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靈峰走出金玉樓的時候,撞見了正在門口等候的張人鳳和嚴峻斌。
“靈峰兄弟!”二人看見岳靈峰完好無損的走出來,頓時欣喜萬分。
“今日咱們算是栽了個大跟頭了!”岳靈峰對著二人感嘆道。
京中還是藏龍臥虎啊,二流的水平遇到真正的高手,根本就不夠看。
劉喜的吸功大法應(yīng)該強于任我行,但是弱于鐵膽神侯。
畢竟鐵膽神侯已經(jīng)會隔空吸功,而且吸了不少江湖人士的內(nèi)力,是貨真價實的絕頂高手。
劉喜的實力在任我行之上,應(yīng)該是頂尖高手的層次。
若是按照劇情,徹底吸了五陽二陰的功力后,雖然沒有練成隔空吸功,但是憑借其深厚內(nèi)力應(yīng)該屬于半步絕頂?shù)膶哟巍?p> “哎,只希望此事不要影響到父親!”張人鳳嘆了口氣,信王和普通的藩王不一樣,縱使張海端是首輔,也不能尋常視之。
至于嚴峻斌,更是一臉的沮喪:“到了今日才知道自己武功低微,竟連兩個紈绔小子都打不過!”
岳靈峰心想,打不過實屬正常。
江湖中南北兩個慕容家。
先不說南方那個慕容。
單單是“狂龍掌”慕容家,那也不是金刀門能夠比擬的。
畢竟人家的狂龍掌練成之后,可是貨真價實的一流高手。
更不用說人家的兩個女兒都拜師南海神尼這位武林奇人。
撇開江湖,再論朝堂。
人家的女兒可是信王的妃子,日后十有八九是四妃之一的淑妃。
不過看在嚴峻斌如此沮喪,想著剛剛被慕容家兩個小子輸出了一頓,說不定周妙彤等下也要被輸出一頓。
岳靈峰也只能好言寬慰了他一番,至于有沒有用,那就另說了。
將一臉失落的嚴峻斌送回了嚴府后,岳靈峰和張人鳳也趕回了張府。
碰巧就在張府門口,撞見了正回來的張海端。
“父親!”
“張伯父!”
“嗯,你們二人回來了,早些歇息吧。”張海端似乎有急事,竟連二人去哪兒了也不問,匆匆留下一句話便帶頭進了府。
“父親怎么了?”張人鳳也不禁好奇。
他們二人還未換洗,一聲狼狽不談,身上還有些許的血漬,張海端竟然都沒有看到。
“想必是朝中出了什么大事吧!”
……
相比較張人鳳他們,岳靈峰并未受什么傷,只是內(nèi)力被劉喜吸走了一些。
他換洗完后盤膝坐于床上,一邊運功恢復(fù)著內(nèi)力,一邊想著今日的種種。
“吸功大法還是厲害啊,不知道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應(yīng)對。”
朱無視,劉喜,任我行。
這三個人都是修習(xí)的吸功大法,其中當以朱無視的武功最高,功法最全,已經(jīng)練到了隔空吸功的層次。
劉喜的武功稍遜,但他的吸功大法并無副作用,只是沒有最高層次的心決。
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可以算是缺少了化功篇的吸功大法,有副作用,但是已經(jīng)被任我行化解,只是效果上打了不少折扣。
這三人,被人正面擊敗過的只有劉喜和任我行。
且都是敗于內(nèi)功修為勝過他們之人。
也就說只要內(nèi)功超過了發(fā)功之人,那吸功大法也就沒了作用!
至于鐵膽神侯朱無視……
只有古三通輸了他半掌!
但是為什么鐵膽神侯不吸了古三通的功力呢?
考慮到兩人交情,不想吸?
不可能,朱無視若真是顧及二人感情,也就不會陷害古三通。
那就是……不能吸!
岳靈峰一點點的抽絲剝繭。
一定是金剛不壞神功!
鐵膽神侯自始至終都忌憚的一門武功。
一定是金剛不壞神功可以克制吸功大法!
岳靈峰不禁睜開了雙眼。
只要想辦法搞到金剛不壞神功不就好了!
