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畢業(yè)表白
布魯星,人類聯(lián)邦,中央大陸,光耀之城,聯(lián)邦大學,104寢室樓,一個專業(yè)混合寢室,這里住著各個學院沒有分到寢室的人。
今天,3088年6月1日,3088屆學生畢業(yè)之后,即將離校的日子,505寢室四個來自四個不同學院的學生,正在開懷暢飲。
蔣游生:“哥幾個先走一個!”說完一口喝下黑洞酒?!斑@酒真辣,真得像黑洞,喝下去感覺肚子里什么都不剩,就燒得很?!闭f完還猛吸一口氣,又吐了兩口。
畢向榮接著話:“游游還是豪爽啊,這酒也能一口悶。你們說這這賣酒的真能想,黑洞,嘿,我家就沒想到,做生意就應該這樣,得把不相干的事情給聯(lián)系起來,才能忽悠人買你的東西?!闭f完也把杯中酒喝完,又趕緊夾了兩口奶糕。
林川跟著喝完之后,看到孔白舉杯走神,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問:“小白同學,何事讓你如此深思啊,是不是哪個元素又半夜托夢讓你發(fā)現(xiàn)他了?”
孔白被拍了一下之后回過神來,聞言說:“你別笑我了,我只是有點遺憾,別的沒啥。”說罷一喝完了杯中之酒。
蔣游生看到后:“說,哈哈,這才是好哥們,今天就應該開懷暢飲,古人就說莫使金樽空對月,來來,再來幾杯?!?p> 又是幾杯下肚,四個人都有些精神恍惚,說話也越發(fā)地禿嚕。
畢向榮手捏杯子,笑嘻嘻問孔白:“孔大學霸,你還能有什么遺憾事?這整個學校誰不知你白面大帥哥,成績一流,運動健將,才藝俱佳,還能有什么遺憾?“
“唉,聯(lián)邦科研院招人,我只考了第二。”說罷,喝了一口酒,嘆了一口氣。
“噗”,畢向榮把嘴里的酒全噴到了菜上面,林川和蔣游生把筷子放下,喝了最后一口酒,無語地看了看兩人。
蔣游生責怪道:“小白你刺激他干嘛,這菜吃不成了吧?!?p> 孔白聽了不好意思一笑,說:“不是故意的哈。其實我有時候也想過,這樣悶頭學習,錯過很多好事,感覺自己的青春一片空白,這次又考了個第二,心里一下子想的有點多。有時候真是覺得像你們一樣快意人生也不錯?!?p> “嘿嘿,別學我,我學的這個古代遺史啊,一點用也沒有,只不過我知道自己不是鉆研的料,按興趣選了這么個奇聞怪趣多的,雖然有趣,但是一畢業(yè)就沒什么用了,只能回家繼承我家那小商店了。”
林川接過話茬:“向容不說了,學的商業(yè)模式,回家正好幫家里生意,他這個成績好壞不是考試能考出來的,就說我的專業(yè),叫人體極限研究,才真是個悲劇啊,幾年下來,處處是遺憾,天天是后悔啊?!?p> 畢向榮說:“你也別太灰心,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看你,身體多棒,身材多好,幾年下來感覺你臉都變帥不少?!?p> 林川:“別提了,當年招生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說什么這一行是未來的希望,人類的方向,誰知道希望是渺茫,方向是混亂的。唉,不說了,要說真遺憾,其實我也有一個。”說到這,臉不禁一紅,只是酒精掩蓋下,不太明顯。
蔣游生向來是向往書中快意人生的哲學,連忙問道:“啥遺憾,快說出來,讓我們觀摩觀摩。”孔白和畢向榮也不斷催促。
林川心想這遺憾憋在心里久了都快成了心病,今天趁著醉酒和兄弟們說了,多少總能舒服一些,便轉(zhuǎn)向孔白,盯著他說:“其實我……”一口酒氣上來,林川不禁停頓,虛咽了幾下,這個動作在旁人看來極像是欲說還羞。
孔白嚇地臉更白了,連忙說:“別,別,別……我的真愛是科研?!碑呄驑s和蔣游生更是動都不敢動,怕林川轉(zhuǎn)移目標。
“我喜歡你們學院的章悅?!绷謧靼言捳f完,奇怪的看著其余三人?!罢α耍銈円蚕矚g她?”
