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白逸辰被捕
很快,白逸辰便是來到了南十字醫(yī)院內(nèi),按照姐姐給自己發(fā)來的短信提示,找到了父親所在的病房,在走進(jìn)病房前,白逸辰又低頭看了一眼胸前吊著的手臂,他沉思了一會,先把手給放了下來,在用衣服裹著,然后才走了進(jìn)去。
然而,當(dāng)白逸辰將房門推開時,卻并沒有看到姐姐白傾顏的身影,只有父親一個人落寞的坐在病床上,臉上帶著呼吸機(jī),一副極度虛弱的樣子。
白逸辰走了過去,并來到了父親床前坐了下來,白夜涼似乎聽到了床邊有動靜,慢悠悠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在看到是白逸辰后,說道:“回來了。”
語氣和以前一樣,從來都沒有變過。
白逸辰點(diǎn)點(diǎn)頭,問道:“姐姐人呢?”
白夜涼有氣無力的說道:“她出去買吃的了?!?p> 白逸辰嘴巴抿了抿,有些埋怨的說道:“這個時候應(yīng)該要好好陪陪你的。”
這話說的,白逸辰感覺有些自愧不如,送父親來醫(yī)院的是姐姐,給父親交手術(shù)費(fèi)的也是姐姐,現(xiàn)在反倒是他抱怨起來了。
白夜涼用一種嘶啞的聲音說道:“瞎操心什么?你爹我還沒死呢!只是有點(diǎn)累而已,你信不信,像你這樣的小年輕,我現(xiàn)在照樣能打十幾個!!”
白逸辰干巴巴的笑了兩聲,說道:“對,沒錯,等手術(shù)恢復(fù)后,我們就一起去跆拳道館,把那里的人全都給打翻??!”
白夜涼用一種虛弱至極的聲音哈哈笑了起來,可沒有笑幾聲,他就又咳嗽了起來,白逸辰趕緊在他的胸口上輕輕的拍了拍,然后將被子往他的身上拉了拉。
白夜涼目光突然看向了天花板,問道:“我的盒子呢?”
白逸辰愣了一下,問道:“盒子?什么盒子?”
白夜涼目光呆滯的說道:“把我的盒子給我,那是我的,那是我的。”
白逸辰被父親搞得有點(diǎn)莫名其妙,之后他就在四周看了看,除了一堆換下來的衣服就什么都沒有了。
白逸辰起身在衣服堆里面翻找了起來,說道:“這沒有什么盒子啊?老爸你要的東西在哪里?。俊?p> 白夜涼就好像是患上了老年癡呆一般,說著:“我兒子成年了,要給他準(zhǔn)備成年禮物了,哈哈,兒子已經(jīng)長大了,長大了?!?p> 白逸辰見白夜涼的情況似乎并不太好,當(dāng)下也就沒有在那個盒子上多做糾結(jié),就當(dāng)是父親發(fā)病時的囈語吧。
當(dāng)下,白逸辰就將衣服給扔回到了桌子上,然而,衣服在扔出去的時候,白逸辰卻看到一個小盒子突然從口袋里面掉了出來。
那盒子不大,只有拳頭大小,剛好可以裝在口袋里,白逸辰下意識的將之給撿了起來,在扭頭看向病床上的父親,說道:“老爸,這是你要的盒子嗎?”
說著,白逸辰就將那個小木盒給放到父親的面前。
在看到小盒子的白夜涼,原本萎靡的神色突然暴動了起來,對著白逸辰就大吼一聲:“給我!”
接著,他就一把將盒子給搶了過去,然后視若珍寶一般捂在懷里,小心翼翼的撫摸著。
白逸辰看到父親居然這么大反應(yīng),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色,問道:“老爸,那里面裝的是什么?”
白夜涼突然嘿嘿笑了起來,他對著白逸辰做出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聲音小一點(diǎn),然后就一臉竊喜的撫摸盒子,說道:“這,這是給我兒子準(zhǔn)備的成人節(jié)禮物,他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就應(yīng)該要給他的?!?p> 白逸辰靜靜的坐在父親旁邊,看著神態(tài)有些瘋癲的父親,一時間陷入沉默了,自己十八歲生日當(dāng)天,剛好就是父親在工地上出意外的時間。
白夜涼突然看向了白逸辰,然后對著白逸辰招招手,示意白逸辰過來,白逸辰見狀,就靠了過去,白夜涼就將盒子交到白逸辰的手上,說道:“你可以幫我把這個交給我兒子嗎?他,他叫白逸辰,是一個和你這么大的年輕人?!?p> 白逸辰拿著手中的盒子,在看著父親那一雙昏花的老眼,似乎想要說點(diǎn)什么,但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白夜涼這時又對著白逸辰揮了揮手,示意白逸辰把耳朵湊過來,白逸辰見此就將耳朵湊了過去。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白夜涼臉上帶著激動,聲音帶著顫抖的說道:“我,我兒子的親生母親,其實(shí)沒有死!”