恰巧,京中就有這么一個地方可以弄到金剛不壞神功。
天牢第九層。
古三通就被困在那里二十年。
不過首先要考慮,怎么進入天牢。
岳靈峰細細思索著,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翌日。
張人鳳還在養(yǎng)傷。
岳靈峰便獨自一人出了張府。
按照張府下人的指引,他找到了錦衣衛(wèi)的北鎮(zhèn)撫司。
“什么人!”只是在門口晃了晃,就被兩個守衛(wèi)攔住了。
“這位軍爺,我想找一個人!”
“什么人?”
“錦衣衛(wèi)小旗,殷澄?!?p> 過了一會兒,一個守衛(wèi)從鎮(zhèn)撫司中出來,對著岳靈峰說道:“今日殷小旗出值明時坊,明日再來尋他吧?!?p> 岳靈峰當然不會等到明日,他問了明時坊的位置,便又尋了過去。
只可惜京城太大。
他一個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只能碰碰運氣。
找了半天沒找到,便干脆決定就在明時坊等著,到了晚上宵禁,錦衣衛(wèi)的人自會出現(xiàn)。
岳靈峰找了間酒樓進去準備坐會兒。
剛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
左邊三桌,一共七人,個個都有武功在身。
右邊兩桌,一共六人,也有武功在身。
岳靈峰余光一掃,便發(fā)現(xiàn)了一樓就有十幾個習(xí)武之人。
而且看他們手上都有著厚厚的繭,想必是常年使用刀劍所致。
“沖著自己來的?”
“不像!”岳靈峰從他們桌邊走過,發(fā)現(xiàn)這些人除了打量了自己幾眼外,注意力并未放在自己身上。
“哎呦,客官,還請樓上請!”小二適時的上前來招呼道。
岳靈峰隨著小二上了樓,樓上倒是空曠的很,他找了處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多會兒,點的菜和酒水便上來了。
“又是兩個有功夫在手,而且……還帶著兵刃!”岳靈峰喝著酒,余光不禁看向剛剛上樓的兩人。
他們手里提拎著的,正是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兵器。
從形狀上來看,應(yīng)該是刀!
雖說這個世界習(xí)武之人很常見,但是這么一件普普通通的酒樓,同時出現(xiàn)十幾個武者,而且都攜帶的有兵器。
這就有些不尋常了!
兵刃沒有亮出,岳靈峰也看不出他們的來路。
此時已經(jīng)日過正午,岳靈峰抿著小酒,干脆就在此地耗著,看看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不過一個多時辰過去了,這些人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岳靈峰打了個哈欠,正百無聊奈之際。
突然耳朵一動峰的耳朵一動,從樓外喧雜的聲音中抓住一些有趣的事情。
他仔細聽了半晌,最終歸結(jié)成四個字。
“賣身葬父!”
岳靈峰也是頭次見識這種橋段,不免來了興趣。
正巧他已孤身一人在酒樓坐了這么長時間,以免這些人生疑,正好可以出去看看熱鬧。
岳靈峰結(jié)了賬,便走出了酒樓,出門就看見不遠處已經(jīng)聚攏了一圈人。
岳靈峰催動著內(nèi)力,伸出手往人群撥去。
凡是途經(jīng)之處,擋在前面的行人無不感覺恍惚間似乎被人推搡了一下,眨眼間自己便已讓出了身位來。
“什么人,什么人!”有膽子大的不服氣,但是回顧了一圈,根本找不到是什么人推搡了自己。
岳靈峰此時已經(jīng)走到了人群的最里面,看見了賣身葬父的正主。
一個瘦骨嶙峋的少女,看起來最多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
穿著一身補丁的粗布衣裳,俏生生的跪在了地上。
低垂著頭看不清樣貌,但是露出來雪白的耳朵和脖頸,足以讓人想入非非。
少女的腳邊豎著一塊木板,不知是從何處拆卸下來的。
上面扭扭曲曲的幾個黑色字體,仔細看還是能辨認出來。
“賣身葬父,白銀五兩。”
一兩銀子可以換十錢銀子,一錢銀子等于一百文。
一個正值芳齡的少女,賣五兩銀子,有點便宜。
“姑娘,抬起頭來,給大家伙兒看看,到底值不值五兩銀子??!”有人起哄道,瞬間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陣哄笑。
少女的耳朵瞬間變得通紅,而后緩緩的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清秀的小臉。
“哎呦,還是個標志的小姑娘!”這下沒人再說五兩銀子值不值了!
