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臺,李若谷勝得平穩(wěn)有緒,又搶得一個名額。
第一臺,劉牧之看上去有點名不符實,不到兩百招就被楊山擊敗,當然,他死對頭的弟弟劉駿之功不可沒,早已將他的一些功法特長出賣給了楊山。當然,之前天刑院如虹的氣勢也給劉駿之告成了強大心理壓力,使便本伯仲之間的兩人,早早分出了勝負。本屆四校賽,天刑院囊括四個名額,出乎所有人意料!
褚薪傳茫然無助地看完了后兩場比試,忽然意識到,自己的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而萬志遠則在一個又一個驚喜中忽然發(fā)現,很多以前對自己不屑一顧的人對自己都換上了一副殷勤的笑容,包括宋康成和呂陌;段先覺激動地老淚縱橫,連天樞院那名壯年教授的誠懇致歉也沒聽見;程麟看到江爍向他伸出的五根手指后,飛快地溜出賽場;武察院教授袁厥親自跑來向齊舟等人道賀,一出門卻捶胸頓足,號陶大哭;姜坻和姜竹的想法差不多,天刑院這幾個人應該都是要拉攏的對象,還有,程麟這個廢物沒有把武察院拉來,還一天到晚自不量力的去招惹天刑院,是要幫他整理整理思路了;遲源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李濟塵、許暮、賀齊舟、林川就是一幫劫獄賊,但哪里去找證據呢?不管了,先問問常勝的金城派心法是哪里學來的;江爍豪爽地答應在場的天刑院弟子去丹鳳街喝酒,但說好只是喝酒,卻發(fā)現賀齊舟正拉著許暮說話,心中暗笑不已;許暮還是有點被賀齊舟他們震驚到了,雖然面對校服內光著膀子的賀齊舟多少有點不自然,但還是欣然同意明天晚上作東,到白云樓一醉方休;林川從來不認為賀齊舟會輸,所以也沒多少驚喜,只是木然地問許暮宵禁后回不到學校怎么辦;李若谷解決了難題,爽快地邀請大家到他府上住一宿;賀齊舟兩場激戰(zhàn)后,忽然發(fā)現體內真氣失控,兩眼一黑,木然向前倒下……
許暮正接受著對面賀齊舟板著面孔質問,“為什么在最困難的時候沒有去雪中送碳!”見對方態(tài)度如此惡劣,心中惱恨,想要轉身離去,不想對方瞬間變了一副油腔滑調的笑臉道:“不過錦上添花帶我們去白云樓也是不錯的!”接著就看到那副矯健的身軀直挺挺地倒向自己,嘴角還留著滿足的笑意。許暮一開始還以為對方是惡作劇,閃身讓開,只見齊舟繼續(xù)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慌忙一手攬住齊舟胸口,再扶其坐下,一搭脈,發(fā)現對方體內如萬馬奔騰,想要渡入一道真氣去壓制齊舟體內的內力,卻怎么也輸不進去,轉念一想,對方一脈不通,真氣自是無法進去,情急之下,拇指用力摁向賀齊舟人中。正在歡天喜地的天刑院眾人發(fā)現齊舟昏厥,紛紛圍了過來。
賀齊舟贏了比賽又欣喜老朋友許暮總算來找自己了,按捺不住心中喜悅,但兩場激戰(zhàn)后,丹田內磅礴的真氣再也不受壓制,在齊舟體內向四面八方散去,其中兩道直沖腦門,賀齊舟只覺天昏地暗,再也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不過在倒下的最后一刻,還沒忘記憑借最后一絲清明,駕馭盡量多亂竄的真氣去沖擊八脈中的第一脈:陰蹺脈!‘嘭’體內的一記巨震直接將賀齊舟震得昏了過去,然后無頭亂竄的真氣好像發(fā)現了一塊洼地,如洪流般卷起一個又一個漩渦,涌向了陰蹺脈,飛速地運行了一個又一個周天,賀齊舟的腦袋又恢復了清明,這一昏一醒不過也就一個彈指的時間,然后人中處感到奇痛無比的賀齊舟睜眼發(fā)現,許暮眼睛看著正圍上來的天刑院眾人,說著‘賀齊舟昏過去了!’一手扶著自己,一手死死摁住自己的人中不放……
“啪!”摁住人中的手被人一下子拍掉了,火辣辣地疼,許暮嚇了一跳。
“再摁下去我胡子都要長不出了!”賀齊舟用打掉許暮的右手揉了揉唇上漸漸發(fā)黑的“茸毛”,然后對正欲報復的許暮幽幽說道:“別打,別打,我,我……”
眾人見許暮摁過齊舟之后,齊舟馬上醒來,都松了一口氣。許暮揚手欲打,問道:“你怎么了?”