此話一出,白逸辰的瞳孔驟然一縮,當(dāng)下看向了自己的父親,說道:“老爸,你是糊涂了嗎?老媽不是因為難產(chǎn)而死了嗎?”
白夜涼用力的搖手,說道:“別聽那些外人瞎說,她沒有死,活的好好的!”
說著,他就用力的戳了戳白逸辰手中的盒子,在神秘兮兮的說道:“你,你把這個給我兒子以后,讓他打開盒子,用里面的東西去找他母親,千萬千萬要記住,一定要讓他去找自己的生身母親,不管這死小子愿不愿意??!”
白逸辰眉頭緊皺,他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木盒,在看著父親那一臉激動的神情,白逸辰沉默了片刻,然后就鄭重的點(diǎn)頭,說道:“好的,我會的?!?p> 白夜涼這時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隨后又重新平躺在了床上,神色有些癡呆的說道:“閻王爺,別這么快過來,我還不想死,不想死啊?!?p> 白逸辰重新坐回到了凳子上,這時一幫護(hù)士和醫(yī)生就走了進(jìn)來,對著白逸辰說道:“家屬請回避一下,患者馬上要動手術(shù)了?!?p> 白逸辰趕忙起身,然后對著那些護(hù)士和醫(yī)生微微鞠躬說道:“拜托你們了。”
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只是來到了白夜涼的身旁,開始解開他上半身的衣服,看起來應(yīng)該是術(shù)前準(zhǔn)備。
白逸辰老老實(shí)實(shí)的走到了病房之外,耐心等待了起來,片刻后,父親被推出了病房,白逸辰趕忙來到了擔(dān)架床邊上,跟著那些護(hù)士一起將父親推向手術(shù)室。
此刻的白夜涼已經(jīng)睡了過去。
直到擔(dān)架床被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后,白逸辰腳步就停在了門前,看著上面掛著的手術(shù)室的牌子亮起了綠燈,白逸辰就陷入到了一種莫名的焦躁情緒中。
他在手術(shù)房前,來回渡步,心情非常的緊張,整個人都顯得心神不寧。
這時,姐姐白傾顏小跑了回來,她來到白逸辰的身旁,問道:“老爸被推進(jìn)去了嗎?”
白逸辰看了一眼姐姐,就點(diǎn)頭說道:“剛進(jìn)去。”
白傾顏聞言原本有些焦急的情緒就很快收斂了,她沉默了片刻,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手術(shù)室大門,就對著白逸辰說道:“我們先在這里坐會兒吧?!?p> 白逸辰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即后走到了旁邊的一排凳子上坐了下來,可就在這時白傾顏卻注意到了白逸辰右手的手臂,當(dāng)下問道:“你的手怎么了?”
白逸辰這時哦了一聲,說道:“上班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然后到醫(yī)院里面簡單包扎了一下?!?p> 白傾顏用手在白逸辰的手臂上撫摸了一下,問道:“疼嗎?”
白逸辰說道:“沒什么事,不用緊張?!?p> 白傾顏似乎有些生氣的說道:“就不能小心一點(diǎn)嗎?這么大的人了,還能被扭傷手臂。”
白逸辰扭頭看著白傾顏眼中似乎有著淚水在徘徊,下意識的摟住她的肩膀,說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我下一次會小心的?!?p> 白傾顏這時又沉默了,她和白逸辰一樣,表情顯得非常抑郁,或許是因為父親被推進(jìn)去做手術(shù)的原因,又或許是心疼白逸辰的手臂也受傷了,這一刻的白傾顏,只是突然感覺有些害怕。
就好像是知道自己可能會同時失去兩個親人一樣,讓她變得格外難受,所以,一直都是以女強(qiáng)人著稱的白傾顏,今天才會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白逸辰突然問道:“你剛才去哪里了?”
白傾顏說道:“老爸剛才說肚子餓,說想吃手抓餅,然后我就出去給他買,但是現(xiàn)在哪里有賣手抓餅,于是我就買了一些醬香餅回來?!?p> 說著,白傾顏就將手里拿著的袋子給遞到白逸辰的面前。
白逸辰聞著里面?zhèn)鱽淼南阄?,就說道:“你吃飯了嗎?”