模樣還算周正,只不過岳靈峰從小和岳靈珊一起長大,最近又見過了周妙彤。
這般水平的女子,倒是入不了他的眼。
不過圍觀的人當中倒是有不少心動的。
總共不過才五兩銀子,就算是從牙行里買個小丫頭也不止這個數(shù)了。
更何況小丫頭買回去還得養(yǎng)幾年,白吃幾年飯。
這個姑娘就不一樣了,看起來瘦弱,但是該有的也都有了。
當下就有人盤算起來,數(shù)數(shù)自己手中的銀錢,想想買回去如何面對家中的母老虎……
岳靈峰看過了姑娘的容貌之后,頓感無趣。
果然,賣身葬父必定是絕色美人的設(shè)定,也就只會出現(xiàn)在小說里了!
至于這個姑娘是不是借著賣身葬父的名義攀附權(quán)貴,那就不是岳靈峰所關(guān)心的事了。
“算了,還是走吧?!痹漓`峰失望的搖了搖頭,便要轉(zhuǎn)身離開。
“五兩銀子,本少爺給了!”突然有人朗聲道。
這聲音有些耳熟,岳靈峰不禁回頭一看。
呦呵!
不正是昨晚剛剛見過的老熟人,慕容家的兩兄弟中的一位嗎。
看模樣和神態(tài),應(yīng)該是兩兄弟中為長的慕容中。
“只要你跟著本公子回府,別說是五兩,就算是五十兩,本公子也給了!”慕容中上前一步捏著姑娘的下巴仔細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
沒曾想人家姑娘確實倔強的搖了搖頭,用柔弱的語氣說道:“我只賣身做丫鬟和雜役,不賣身做……妾,今后還要贖身的。”
“哈哈哈,沒事兒,丫鬟就丫鬟,暖床的丫鬟不也是丫鬟!”慕容中輕浮的笑出了聲。
“哈哈哈……”人群中也跟著發(fā)出一陣哄笑。
姑娘的神情更是堅定了幾分:“那,我不賣了!”
“哎!”慕容中頓時火氣上來:“白紙黑字的,怎么能說不賣就不賣,大爺我今天還就買定了!”
“來人,給我?guī)ё撸 ?p> 說罷,便扔下了一錠銀子,身后便竄出了幾個奴仆,就要將人拖走。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慕容兄啊!”岳靈峰不慌不忙的從人群中走出,對著慕容中抱拳笑道。
“你……”慕容中看著岳靈峰遲疑了片刻,隨即醒悟了過來:“是你!”
“一日未見,慕容公子就不記得我了?”岳靈峰淡淡的笑道,他剛剛已經(jīng)觀察過了,附近沒有劉喜的身影。
倒是慕容中的反應(yīng)著實有些奇怪。
“你,你,你等著!”只見他扒開人群,踉踉蹌蹌的朝著一輛馬車跑去,停住腳步高聲喊道:“小妹,就是那個人,昨天說你師傅……”
說罷,還用手指著岳靈峰。
“辱我?guī)熼T,找死!”馬車之中一道脆鈴兒般的聲音傳來。
呼——
“死”字剛剛落入了岳靈峰的耳中,一道冰冷且凌厲的勁風(fēng)便緊隨而來。
“劍法?”岳靈峰眉頭一皺,側(cè)身躲過了這一道勁風(fēng),右手食指和中指在空中一頓,一柄長劍的劍身赫然被他夾住了。
“你放開!”
再轉(zhuǎn)頭過去,一張俊俏可愛的小臉映入眼簾,此刻正雙目含怒的盯著自己。
“姑娘,你說我辱你師門,這可就著實有些冤枉人了!”面對著這么一張臉蛋兒,岳靈峰頓時也沒了火氣,笑著道。
“不就是你這華山的小子,說什么我?guī)煾付朔既A……”這少女越說臉越紅,眼中的怒意也越來越濃。
哦!
原來是這樣
岳靈峰昨日也只是為了保命亂說的,哪曾想慕容兄弟兩還真就告訴慕容姐妹了。
慕容淑已經(jīng)嫁作人婦,那眼前這個少女不就是……
慕容仙!
小仙女兒!
“你是慕容仙?”岳靈峰問道:“慕容家的二小姐,南海神尼的小徒弟?”
