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間，一輪紅日高掛，谷中濃霧漸漸散去，東方山下翻滾的云海也已消失不見，遠(yuǎn)處一條蜿蜒的大河映入眼簾，正是那萬里廣陵江，鄭彬順著二叔神情呆滯的目光遙指東南方向，說道：“少俠請看，大江對面山色蔥蘢處正是鐘山，山腳下的大城就是金陵城?！比缓笥种赶蛟旗F散去的谷內(nèi)，對著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林川齊舟二人道：“我爺爺在此谷發(fā)現(xiàn)了淬鐵神水，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世外桃源，庇佑我們六十余年，我們現(xiàn)在所站之處就好似一個井口，而我們族人都生活在井底，還請少俠不要笑話我們情愿做井底之蛙也不愿為國建功立業(yè)。”鄭彬清了清喉嚨繼續(xù)說道：“此谷一年之中有三百多日是云遮霧繞的，只有秋高氣爽之時，才會云霧散盡，所以就請少俠在峰頂多待了一會。從此處俯瞰下去是否頗為震撼?我們在谷內(nèi)稱東、北兩處為壁，西南兩處為坡，雖名為坡但也極陡，為了在谷內(nèi)生存，經(jīng)過六十余年開墾，我們族人在西坡與南坡共辟出九百余片梯田，兩坡各有四百余級，最上面的梯田和谷底的相差近三百丈，你們看，半山以上的稻田仍未完全金黃，但山底的水稻早在七日前就已經(jīng)開鐮。但雖然有九百多片，總的面積卻僅僅只有三千來畝，還不及一個小村落三成的土地，谷中現(xiàn)有人口二千人，為了他們的生計，我也不敢將所有糧食都拿去給進山躲避的災(zāi)民，所以你帶來江陵府開倉賑災(zāi)的消息，也委實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賀齊舟與林川豈止是震撼啊，看著陡峭的山坡上密密麻麻的梯田，大片的金黃間雜著翠綠從離山頂不到百丈的地方向深不見底的山谷無限延伸，而另兩處山壁卻如鬼斧神工般壁立千仞，山壁平整得猶如鏡面，上天的造化和人力的無窮共同構(gòu)筑了這奇險絕美的畫面，兩人竟是看得癡了，久久不愿離去。待三人一起下山時已近午時，跟隨谷主下山之路也不好走，大部分位于西坡北壁相交之處，絕險處也設(shè)有絞盤，半山各處間雜建有一些農(nóng)舍，好些人都在田間勞作，見到谷主也不拘謹(jǐn)，除了對賀、林二人略有好奇外，只是簡單的問侯致意。稍微開闊一點的地方甚至放養(yǎng)著牛羊，谷主說是先人帶入了牛犢羊羔，長大后用來耕種、食用。賀齊舟發(fā)現(xiàn)谷主的武功修為也不弱，應(yīng)是通了五脈，一行三人下山的速度要比上山時快了許多，一個時辰不到已經(jīng)來到谷底，自谷底到尚且平整的西坡，密密麻麻地建了數(shù)百棟石屋，都是用開墾梯田時挖出的石料搭建，整個山谷竟然只有四五十畝大小，而山谷西北角竟然還有一個半畝大小的水塘，谷主問道：“這個水塘六十年來從未干涸，谷中用水盡來于此，你們可知是為何嗎？”
林川看著幽碧的塘水，道：“是不是這里的水很深啊?”