白傾顏搖搖頭,說道:“你也還沒吃吧?”
白逸辰也搖搖頭,當(dāng)下白傾顏就將醬香餅給打開,然后用一根竹簽叉了一片喂到白逸辰的嘴前,白逸辰抬手說道:“我自己可以。”
白傾顏卻是突然說道:“手都成這樣了還自己可以,把嘴巴張開,我來喂你。”
白逸辰見此還能說什么,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把嘴巴給張開了,白傾顏給白逸辰喂了一片醬香餅之后,也沒有換竹簽,自己也撩了一片上來吃。
就這樣姐弟倆一人一口,很快,一整包的醬香餅就被吃完了。
吃過東西以后,兩人的心情恢復(fù)了一點(diǎn),眼中的緊張還有焦慮也隨之驅(qū)散了不少。
白傾顏抬頭說道:“你渴不渴,要不要喝點(diǎn)水?”
說著,她就想要起身,白逸辰卻是一把拉住她,說道:“算了算了,別麻煩了,坐著吧?!?p> 白傾顏這時才重新坐了回來。
這時一道聲音響了起來,“我這里有水,要不要拿去喝?”
此話一出,白逸辰還有白傾顏的目光同時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只見,一批身穿黑色警服的人緩緩的朝著姐弟倆這邊走來,白逸辰在看到領(lǐng)頭之人時,眉頭微微一皺,口中低語了一聲:“安然?!”
白傾顏率先站了起來,對著安然說道:“有事嗎?”
白傾顏的語氣很冷,一點(diǎn)也沒有對白逸辰說話時的那種溫柔。
安然將自己的帽子給摘了下來,做了一個非常標(biāo)準(zhǔn)的紳士禮,然后說道:“我們不是來找你的,女士。”
“那就是來找我的對吧?”白逸辰這時站了起來,看向了安然。
安然還是和昨天一樣,一張嚴(yán)肅的撲克臉,說道:“關(guān)于克洛因的事,我們已經(jīng)核查過了,但有些疑點(diǎn)沒有得到解決,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配合我們走一趟?!?p> 白傾顏突然將手擋在了白逸辰的胸前,一雙冷艷的美眸凝視著安然說道:“警官,我雖然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什么克洛因和我弟弟有什么關(guān)系,但我覺得,有什么事情最好在這里把話說清楚?!?p> 說著,白傾顏身上一股無形的威壓突然浮現(xiàn)而開,這種威壓是只有元魂術(shù)士才能感知到的,而且是實(shí)力越強(qiáng),感知的越清楚。
安然臉頓時沉了下來,白逸辰則是露出了一絲震撼的表情,心里想著:“姐是元魂術(shù)士!”
安然突然冷聲說道:“女士,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在這種地方和一幫人發(fā)生爭執(zhí)。”
白傾顏卻是突然說道:“可惜你不是我!”
說著,白傾顏就朝著安然走進(jìn)了一步,身上幽藍(lán)的體香突然傳入安然的鼻間,讓他忍不住的多聞了幾下,然后就俯視著面前的這個美艷女人,說道:“我不喜歡打女人!”
白傾顏說道:“前提是你要打得過!”
安然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個小小的透明包裝袋,里面裝著一顆白色的藥丸,卻聽安然冷聲說道:“有人實(shí)名舉報白逸辰先生身上存有克洛因,這里面的東西就是證據(jù),就是從白逸辰先生身上收查到的?!?p> 說著,安然就看向白逸辰,說道:“白逸辰先生是否承認(rèn)?”
白傾顏聞言也扭頭看向了白逸辰,似乎是想要聽到白逸辰說“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然而,她所看到的卻是白逸辰來到她的面前,說道:“姐你就現(xiàn)在這里陪著父親吧,我就先和這位警官回去一趟,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p> 聞聽此話的白傾顏,就問道:“那東西和你沒關(guān)系對嗎?”
