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胡兵將抓到的那四個押到關前來,那四個人被五花大綁,狼狽不堪。
“呵呵,來,給那些城頭的人表演表演,看我們?nèi)缓髿⒀?。?p> “哈哈哈”
……胡騎發(fā)出肆意的笑聲。
“二弟,那不是你的人嗎?”楊林?
“二弟……”楊林看向劉陽子。
劉陽子沒有說話,拳頭緊握。
“劉都頭,楊都頭,怎么回事,蠻胡這么快就來了?”趙副縣尉穿好盔甲,急忙的道。
“趙大人,蠻胡……來了不少!”楊林遲鈍言道。
趙副縣尉投眼望去,那兩千多胡騎在關外駐扎,黑壓壓一片。
再仔細的看,那陣前的胡騎旗幟鮮明,一頭惡狼的旗在第一排迎風而動。
那是蠻胡東部第一大族哈兒族的旗幟。
“完了完了,關山,快,狼煙雖然能傳遞信息去,但有限,命你著人快馬加鞭,求趙縣尉急兵來救!”趙副縣尉慌了,以前都是小部落的打打殺殺,現(xiàn)在連蠻胡東部的第一族都來了。
要說這哈兒族啊,百年前南下,哈兒族領導的部落聯(lián)盟,三軍齊出,向南而下,陳朝防線如摧枯拉朽的一樣不堪一擊,關州一半的郡縣陷落。
當然,百年前這么大的事情跟州里的官員有關系,向朝廷瞞報謊報。
有人查舉之后,朝廷震怒,將原州府官員一律下牢,派出李希,帶兵二十萬,殺關州,最終在陳關一帶,大破蠻胡,也使得邊關近百年的和平。
“喂!”蠻胡騎兵中有人大喊道,“把脖子洗干凈了,死的時候也早些痛快。”
“給你們看看!抵抗也是這樣的下場!”胡力爾將刀砍向那四個陳國邊軍。
鮮艷的血花盛開!
一朵!
二朵!
……
四朵!
當蠻胡那邊狂笑的時候,陳朝邊軍的人皆是人心惶惶,不安上下。
唯獨楊林等人咬緊牙關,手中兵器握得更緊了。
劉陽子部下有一個很年輕的小兵撕心裂肺的痛喊:“哥!哥……”
原來那四個被殺的士兵中的伍長是他的哥哥。
“小三小四,給我攔住他!”劉陽子強忍痛苦,出聲阻攔要出去的那個士兵。
“劉都頭!那是我哥,我唯一的哥哥……”那個年輕的士兵凄聲哽咽,痛哭流涕。
心如刀絞的劉陽子不知道怎么做,遇到這種事情,要說以前的,他肯定不懼如何,開干便可。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他的一言一行,都關乎著城關能不能有希望。
因為這個蠻胡,是善于騎射的,可不比那山溝之中的兵匪。
胡力爾抹了抹飛濺到自己臉上的血液。
“將這些頭顱給我掛到前面去,我要他們看看。”胡力爾陰冷的笑道。
哈登如再望著眼前的邊關,城墻不是前些月的那樣,對比以前,現(xiàn)在的雖然比不如那些城池中堅固,但等上援軍還是可以的。
想著自己這個前鋒隊兩千好狼兒,拿下這個邊關很容易,但傷亡慘重,不是他這個前鋒隊長所能決定的。
看著時間,哈登如言道:“胡力爾,此次交給你一個任務,帶兩百余騎兵防守陳國邊軍下關,固我方安全?!?p> 哈登如說完看向其他部落的小頭目:“各位,我們兵分兩路,安尼咯和安加兒你兩個帶千余胡騎發(fā)兵重鎮(zhèn)平里堡,那守軍僅僅兩百堡兵,奪下之后留小部分留守,再拿安要堡,再隨我聚兵于虎丘,齊攻五百守軍的祁東堡?!?p> “是!”安尼咯和安加爾領命便帶千余胡騎,繞關而過,直奔平里而去。
“大人,他們動了!”邊軍看見胡騎兵分三路,兩路繞關而走,一路僅有兩百胡騎在周邊奔巡。
趙副縣尉看見如此的情況,開心極了,因為胡騎只是單純的去劫掠而已,并沒有攻關的意思。
城關的士兵蠢蠢欲動,胡力爾見狀輕歪嘴角,取出勁弓,挽弓搭箭,一連三箭打在當陽關的牌子。
那三箭將牌匾“當陽關”打下來,落地的破裂聲,將城關邊軍定住了。
那趙副縣尉直接應聲而躲到垛口下:“怎么了怎么了?!?p> 有一小兵將頭往下看去:“大人,蠻胡有人將牌匾射掉了!”
趙副縣尉聽到這個話便趕忙下了城頭,還丟下話語:“楊都頭,劉都頭,城關交給你們了,我先下去檢查檢查了。”
劉陽子楊林二人一臉黑線,這趙胖子也真的是怕死,真的懷疑他這個官是用錢買來的。
在這個世界,用錢買官早已經(jīng)是常態(tài),有本事的還不如錢事來得快。
“二弟,你怎么看……”
“……”
平里堡堡頭
馬蹄聲翻天覆地的蓋來,隨著的是黑壓壓的騎兵。
“來了來了!”堡頭上的守軍個個眼中驚恐,透露著害怕的眼神。
這是他們所不能抵擋的。
“堡長,要不……投了吧,興許我們還能活?!?p> “貪生怕死的士卒,不戰(zhàn)而降,那胡騎有何懼。”抽刀上堡頭,“隨我戰(zhàn)!”