“沒,我們喜不喜歡她不重要,你喜歡就行了?!碑呄驑s說。
孔白松了一口氣,連忙說:“你這個遺憾好。”
“好?有什么好?”
“好就好在,她還沒走呢,你還有機會彌補這個遺憾?!?p> 蔣游生聽了立馬起哄:“小白你確定?”
“嗯,昨天開畢業(yè)班會的時候我聽說了,女生要在宿舍進行最后的零食電影聚會,說是要玩到今天下午四點再走?!?p> 蔣游生一看表,三點,還有時間。立馬催促林川到校門口埋伏。
林川只是想說說,哪想到事情如此發(fā)展,臉更紅了,說:“不行不行,我這只是暗戀,就趁著小白的關(guān)系說過那么幾句話,這么一表白,這算什么事啊,不去不去?!?p> 蔣游生聽了之后,轉(zhuǎn)換座位,來到林川旁邊,一拍他的胳膊,語重心腸說:“哥們,俗話說美女美女,君子好逑。章悅我也見過,真是漂亮,你既然有心,就應該去表白,如果成功可以了卻你的遺憾,失敗了也可以給姑娘增強自信心嘛,今天畢業(yè)后就各走四方了,雖然現(xiàn)在人類主要聚集在幾個城市里,但咱這個城市可是有三百萬平方公里,想再見也難,咱也不給人家找什么麻煩,如此一件有益無害的事,有什么可猶豫的?!?p> 孔白和畢向榮也不斷幫腔:“就是就是,這可是最后的機會,你就真不想試試?”
林川聽了,癢癢的心加上酒精的功效,一拍桌子:“走,反正菜也吃不成了,兄弟們跟我走?!?p> 四人沒有坐學院快車,一路上熱鬧著,看著陸續(xù)離校的同學,路過不再熙熙攘攘的教學樓,一個小時后,來到了校們口。校門外十分熱鬧,各色商店前面的投影播放著形式各異的廣告,一輛輛無人駕駛的汽車帶著人們流向城市的各個角落,顯得熱鬧而嘈雜,與寧靜的校內(nèi)完全相反。
一座巨大的校門把兩個世界隔開,蔣游生看了看校門口的大時鐘,剛好四點。
畢向榮說:“時間會不會來不及?。俊?p> “不會,絕對不會。以我六年來的經(jīng)驗來說,章悅守時的可怕,說四點結(jié)束就四點結(jié)束,現(xiàn)在應該正在正在收拾東西回家。再以我的經(jīng)驗,她的東西肯定早就收拾好了,再下樓坐上快車,四點十分準時到校門口?!?p> 畢向榮一臉壞笑:“哎喲,她那些行李是你幫忙收拾的嗎?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
孔白一怔,隨即臉色猛的一白,聲音竟然有些顫抖:“我不是說我考了第二嗎?你們猜第一是誰?”
蔣游生瞪大眼睛,輕聲的問:“咋滴,是我們未來的弟妹,小章同學啊?”
孔白立馬捂住蔣游生的嘴巴,驚恐的往周圍看一看,一臉嚴肅的說:“你聲音小點,你完全不能體會我的恐懼?!?p> 蔣游生被捂得有點喘不過氣,趕緊點了點頭,等孔白松開手之后,問:“有那么可怕么?”