白逸辰見到姐姐眼中似乎又有淚水打轉(zhuǎn),當(dāng)下就上前抱住白傾顏,說道:“當(dāng)然和我沒關(guān)系了?!?p> 之后白逸辰在白傾顏的耳邊說道:“沒事的,別擔(dān)心?!?p> 白傾顏也用力的抱了一會兒白逸辰,說道:“早點(diǎn)回來。”
白逸辰嗯了一聲,說道:“我會的。”
片刻之后,白逸辰這才松開了白傾顏,然后,就對著安然說道:“我們走吧?!?p> 安然退開一條道路,對著白逸辰抬手說道:“這邊走?!?p> 白逸辰?jīng)]有多言,徑直走了過去,眾人也相繼離開。
這時,白傾顏突然對著安然喊道:“警官?!?p> 安然腳步停了下來,前面幾人也隨之停下,安然對他們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馬上就來。”
那些警員點(diǎn)點(diǎn)頭就走了,只有白逸辰還深深的看了姐姐白傾顏一眼,但最終沒有說什么,也跟著出去了。
安然當(dāng)下來到了白傾顏的面前,問道:“還有什么事嗎?女士?!?p> 白傾顏向前走了幾步,纖細(xì)的高跟鞋在寂靜的醫(yī)院里面發(fā)出了清脆的輕響,她看了一眼逐漸遠(yuǎn)去的諸多警員們,就來到了安然的面前。
一股淡淡的體香味再度流入安然的鼻尖,或許是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人的原因,安然那原本嚴(yán)肅的臉頰緩和了下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那誘人的體香,在凝視著面前這個大美妞。
只聽白傾顏淡淡的說道:“你們不會傷害我弟弟的對吧?”
說著,白傾顏那雪白而又纖細(xì)的小手就撫摸在了安然的胸口上,一雙楚楚可憐的美眸也看向了安然的雙眼。
安然似乎非常享受白傾顏的撫摸,他干脆就一把抓住了白傾顏的小手,然后拉到自己的面前,接著親吻了一下白傾顏的手背,說道:“這是當(dāng)然?!?p> 白傾顏那鮮艷的紅唇抿了起來,嘴角微微的上揚(yáng),再度朝著安然靠近了一步,整個人幾乎都快要貼在安然的身上了。
安然面對如此絕色的美人,哪里受得了,當(dāng)下就一把摟住了白傾顏的纖腰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下班時能否與我一起共進(jìn)晚餐?”
白傾顏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了雪白的貝齒,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悅耳,當(dāng)下就把臉伸到了安然的耳邊,說道:“如果我弟弟在你們那里受到了什么傷害,或者委屈的話,我就把你們?nèi)冀o殺光!”
此話一出,安然眼睛猛地張大,隨后便是看到,懷中抱著的白傾顏身體突然虛化,居然就在他的眼中變成了一團(tuán)粉紅色的霧氣,同時還夾雜著一片片桃花的花瓣,濃郁的花香頓時飄散而開。
看著已經(jīng)消失在了懷中的美人,安然就抬起頭來,笑著說道:“真是個有趣的女人?!?p> 當(dāng)下,他就朝著外面走去。
很快,就來到了南十字醫(yī)院的門口,此時門口外面已經(jīng)停了好幾輛警車,諸多警員們已經(jīng)上車了,就等安然一個人了。
安然靜靜的走到最前面的一輛車子旁邊,白逸辰也坐在這里,只不過他是坐在后座上,看著安然來到門前,問道:“我姐姐和你說了什么?”
安然這時取了一根煙出來,并給自己點(diǎn)上,他沒有直接回答白逸辰的問題,而是提醒道:“有一個這么為你著想的姐姐,你應(yīng)該要為此而感到高興?!?p> 白逸辰?jīng)]有在說話了,而是冷著一張臉坐在后座上。
只見吸了一口香煙的安然,抬起剛才那一只摸過白傾顏的手然后用力的聞了聞,似乎想要在回味一下,白傾顏身上那抹誘人的體香。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安然的表情猛地一變,一股鉆心的疼痛感突然沖入胸口,緊接著,作為高階紫府境強(qiáng)者的安然,身上附帶的護(hù)體能量就好像是冰塊遇上火焰一般迅速溶解。
只聽到噗嗤一聲輕響,安然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并單膝跪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頓時讓很多已經(jīng)坐在車上的警員大驚失色,紛紛從車上跑了下來,隨后來到了安然的身旁,攙扶安然,并紛紛詢問安然發(fā)生了什么事。
安然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此刻他胸口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燒穿了,留下了一道被灼燒過的掌印,如此血淋淋的傷口,簡直觸目驚心,更恐怖的是,在傷口的表面,居然還有著一道紅唇?。?!
對于那血淋淋的傷口,安然沒有感到什么緊張,但是,對于傷口上的那道好像是被人親吻過的紅唇印時,安然就徹底傻了,他臉上布滿了恐慌的表情。
“那個女人是紅唇會的人?!”
安然心中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