“正是我!”慕容仙一咬牙,一道內(nèi)勁從她劍中激蕩而出。
“好冷!”岳靈峰只覺得右手一道刺骨涼意傳來,他趕緊松開了手。
“看劍!”慕容仙此時臉色蒼白,但依舊是不依不饒的持劍掃來。
如此近的距離,岳靈峰已經(jīng)避無可避,只能催動紫霞功,雙指當作劍在其劍身上輕輕一點。
“哐當”一聲,慕容仙手中的劍被彈開落在了地上。
“得罪了!”岳靈峰站住了,趕忙抱拳致歉道。
沒曾想對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低垂著頭,好似睡著了一樣。
“慕容姑娘?”
“慕容仙?!?p> “小仙女兒?”
岳靈峰一步步的上前,生怕對方突然再掏出一把劍刺來。
不過等他靠近慕容仙三步的時候,對方身上突然一道凜冽的寒意瞬間爆發(fā)開來!
“不好!”三人同時高呼道!
慕容中和匆匆趕來的慕容正此時看著小妹,臉色已經(jīng)變得蒼白,額頭上布滿了細細的汗珠,眼中滿是慌亂。
而岳靈峰則是神色凝肅,眉頭緊皺。
“寒毒入體?”
慕容仙在功力不夠的情況下偷學(xué)了南海神尼傳授給她姐姐的無量十三劍,導(dǎo)致走火入魔,寒毒侵入奇經(jīng)八脈。
再加上其天生至陰之體,寒毒更是如魚得水,在其體內(nèi)瘋狂的滋長肆虐,平日都是靠服用至陽之物壓制寒毒。
剛剛慕容仙強行催動內(nèi)力,引發(fā)了體內(nèi)的寒毒爆發(fā)。
“快,快,快去叫姐姐來!”慕容兄弟兩早已驚慌失措,忍不住失聲尖叫起來。
“來不及了,等她姐姐來,寒毒已經(jīng)侵入心脈,必死無疑!”岳靈峰手往慕容仙嫩蔥般的胳膊上一搭,瞬間自己的胳膊上也結(jié)起了一塊塊的白霜。
“好霸道的寒毒!”
岳靈峰運轉(zhuǎn)紫霞功,胳膊上的白霜瞬間化作霧氣消散,不過那刺骨的涼意卻始終不斷的從慕容仙的身上順著岳靈峰的胳膊襲來。
“得找個地方運功壓制他的寒毒!”岳靈峰一把將慕容仙摟進懷里,然后腳步一點,便凌空而走。
“你要帶著小妹去哪兒!”慕容兄弟兩在后面追了兩步,看著岳靈峰的消失的方向,不禁一股涼意從心頭涌起。
兩人異口同聲,帶著哭腔說道:“這下完了!”
……
岳靈峰帶著已經(jīng)快變成冰人的慕容仙回到了之前的酒樓。
他隨手丟下一錠銀子要了間上房。
掌柜的雖說不明所以,但是也能感受到從岳靈峰懷中少女身上散發(fā)出的刺骨寒意,便趕緊讓人帶岳靈峰開好了房間。
岳靈峰交代小二無事不要讓人過來打擾。
隨后便將慕容仙放在了床上。
她雙目緊閉,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都結(jié)上了一層白色的冰晶。
“冷,姐姐,好冷……”慕容仙嘴唇微微合并著,隱約能聽清說的話。
“得罪了!”岳靈峰將慕容仙攙扶坐起,自己則是盤膝坐于她的身后。
同時體內(nèi)紫霞功開始運轉(zhuǎn),一雙手緊緊的貼在了慕容仙的背后。
紫色的霧氣從岳靈峰的臉上彌漫而出,同時慕容仙身上的冰晶也緩緩的化開,形成白色的霧氣消散在空氣中。
現(xiàn)在岳靈峰已經(jīng)隔著衣物可以清晰的的感覺到慕容仙背后肌膚的柔軟。
這也代表寒氣已經(jīng)消退。
總算是壓制住了!
岳靈峰收功起身。
他的衣服已經(jīng)全部汗?jié)?,丹田的?nèi)力也幾乎消耗殆盡。
得虧他修行的是紫霞功,本就屬于當家陽性真氣的一種,用來壓制寒毒可有奇效。
“不過要是想消除慕容仙體內(nèi)的寒毒,除非是有至陽功力為她洗滌經(jīng)脈,否則寒毒已經(jīng)盤踞于她奇經(jīng)八脈之間,難以根除?!?p> 只是……
能有至陽功力,且能做到為人洗滌經(jīng)脈層次的,至少也是頂尖高手。
這種人已經(jīng)不是光靠錢財和權(quán)勢能夠支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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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二十八
補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