谷主頷首笑道：“不錯，此汪碧水深達(dá)三十余丈，但經(jīng)久不涸主要還是因為此塘與山外湖泊相連，也就是你們今早從西谷山洞進來時的小湖，此處乃群山低洼處，祖父當(dāng)初在測試水塘深度時偶然發(fā)現(xiàn)，塘底二十丈之下居然是淬鐵絕佳的水源，就在塘邊山腳上建起石爐、煉房，而將居所建在水塘另外一邊?！?p> 賀齊舟和林川順著谷主指點，果然看到水塘靠山腳處有兩堆由石頭壘成、三丈多高的圓柱，旁邊是幾間石屋。而離他們很近的地方居然是這谷中極少見的磚瓦建筑，谷主邊帶他們?nèi)雰?nèi)，邊說道：“這是最早建成的房屋，是歷代谷主居住的地方，到我是第四代了，里面不大，兩進二十余間房間，今晚兩位就先在第一進客房將就一晚吧。”
賀齊舟兩人連忙道謝，谷主所居之處十分簡陋，全然沒有此地大族繁復(fù)的磚石木雕，不過院內(nèi)只要是有空余之地遍植綠樹花草，廳堂多懸楹聯(lián)書畫，加之房屋座落西北，面朝東南，剛過正午，倒也明亮清雅。只是一股淡淡的藥味一直從內(nèi)院傳出，賀齊舟也不便多問，進入客房稍作休整，便有個十幾歲小丫頭來請二人用餐，門外不遠(yuǎn)處還有六七個年輕女子正在向他們張望，賀齊舟耳力驚人，隱隱聽到小姑娘之間的對話，像是在說‘又來了兩個，聽說是救了四叔一家，不過四叔的大兒子不幸折了，怪不得老谷主夫婦昨晚一直在哭’；‘你看他們兩個多精神啊?比咱們谷里那些小子帥氣多了?’‘阿蘭，你才多大啊?這么急主想出谷了，我覺得那個高點的比較好，皮膚也白凈，就是眼睛小了點！’；‘姐，你亂說什么呀?你才一天到晚想出去嫁個好郎君呢！那個矮點的看上去更壯實，大眼睛多有神啊！’；‘可憐大白小黃都宰了！’
餐廳就在內(nèi)院相臨不遠(yuǎn)的屋內(nèi)，賀齊舟都聽得有點臉紅了，只是那熟悉的藥味卻越來越重。谷主夫婦親自陪同他們吃飯，雞鴨魚肉一桌子的菜，想來早就有所準(zhǔn)備，這兩日都沒怎么好好吃過的二人也顧不得客氣，狼吞虎咽了一番，只是猛吃了一會，見兩位老人居然沒怎么動筷，突然想起剛才聽到的那句好像出自一名十來歲小女孩的話：‘可憐大白小黃都宰了！’，立即也停下了筷子，又想到今年收成欠佳、谷中又對外面多有捐贈，想來日子也極其艱難，桌下用腳輕輕靠了靠仍在大口吞咽的林川，對著谷主試探地問道：“鄭谷主，大白和小黃就是這桌上的雞鴨吧?”
谷主一聽先是一楞，馬上知道了緣由，無奈笑道：“是不是聽了那些小輩的嘮叨，肯定是一聽有外人進來就往這里跑。這谷里物產(chǎn)不多，實在沒什么好東西，二位于我們是有大恩的，如果你們過意不去，我們又如何過意得去?”
賀齊舟又道：“谷主，我猜得不錯的話，這院內(nèi)是不是還有一位病人?能不能讓我去看看他?”
谷主忙道：“不錯，是有一位朋友，不過他病已無大礙，且喜清凈，可否不去打擾他?”
賀齊舟又問：“我初通醫(yī)理，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位朋友和我們一樣都是外人，受的是內(nèi)傷?”
谷主大驚道：“少俠果真了得，不知又從何處得知?”
賀齊舟笑了笑道：“不瞞谷主，剛才過來時隱約聽到‘又來了兩個’，說明有外人來了；從跨進第一進的大門聞到藥味我就有所疑問了，進了內(nèi)院就更清楚了，因為我能確定，這個方子是我開的，先來的外人是不是姓季?”
