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人魚突然就傲嬌了
南征沒作片刻遲疑,飛速褪去鮫人的上衣,在看到他裸露的胸膛時,還是不免臉頰發(fā)燙。
矯情!她暗罵自己,他是昏著的。隨后,脫掉自己的上衣,緊緊抱住他。
在身體貼上那冰涼肌膚的剎那,她的心還是沒來由的狂跳不止,索性閉上眼。
夜已深沉,冥冥中似有人看她,睜眼的剎那,南征一秒石化。
執(zhí)明不知何時醒了,側(cè)身而臥,一雙幽幽藍眸正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而她的胳膊還摟著他,身體還和人家的貼在一起……
好尷尬。尷尬的要死了。南征的臉刷下紅成一片,慌亂的想要退后,卻被執(zhí)明一把扣回懷中。
“那個,他說,就你手下,說你太涼了,需要?!彼Z無倫次,羞得無地自容。
后面的話便被他的吻吞沒了。
執(zhí)明的指尖撫過絲滑的肌膚,鳳目深處的暗藍逐漸變得渾濁,就像被風暴翻攪的深海。一吻極盡悱惻柔情,他已難以懸崖勒馬。
南征已亂成一團,蹦出一句風馬牛不想干的話,“殿下身體要緊,此事來日方長?!?p> 鮫人聲音暗啞,魅惑中帶著一絲玩味。
半晌,他深吸口氣,松開懷中柔軟,低低的道“好,就依你?!?p> 南征倉惶的抓衣蔽體,被執(zhí)明奪過扔在一邊,生生面紅耳赤的被他抱了一夜。
三日后。他們折返回古浪。
可自那夜后,南征再沒勇氣直視執(zhí)明的眼睛了。只要他望向她,她立即閃避視線,佯裝忙別的事。
每每及此,鮫人都淺淺一笑,美目流光間盡是溫柔之色。
南征暗自感嘆,自己這四方將軍在他面前是徹底威風掃地了,只盼著他快些回海底。
可執(zhí)明不給她翻盤的機會,命如子岸將珍藥補品全都送至竹林小樓,說要在此修養(yǎng)一陣。
南征提出要回御城,此事定是魏風設(shè)的局,而南昭焱若想懲治他易如反掌。
不料卻被執(zhí)明一口否決,“魏風,本王自會找他清算,你不必插手?!?p> “你算你的,我算我的,此仇不報非君子!”
“我不許你涉足江湖紛爭,此事我會處理。”
鮫人語氣決絕,聲色間盡是不容拂逆。
南征卡巴眼睛,心道看似溫文爾雅,倒挺獨裁專橫。
“涉足與否是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p> 下一瞬,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頓時彌散開針尖對麥芒的氣氛。
深藍鳳目掠過一抹慍色,轉(zhuǎn)瞬銷隱。鮫人信步至茶案旁落座,低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觀瞧著纏紗布的右手,喃喃自語,“手疼?!?p> 南征:……
鮫人殿下這一句手疼絕不是在說笑,他用實際行動向南征證明了他的手有多疼。
當日,執(zhí)明就生活不能自理,連茶杯都端不起來。
“本王口渴?!?p> 南征奉上茶盞,殿下算是給她薄面,左手接過。
“本王有些餓了?!?p> 南征一碗魚湯撂在桌上,果然‘我都是為你受的傷’是個好籌碼。
“本王頭暈?!?p> 又趕緊扶著人魚殿下倚在床榻,若非此前他威風八面的救了自己,南征真想一耳刮子抽在這病嬌妖孽臉上。
“本王還是餓。”
南征深吸口氣,雙手袖中緊握,盯著那張一臉無辜的俊臉,“執(zhí)明,你也挺大人了,有意思么?!?p> 鮫人眉目含笑,眼眸中蕩起小波紋,“你不會讓我餓著吧。”
南征食指在空中狠狠虛點兩下,轉(zhuǎn)身端過魚湯懟到他鼻尖下面,“喝!”
鮫人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本王忽覺雙手酸痛?!?p> 這死魚太氣人了,南征一撩衣擺,大馬金刀坐在榻邊,“本將的手也受傷了,卻沒像你這般矯情,看在你救命之恩的份上,給你個面子?!?p> 長這么大從沒伺候過人,她忿忿的盛一勺湯,遞到鮫人唇邊。
“生氣了?”鮫人沒喝,尾音上揚。
“幼稚!”南征翻他一個白眼。
“不逗你了。”鮫人拿過碗放到一邊,負手而立,望著窗外修竹,“魏風將你騙離軍營,以你為餌引我上鉤,又選在荒漠下手,一是攻我軟肋,二是掩人耳目。此番敵手也皆是江湖中人,顯然與兩族戰(zhàn)事無關(guān),是他的私人恩怨。”頓了下,他轉(zhuǎn)眸望南征,“他可知你是女子?”
南征搖頭,“軍中無人知曉?!?p> 鮫人沉吟片刻,“魏風這次如意算盤落空,又損兵折將,短時內(nèi)不會再有行動。你可知此人底細?”
南征思忖,“我知道的也都是擺在明面上的,雖然跟著他混了近十年,但魏風口風極嚴,對自己的事更是鮮少提及。他這人整天一副棺材臉,脾氣暴躁手段狠辣,手下人都怕他,我們躲還來不及,哪有心情跟他搭話??蓻]想到,他竟會算計到我頭上!”
鮫人望著她沒再言語,許多話未脫口。魏風的目標是他,而南征是魏風唯一能牽制住他的籌碼。故而他才要南征留在身邊,以防再出什么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