“我,我,我通脈了。”賀齊舟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旋即回頭對著林川、楊山激動地喊道:“木頭、小山羊,我通脈了,我通脈了,哈哈哈——”笑聲嘎然而止,賀齊舟再度昏迷,這次是真的昏過去了!
再度睜開眼睛,賀齊舟發(fā)現昏暗的小木屋里燭光搖曳,窗外火光沖天,一陣又一陣的聲浪滾滾而來,揉了揉惺松的睡眼,腦袋仍有點發(fā)脹,他娘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但馬上又想起自己剛剛可是昏過去了,怎么一轉眼就是晚上了?把我送回屋了?怎么屋里也沒人照看我一下啊?門外是怎么回事?推開木門,十來個學子正圍坐在一大堆篝火邊說說笑笑,一大排木叉上盡是雞鴨魚肉,在火堆上燒烤,除了一道瘦削的身影外,所有人的臉上洋溢著笑容。
“咳咳”賀齊舟在門口咳了兩聲。
總算有幾人發(fā)現了自己,張晴柔輕快地跑過來,把林川踢開,讓他坐在許暮和自己中間,道:“你總算醒啦,不好意思,院監(jiān)只讓我們喝一壇酒,早就喝完了?!?p> 賀齊舟滿臉無辜地問道:“我昏過去多久了?有沒有人幫我找過大夫?你們這么多人沒想到派個人看著我嗎?這么冷的天,萬一我踢掉被子,受了傷寒怎么辦?”
許暮斜眼不屑地看了齊舟一眼,不過齊舟還是感到對方眼神中有種放下心事的感覺,還是林川有點愧疚地說道:“少爺,你大概昏迷了四個時辰,現在差不多子時了,院監(jiān)同意我們今天通宵,明天不用上學,他剛走不到一個時辰,說你是體力、精力消耗過大,通脈時氣機在體內震蕩,所以昏過去了,他還說你的體魄和自愈能力不輸野豬,那些外傷對你也沒造成多少傷害,所以不用擔心,本來我想陪著你的,但有人說我也為天刑院立了大功,非要我出來喝酒……”
是張晴柔吧?重色輕主!賀齊舟心中腹誹,然后對許暮道:“許老弟,今天謝謝你幫我擋了一掌……”
“叫大哥,那你準備怎么報答啊?”許暮輕笑道。
“你說,隨便你說”賀齊舟豪氣說道,見許暮真在認真思考,馬上接著道:“不過小弟最近比較拮據,還有一點點債務,實在是無以為報,要不以身相許,可否?”
“去你的!”許暮怒道,然后認真道:“你趕快去吐納調息吧,先把脈象穩(wěn)住了再說,再服用點固元的藥物,這個你比我懂?!?p> 齊舟拱手致謝,然后對一起上來慰問自己的眾人說先去練功了,讓他們自便,忽然發(fā)現劉駿之仍是有點悶悶不樂,便道:“劉兄,怎么你也有點不適?”
劉駿之指著篝火苦笑道:“我兩天的功夫白廢了!”
賀齊舟拍拍他肩膀,在他耳邊低聲道:“快則兩旬,慢則一月,你也可以嘗試一下通脈了。說不定,很快就能趕上你兄長?!?p> 劉駿之目露感動之色。齊舟補了一句:“別忘了明天把今天用掉的柴都補上。”
感動變成抖動,氣得抖動。
許暮大聲對著圍坐篝火的眾人道:“今天早點散了吧,明天我在白云樓訂一桌,請大家開懷暢飲!”
“許公子,能不能改在丹鳳街啊?”江爍笑道。
“自己向你媽要錢去!”許暮沒好氣地答道。
賀齊舟有點好奇,問道:“你們認識?”
“不認識。”兩人幾乎同時說道。
“什么時候能見到蕭寄懷啊?”張晴柔還記著許暮認識蕭寄懷的事。
“找機會吧”許暮也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