谷主恍然道：“想必你們認(rèn)識?我這就請他過來?！?p> 不一會，果然是季晟走了進來，臉色雖然還很差，但精神卻好了很多，原來那日季晟離開張府后，擔(dān)心谷中安危，決定來此通報，正好也可在此密境中養(yǎng)傷，所以第三日稍有好轉(zhuǎn)，便雇了馬車喬裝出城，在山外找到密谷警戒之人，然后谷主便派人將季晟接進密谷。而季晟正是那悄悄攀上絕壁，偷偷潛入此谷的第一個外人。見到賀齊舟和林川的到來，季晟自是極為高興，向谷主討要米酒，但被齊舟擋住，賀齊舟仍是要季晟在一月之內(nèi)到白練山找黃荃，醫(yī)治仍然很重的內(nèi)傷。賀齊舟也將江陵城解決米患、北山救人除兇之事告訴季晟，季晟聽后一聲長嘆道：“想來還有我的一分罪過?。 痹瓉矶昵暗某跸?，祁門山中接連發(fā)生幾起劫案，官道上的商旅時有被搶，還死傷了十?dāng)?shù)人。江陵府就派王齡和季晟前來辦案，王齡率大隊人馬自南山入，季晟則帶了寥寥數(shù)人守在后山，不過季晟運氣尚可，趕到時適逢一隊商旅走過，商旅中的護衛(wèi)二死三傷，但貨物銀錢卻未損失，季晟一問，原來是他們碰到四名兇惡的劫匪，護衛(wèi)被殺傷后，本來已在劫難逃，不過山上又沖下來十?dāng)?shù)人，一番打斗后，那四人被擒上山去，他們也僥幸脫身。季晟立即帶人往山上追去，只是只有他一人輕功了得，其他幾人沒多久就被甩得不見蹤影。季晟在快到峰頂時總算追上眾人，偷偷跟著翻過北坡峰頂后，見到那十幾人將四名劫匪關(guān)在一處石屋之內(nèi)，然后有人去密谷報信，季晟又跟著那人，憑借卓絕的輕功，又進了這密谷，也好在那日是下午，白發(fā)老者不在峰頂，未被人發(fā)現(xiàn)，只是下到谷底時才被人識破，一番打斗后沒人是他對手，連谷主也敗在他手上，不過季晟卻未傷人，在率先表示善意后，兩方化敵為友，季晟也了解了山中密事，答應(yīng)替他們保密，然后他回到西谷，自南山出，找到進準(zhǔn)備進西谷的王齡，在他引導(dǎo)下，找到那四名已被制住的劫匪和大部分臟物，總算是破了案，不過功勞卻記在了王齡等人頭上。季晟推算，王齡正是從此得知可以從北山進入西谷，這次官府突擊，肯定是王齡的主意，好在是首兇得誅！此后的一兩年里季晟看到谷中人艱苦，也幫忙為一些人弄到了戶藉；自己暗劫陳家錢莊財物時也得到山谷幫忙，并分出了二成給生存日益艱難的密谷。故此密谷對季晟極為友好，季晟也能安心在此處養(yǎng)傷，此次西谷能全部安然撤空，其實季晟的功勞也不小，他早兩日的報信已經(jīng)讓密谷有所警戒，才能選擇最正確的道路撤出。
時至傍晚，有人向谷主報信說官府大隊人馬自南北兩處進入密谷，見人都跑光了就搗毀了谷中所有民居。官府發(fā)現(xiàn)了通往密谷的那處狹窄山洞和洞外湖泊，有人自那里爬了上百丈后看到山勢極陡都紛紛退了回去，現(xiàn)在官兵都已退走了。
賀齊舟和林川對視一眼，對谷主作揖道：“鄭谷主，我們也叨擾許久了，這就出山去了，兩匹馬兒還在進西谷的北山坡上，我們也要急著去參加武舉。”
