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沒事吧?”落落上前扶住出神的安然。
“落落,我們回家,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幫我?!卑踩焕^落落輕聲說。
才回了家,林母便貼心的催安然服藥。這是魏云帆的要求,安然每天傍晚五點要服了魏云帆開的藥,半小時后才能被推進實驗室治療??吹桨踩磺闆r大好,林母對魏云帆的治療方法更是深信不疑。
一方面,為避免父母擔心,安然只得乖乖照做,另一方面,她也想借此看看魏云帆葫蘆里究竟賣著什么藥。
“我跟落落說兩句話就吃藥,您放心?!卑踩灰贿叞矒崃址蛉?,一邊拉過落落進了房間。沒過兩分鐘,姐妹倆一同從房間出來,落落便匆忙出了門。
“原來是他們,我正好想查查這事背后的貓膩,交給我了?!睔W陽的眉頭緊了緊。
“安然說,那母子倆原本的聯(lián)系方式已經(jīng)更換了,讓我來配合你先找到他再說吧?!甭渎溆凶约旱乃叫模F(xiàn)在父母總圍著安然,她想做點什么再重新回歸到父母的視線里。
落落換了安然的衣服,做了安然的裝扮,讓尹師傅載她故意在街上巡游一番后才在昨天的點心鋪門口停下。她依著昨天的路線小心翼翼地前行,眼睛不斷打探著周邊的情形,耳朵也不敢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我提醒過你不要再出來了!”
“跟我走吧!你沒有完成任務,他們不會輕易饒了你?!甭渎浒凑瞻踩恢v的回復到。
“你不是安小姐!你是誰?怎么會知道我們的事!”
“我是她妹妹,姐姐說,不能再放你回那地獄。”
“我不能跟你們走,我媽還在他們手里......你不該來這里,趕緊走!”
“臭小子!早知道你不牢靠!”這時,四下里突然竄出三個人來,他們承包圍之勢將阿晉與落落慢慢圍困過來,個個面上都帶著兇狠的殺意。
“這任務既已交給我,兄弟幾個就不該壞了規(guī)矩?!卑x對著落落使個眼色,示意她快走,手底下卻悄悄的韌上了勁兒。
“少廢話,是你壞了規(guī)矩,任務,我們自己做!”
那三個人中一個身型高大的突地騰起右肘,向阿晉掃去,另外兩個則向著落落撲上去,落落自小跟著林盛走了不少地,也遇過一些險,她只微微調整一下心情,立刻向著反方向狂跑起來,阿晉幾次想分身上前解救落落,但對方實力相當,他很難脫身,再加上落落與另外兩人力量懸殊,很快她便被其中一人絆倒,血涔涔的順著小腿流下來,再無招架之力,唯有盼著歐陽盡快抵達,出手相救。
慶幸的是歐陽的人很快便從側邊的巷道沖了出來,為首那個身型高大的形勢不妙,立馬轉頭,借著巷道的掩護不見了蹤影。另外兩個圍困落落的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沒兩下便被燕五打倒在地。
“沒事吧?”見落落受了傷,歐陽立馬上前扶住她。
“沒事,他在那邊?!甭渎湎虬x的方向望了望,見阿晉已迎了上來。
“恩人。”阿晉向著歐陽拱了拱手。
“原來你們認識?!甭渎潴@詫之余,又有些生氣,畢竟自己被蒙在鼓里,剛剛甚至置身險境。
“回頭再跟你慢慢解釋,我們先走?!?p> 實驗室里,安然仿佛置身無邊的夢魘里,還好周圍濃烈的藥水味嗆得她呼吸困難,令她保持著些許的意識。她竭盡全力屏住呼吸,因為她隱約感覺到,在離她不遠的另一張病床上,還躺著一個病人,他不斷發(fā)出孱弱的呻吟聲,聽上去十分可憐。
“會是誰呢?會是誰呢?這個聲音,我在哪里還聽到過呢......”安然一邊努力回想,一邊竭盡全力不被魏云帆發(fā)現(xiàn)端倪。
知道魏云帆狡詐,她不敢不喝藥,但今天,她悄悄地把喝進的藥吐了一半在紙上,連母親都瞞過了,但即使這樣,她的意識仍舊混沌,可想而知,如果魏云帆給的藥她都喝了,進了實驗室便如死人。
值得慶幸的是,魏云帆并沒有對她做什么,從安然進了實驗室,他只是把她靜靜地擱置在一邊,全程專心致志的為旁邊床上的另一位病人忙碌著。是的,那位病人似乎病得很重,安然雖不敢睜眼看,但她還尚存一絲意識,她預感自己離真相很近很近了。
這時,那病人突然輕嘆一聲道:“放棄吧,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那聲音如若游絲,縹緲無依,魏云帆卻忽然激動起來:“不!你不要放棄!我已經(jīng)快成功了,只差一點,一點點!我求你再堅持一下,好不好?”
安然從未想象過,那個狠辣的魏云帆也會這樣溫柔的央求著別人,此刻她更是對那位病人充滿了好奇。但一旦有了情緒,氣息便變得不穩(wěn)定,安然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身體也微微抖動起來,魏云帆似乎察覺到了異樣,四周忽地陷入死寂!
安然被巨大的恐懼包圍,她生理性的想要起身尖叫、逃離,但身體卻如一具木頭玩偶,睜不開眼,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能任由汗水順著毛孔以極微不足道的方式排解自己的崩潰、無助。
幾秒令人窒息的寂靜過后,魏云帆向著自己走來,安然感覺到,一根細長的針管扎入自己的手臂,幾分鐘后,魏云帆將她推出實驗室,而后敲響了中院接應安然的門。
在晚風的輕撫下,安然很快蘇醒過來,林母愛憐的撫著她的手,下人們熱絡的端來精致的茶點。那一瞬間,除了還有些許拿不準魏云帆剛才是否懷疑上她外,其余她感覺好極了,甚至可以說,從沒這么好過。她如重獲新生般,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這時,下人來報,嘉意字畫行那邊出事了,鋪里一時聯(lián)絡不上落落和經(jīng)理沈虎,唯有來匯報林盛。
林盛一聽,立馬起身前往鋪面趕,路上聽鋪里的人匯報才得知,原來這段時間,熱河不斷有人家里鬧怪病,得了那病的人吃了許多藥都不得好,于是沈經(jīng)理便放話說嘉意的畫不僅極具觀賞價值,還能驅邪治病。
起初是沒人愿意相信的,但有一家被折磨的實在難熬,心急之下就高價買了嘉意的畫,結果沒兩天,一家人的病真就好了。后來許多人都出高價來爭搶,今天下午,突然來了一些人來店里討說法,說不僅他們高價買回去的畫是瑕疵貨,就連畫能驅邪治病也是林家做的局。
聽到這里,林盛心里已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