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的行為驚掉了一地下巴,這種環(huán)境下竟然弄了個帳篷出來睡覺么?
“喂,你這是要干什么?”血玲瓏瞪著大眼盯著帳篷,這個人的行為她越來越看不懂了。
“睡覺,別打擾我!”肖雨在帳篷里道。
在場的青涯宗修士們張著大嘴,徹底呆住了,這種環(huán)境竟然真的去睡覺,心要多大才能干出這等事來???
在一片驚愕的氛圍中,帳篷里傳來輕微的鼾聲。太累了,接連多天沒合過眼,嚴格意義上說,自從修煉以來,肖雨就沒睡過囫圇覺。
帳篷外,血玲瓏的心都開始抽搐了。她看了看巨鳥,又看了看躺在地上還在大口吐著黑煙的徐四,突然覺得,帳篷里邊的那家伙簡直就是個瘋子。
一個多時辰后,徐四掙扎著坐起,茫然地看著四周。他惡狠狠地盯著帳篷,很想沖過去鎮(zhèn)殺了里邊的那個人,念頭剛起,下意識地看了眼巨鳥。那兇禽正在盯著他,眼中流出兇殘之意,徐四打了個冷顫,臉上布滿無奈,握拳胡亂揮舞,張著大嘴無聲咆哮。
太憋屈了,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這么憋屈的。
突然一道雷光從帳篷中閃出,瞬間電閃雷鳴沖著徐四呼嘯而下……
噼噼啪啪!
啊……哦……
啊……咦……
徐四躺在地上怪叫連連。肖雨鍛體境四階初期時,徐四就扛不住他的雷電神通,何況現(xiàn)在肖雨已經突破鍛體中期,九天雷霆訣的威能比當時不知強大了多少。
但也不得不承認,徐四在被頻繁的雷電轟擊下,肉身雖然愈發(fā)堅固了些,可遠遠跟不上肖雨雷電威能提升的速度。
這個過程太慘烈了。
青涯宗修士們瞪著大眼遠遠地看著,甚至臉部的肌肉都在不斷地顫抖。
徐四此時體內的靈力已經嚴重不足,接連不斷地閃電,使他難以承受。直挺挺躺在那里,每道閃電劈下,他的身體就會被重重地彈起。
待最后一道閃電炸開,徐四全身上下四處冒煙,很多地方皮開肉綻,甚至有閃電余芒發(fā)出劈啪的脆響。
“為,為什么劈我?”徐四吐著黑煙,聲音微弱,甚至帶著哭腔。
“看你不順眼!”帳篷里傳出肖雨淡淡的聲音。
徐四真的流淚了。他受傷很重,但身體上的創(chuàng)傷遠沒有心理的創(chuàng)傷嚴重。此時,他的道心已經不穩(wěn)了。
多少年來,他都在追求極致,在同階中顯有對手。更為了進入通幽殘道,他強行壓制修為五年有余,硬是沒有沖擊靈池境,多年錘煉自信在鍛體境無敵。
然而,自從遇到肖雨一切都改變了。
徐四望著夜空,他覺得就這么死了或許是解脫。但他不甘呀,自己可是青涯宗的天驕,自己的父親可是青涯宗的長老。我要忍,要忍,等離開通幽殘道,讓父親鎮(zhèn)壓這個人,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你,你……要怎樣?”徐四口中依舊黑煙滾滾。
“臣服于我,做我的戰(zhàn)仆!”肖雨的聲音再次響起。
此言一出,青涯宗眾人瞪大了雙眼,驚恐地望著空地中的帳篷,心頭砰砰直跳。徐四,那可是青涯宗的天驕啊,是鍛體境一等一的人物,更是長老徐長空引以為傲的獨子,沒成想,今天帳篷里的那個人要收他為戰(zhàn)仆,要將他沉淪成和自己一樣的人。這句話如果在幾天前聽聞,絕對是個笑話。而現(xiàn)在卻覺得,帳篷里的那個人沒有開玩笑。
同樣震驚的還有血玲瓏。收徐四為戰(zhàn)仆,他是瘋了嗎?可似乎又不像。不知為何,血玲瓏心頭升起一絲莫名的恐懼。徐四是四大宗的人,自己也是,如果肖雨也要將自己收為戰(zhàn)仆,那……
血玲瓏的心中打了個激靈。她不敢想象,甚至有股盡快離開這里的沖動。
這個人太危險了,自己和他在一起,任何事情都不受自己的掌控。
“你殺了我吧!”徐四一字一頓。與做戰(zhàn)仆相比,他寧愿去死。
帳篷里,肖雨重重地嘆口氣。要收徐四做為戰(zhàn)仆也是臨時起意。徐四這家伙的肉身堅固程度相當?shù)目鋸垼蛔约哼B番雷擊竟然不死,甚至肉身的堅固程度竟然有所提升,簡直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這個發(fā)現(xiàn),使他對徐四這家伙很感興趣。
“哎,真可惜!”肖雨長嘆一聲不再說話。
這個地方又恢復了平靜。
沒有人離開,因為那頭巨鳥緊緊地盯著所有人,不允許有任何動作。
帳篷里,黑藤突然向肖雨傳音道:“你不給它,它不會放咱走的!”
“可我也不能白送?。肯到y(tǒng)很坑人,一支修道花價值5萬靈石,外加5萬經驗點,那臭鳥也太訛人了,一次就要兩支,它以為它是誰呀?我只賣一支,還不降價,不行我就鎮(zhèn)殺它!”肖雨很肉疼地傳音道。當然,他的報價是被他翻過倍的。
“哎呦,可別!”黑藤連忙道,“那臭鳥只是個打前站的,信不信它一嗓子能吼來整群兇禽圍毆你?”
“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嗎?”肖雨不以為然。
“要錢不要命啊?扣貨!你搶了那么多人,賺了那么多錢,還在乎這一點?”黑藤悠哉悠哉地在帳篷里穿梭。
見肖雨久久不回應,黑藤再次傳音,尊尊教誨,循循善誘,“反正我是無所謂,本來就是殘道里的生靈,而你可就不同了,再有兩天殘道出口就要開放,如果不離開,束縛修為的規(guī)則將被解封,你就等著被各類兇獸蹂躪吧!”
肖雨白了黑藤一眼,“我怎么懷疑你和那臭鳥是一伙的?”
黑藤瞪著肖雨,“你在想什么呢?我有那么無恥嗎,我要東西都是等價交換好不好?誰像這臭鳥,干這種勒索人的事來。”
“你去給它說,等價交換,10萬靈石一支修道花,只賣一支,否則……”肖雨語氣堅定。
“否則怎么?”
“這個說話!”肖雨說著揚了揚緊握的拳頭。
黑藤無奈地打量著肖雨。它算是看明白了,這是個鐵公雞,外加混不吝,誰要想在這家伙手中撈點好處,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