谷主忙雙手扶起齊舟雙臂，道：“官府只是退出西谷，說不定還在山中，還是明日再走吧，我也讓人留意著谷外情形，本來真想多留兩位幾日的，不過也不好意思耽誤你們的行程，馬的事淵兒已經(jīng)托人告訴我了，一兩日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p> 賀齊舟只得答應(yīng)了下來，只是奇怪那谷主扶住自己也就算了，為何雙手還要順著自己雙臂捋了一下?難道是谷內(nèi)的禮節(jié)?也不多想，關(guān)心了一下季晟的用藥情況，又寫了兩封書信報個平安，托他帶給黃荃和賀蓮，季晟也明白其實是賀齊舟想讓黃荃盡力醫(yī)治自己，心中自是十分感激！
第二日早上，明明已經(jīng)過了辰時，谷中仍是一片昏暗，頭頂便是厚厚的云層，賀林二人早已用過早餐，想向谷主告別，只是多處打聽，沒人知道谷主去了哪里，都說昨夜之后就不見人影，問了季晟，也是不明所以，要不是那個寶甲還未拿到，賀齊舟就打算托季晟代為道別了，不一會，只見谷主手提一個布包裹匆匆走來，道：“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了，山中日出至少比外面要遲上一個時辰，現(xiàn)在攀山陰暗處頗多，昨夜又是一場小雨，還是有點危險，不妨再等半個時辰，谷外馬上會有消息傳來?！闭f完將手中包裹攤在桌上打開，只件齊舟的那件寶甲赫然在內(nèi)，另外還多出一對用同樣甲片編就的柱形物體，長約一尺，寬約三寸，谷主雙手有些顫抖地先拎起那件寶甲道：“小兄弟，谷中還留了些制作寶甲的甲片和蛛絲，寶甲已經(jīng)修復(fù)如初了。”然后又拿起那一對柱形的甲片說道：“當(dāng)初寶甲是準(zhǔn)備套住整個上半身的，只是材料實在不夠了，只能做成如今背心的式樣，但又多出了一些甲片，我們一直保留著，現(xiàn)在正好按你手臂的尺寸，做了一對護臂，足以抵擋一般的利器攻擊！”
賀齊舟心中激動，輕輕問道：“谷主昨日捋我雙臂主是有意要連夜為我制作這護臂吧?怪不得鄭崢也知道我的護甲，原來他也見過你們珍藏的甲片！谷主，這是你們傳家之寶，我受之有愧?。 ?p> 谷主年紀(jì)也已不輕，一夜的勞作極是耗費心神，略帶疲憊地說道：“少俠，我還是叫你小兄弟吧，我哪有本事這么快修復(fù)寶甲和制作護臂啊?是我?guī)椭逡黄鹱龅?，你不要推卻了，這些甲片放在我們這里真叫作一文不值，我已經(jīng)很久沒看到二叔那種專注、興備的神情了，只有使用者發(fā)揮其功效，才是我們這些匠人真正值得自豪的，所以請收下吧。其實我還是有點私心的，你一定能功成名就，我們這個山谷不可能一直隱藏下去，希望能對谷中之人多加照應(yīng)?！?p> 賀齊舟用力點了點頭道：“寶甲我收下了，我的目標(biāo)是收復(fù)河北失地，為義父正名，如果真有一日獲得戰(zhàn)功，我一定向圣上討要這里作為封地！臨走前，我想再謝謝鄭老太爺，只是不知他還記不記得我?”