就在那個堡總兵執(zhí)刀守堡去的時候,他后面的兩個人眼神交換,雙雙出刀將堡總兵刀了。
那堡總兵霎那間背覺陣痛,轉頭只說出了一個字:“你……”黑色籠幕將堡總兵掩蓋,迎接堡總兵的是無盡的黑暗。
“堡總兵,對不住了,你要去死,兄弟們不能陪你去死!”說完便將堡總兵的腦袋提到門口,跪等蠻胡入堡。
安尼咯見平里堡的大門大開,快馬加鞭。
“這是何意?。 卑材峥┵|(zhì)問獻堡的人道。
獻堡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也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只是拿著堡總兵的人頭和堡總兵號牌示意。
那個人不知道安尼咯講的話,安尼爾旁邊有人翻譯道:“安尼咯大人問你,為什么不戰(zhàn)而降?”
“我等皆不敢與大人為敵,這堡總兵不聽話,故此獻上堡總兵人頭,以表心意。”
翻譯的人邊聽邊翻譯過來蠻胡的話語。
安尼咯總的來說也算是明白了。
他看著跪在地上匍匐的陳人,也是笑言:“既然是有誠意的,那便歸了我們,我即可命你為中衛(wèi),歸我三營帳下?!?p> 那獻堡的頭目聽到這話,眼睛一轉,又猛的往地上磕了一個重重的響頭,高呼道:“謝大人!我等定為大人負命!”
翻譯的將雙方話原封不動的翻譯出來,那說得安尼咯開懷大笑。
正說話間,從那堡中內(nèi)引起的騷亂,刀劍聲,嗜殺聲從內(nèi)傳出。
“喂,安東爾,里面怎么回事!”安尼咯喝喊一聲,不知道里面怎么回事,“你去看看!”
“是?!卑矕|爾接到命令,帶著十幾個胡騎就奔向事發(fā)點。
等到一看,那竟然是有十幾個不肯招降的陳人守衛(wèi)。
安東爾帶人穿插于其中,瞬間就將這十幾個鬧事的給控制住。
因為考慮到獻堡的誠意,所以沒有將其殲滅。
“將這些人給綁起來,帶到前營去!”話落下,胡騎就蜂擁而至的將這些人捆綁起來,隨安東爾到前營去。
當獻堡的看到其中有自己兄弟的時候,心中咯噔一下。
安東爾一揮手:“押上來?!笔畮讉€陳兵守衛(wèi)被一字排開,那前頭的正是獻堡張關壽的兄弟。
張關壽看見自己的兄弟也在其中,自己就慌了,連忙跪著爬到安尼咯的身邊向他的兄弟求情:“大人,那那那,求你,放過他!”
安尼咯有些懵,因為他聽不懂這個張關壽在說些什么,索性用目光看向直接的翻譯:“李,他在說什么?!?p> 李言道:“大人,他說,那第一排第一個的是張關壽的兄弟,他現(xiàn)在在求你放過他的兄弟。”
安尼咯明白了,正想同意張關壽的話,又有人來悄悄道:“大人,剛才就這個張關壽殺我們殺得最猛,要不就現(xiàn)在用他的兄弟來看一下他心意吧?!?p> 安尼咯收回了剛剛想說的話。
“張!”安尼咯丟過去一把短刀給張關壽。
“大人……”張關壽看著地上的短刀,心中陷入了疆局。
懂翻譯的李江道:“安尼咯大人想看你的心意,現(xiàn)在就去表現(xiàn)吧?!?p> 安東爾手中的彎刀在緊握用力,如果他沒有撿……
張關壽看著地上磨得發(fā)亮的短刀,哆哆嗦嗦的拿起。
安東爾手中的彎刀也慢慢的放力。
李江道:“去吧,讓安大人看看你的決心,不要讓我們失望哦。”李江陰險的出言。
張關壽哆嗦雙手緊握刀把的來到他兄弟的面前。
“呵呵,看你平時挺老實的,現(xiàn)在當起了狗,我張明看錯了人,當你同宗,真是讓祖宗蒙蔽了,開城獻頭,讓家族嘮、恥一輩子!”
“你!你不要這樣說!”張關壽聽到這樣的話,心中的顫抖瞬間轉化為激動,噗嗤一聲,將手中緊握的短刀猛刺了去,刺到動脈,緋紅緋紅的血液暢通無阻的噴灑,最后流,流。
張關壽渾身泄了力,同時其他的胡騎也以張關壽出手時當起了信號,將其余十幾個也給咔擦了。
安尼咯帶安東爾離去,留安東爾所部的人和呆在原地的張關壽留守這個重鎮(zhèn)——平里堡。
安尼咯帶人橫措在平里堡附近村落,他們的劫掠寸草不生。
雖然有先見之明的人早拖家?guī)Э诘牡疆旉柖汶y,要不就是南遷。
但有的人老了,哪里也去不了,留在本來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歸宿。
平里堡丟失,百姓深陷水火之中。
劫掠所得財富都歸到平里堡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