最大的樹下面。”
“那就是攀嶺底下的那棵大樹嘍。”
“對,,,,,,”話剛說出口,越正意識到不對,回頭看時,人已不見。
“壞了,他說他不熟地形,怎么會知道攀嶺距此兩個小時的路程,又怎么會知道攀嶺底有一顆大樹呢?”
“那我們趕緊追吧?!痹綍砸裁靼咨袭斒茯_,
“不,我只會拖后腿,你先去,我隨后就到?!?p> “好。你也要注意安全啊。”
“還管我干什么,我們兩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