谷主道：“過一會兒我們就一同上山，他現(xiàn)在大概快到山頂了?！?p> 一夜之間，四處山峰上居然都積了一層白雪，東北峰頂之上，鄭老太爺孤坐在山顛巨石上，雪白的須眉在云霧中隨風(fēng)飛舞，恍若仙人一般，看著正向自己作揖的齊舟、林川二人和站在一旁的鄭彬，肅然道：“小彬兒，以后讓你兒子別這么見外了，每次過來都行禮！”三人相視一笑，在齊舟一再要求下，鄭彬止步與此，目送二人下山，又是經(jīng)過半日的山行，二人下西谷，嘆息一地的殘垣；越北山，又見焚盡的木宇，幾經(jīng)周折，總算找到前日遺留下的馬匹，拴馬之樹一周的青草早就被啃食干凈，只見林川的馬兒只是哀嘶不已，倒是那匹長相怪異的老黃馬似是見怪不怪一般，只是先咬住齊舟的下擺，又扯了扯韁繩，齊舟會意，馬上解開韁繩，歉然道：“事出突然，這兩日餓著你了，以后不拴就是了?！秉S馬竟似聽懂了般，也不像林川的馬那樣，一解開束縛就去拼命吃草，竟然走近齊舟，低下馬頭，享受起齊舟的撫摸。喂飽馬匹后，兩人不再耽擱，快馬西去，直指洛陽……
第一卷終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自己也沒想到，因為疫情的緣故，閑來無事就想起試著寫一篇小說。原本最多寫過大幾千的年終小結(jié)，沒想到一口氣就輕松編了二十幾萬字的文章。因為自小是在金庸、古龍的世界里長大的，所以第一部小說不想寫得那么玄，所以沒怎么受到關(guān)注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武俠似乎已經(jīng)過氣了，可看看那些最受關(guān)注的仙俠、都市、穿越小說，其實還是在武俠上套了一層馬夾而已?；仡^看來，的確也沒寫成一個驚艷的開頭。當(dāng)然第一次簽約沒過，還是有點戚然。
再回到這本小說上來吧，歷史背景是虛構(gòu)的，南北朝、兩宋、元末明初都有過類似的三國鼎立結(jié)構(gòu)，當(dāng)然，官制什么的大多還是以明朝為主體，方便大家理解；地理虛實結(jié)合，江陵府算起來應(yīng)是位于AH境內(nèi)，在長江北岸與南京隔江相望，洛陽就是洛陽，以后的地名大多也是虛實結(jié)合，但熟悉地理的朋友大多應(yīng)該能看出是在什么位置。因為有虛構(gòu)的成份，有時起名也比較隨意，糾結(jié)史實和地理的讀者，還請海函一二。
之前就設(shè)想好每一卷差不多都可以獨立講述一個故事，或是一個階段的成長，因為筆力的緣故，還是按步就班地從主人公年幼時講起，第一卷主要是說挫敗陳家的陰謀，解救江陵的受災(zāi)百姓。因為災(zāi)情的緣故，實在無法寫出幽默、爽快的感覺。但災(zāi)情卻不得不寫，風(fēng)起于青萍之末，正是由于南澇北旱的災(zāi)情，打破了齊國內(nèi)部的政治平衡，讓有些勢力蠢蠢欲動；也打破了三國之間的平衡，成為短暫太平后國戰(zhàn)的導(dǎo)火索。不過請軍事愛好者見諒，軍事只是主線上的一環(huán)，真正要講的還是主人公賀齊舟的愛恨情仇。我心目中的主人公是一個睿智、正義、勇敢、善良、堅韌、自信、幽默外加性格有點痞、心腸有點軟的青年。智慧可以說是賀齊舟最大的優(yōu)勢，有了這個優(yōu)勢后，安排他遇到的奇遇也就不會太多、不會一步登天地成為頂尖高手。賭場、騙米等事件中已經(jīng)充分顯露了這一點，可能是第一次寫小說的緣故，不知道表達(dá)得是不是清晰?是不是扣人心弦、讓人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反正像這種靠智慧去推理、判斷的事以后每卷里幾乎都會出現(xiàn)，請諸君先不要嘲笑，我想把小說寫成帶有現(xiàn)代網(wǎng)文特征的古龍式金庸小說。
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看到卷末的這段話，如果您看完了第一卷，請務(wù)必再看看第二卷，可能猜也能猜到，第二卷主要講武舉。的確，情節(jié)確實有點老套，但，但第二卷已經(jīng)快完本了，就我自己看來，寫得比第一卷要好了不少，幾乎沒多少壓抑感，甚至連我這個作者都不嫌棄，想要一口氣看完，所以，請您放松地看下去吧，我的目標(biāo)是一卷比一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