孔白猛地一點頭:“有!她的可怕是一種認真的可怕,她會指出你實驗中的每一個錯誤,糾正實驗手法中每一個不規(guī)范的地方,我有時候?qū)憘€錯別字還要被罰寫好幾遍,我有時候都懷疑我還在上小學,我們整個班級都好害怕的好不好?關(guān)鍵是老師特別喜歡她,再不畢業(yè)她就快貴為我們班的女王了。”孔白說著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如果不是為了我們的好兄弟,再加上喝了點酒,我今天才不敢來。”
“那我們的林川好小子受得了么?”畢向榮說著摟過林川的肩膀,看待林川像看一個勇士。
林川剛剛走了神,正在意識之中不停練習見面如何開場,猛地被孔白摟過才回過神,然后看到蔣游生和畢向榮充滿同情的眼神,不自然的整了整衣服,捋了捋頭發(fā),問:“咋滴,哥們我今天不帥?”
余下三人一對眼,決定不告訴他,萬一把他給嚇著了,不就沒好戲看了,就集體說:“沒事,帥得很,今天這事一定成。”三個人翹起六個大拇指,林川也很是自信地點了點頭。
四個人正說著,章悅從校門內(nèi)走來,黑色長發(fā)一絲絲流淌在身后,五官精致而小巧,十分美麗,只眼神中透出百分的精明能干。身材前凸后翹,無一不有,再加上身高足夠,猶如畫中走出的一般。
四人看著章悅邁著同樣大小的步幅向著校門口走來,竟有一股莫名的壓迫感,不由的后退到大門的立柱旁,四人八目相對,齊齊吸一口涼氣。
林川心想這叫什么事,自己是在一場校內(nèi)運動會上在遠處見了章悅一面,當時被她場上的風采吸引,心里藏一份愛慕,但也只是一份小小的想法而已。自己寢室這四個人,孔白天天搞研究,畢向榮每天上課踢球打游戲,蔣游生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自己在鉆研莫名奇妙的人體極限,幾年下來幾人沒有一人脫單,整個寢室完全沒有戀愛的空氣。不想今天喝了點酒,竟被慫恿來表白,自己和章悅連眼神都沒對上過,今天竟然敢來做這事,真是酒壯慫人膽了。
心里正想著,突然聽背后蔣游生一聲低語:機會來了,她脖子上絲巾掉了,趕緊上。然后就突然感覺到屁股被猛踹一腳,整個人往前一沖,連翻三個轱轆,正好趴在了絲巾的前面,上方還呆著章悅正要撿絲巾的手。
林川來不及細想,來都來了,于是右手食指勾住絲巾,同時雙手撐地一彈,站了起來,挺直身體,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把絲巾往前伸,等著章悅接過去。
柱子后面三人看了十分尷尬,孔白已經(jīng)捂住了眼睛了,畢向榮急地連說:“說話啊,你說話啊,你擺poss什么意思啊你?!?p> 章悅看著眼前這一幕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做,美麗的大眼忽閃忽閃的,正要伸手去接,突然聽到一陣刺耳的引擎聲傳來,一輛無人駕駛的汽車正毫不減速地沖向這邊,如果撞到,必死無疑,一時嚇的動彈不得。
林川也聽到后面越來越大的聲音,回頭一看,腦子頓時停滯,這車已近在眼前,正沖向兩人中間!手不自覺地往前一推,把章悅推開,自己再借反彈之力往后,堪堪能躲過這飛來橫禍,但這車竟突然轉(zhuǎn)向,猛地朝自己沖來,根本來不及躲避,只感到雙腿一陣劇痛,暈死過去。
柱子后面三人本來還在竊笑,看對這一幕卻怔住了,等聽到“嘭”的一聲劇響,才緩過神來。“林川!”三人大叫著,連忙跑了過來。
章悅被推了一把摔在地上,巨大的碰撞聲把腦子震得嗡嗡響,勉強坐起身,檢查自己,好在只受了點擦傷,想起剛剛眼前那男生的動作,應該也平安無事。站其身來往前查看,卻看到令有三個男生在那異常焦急,其中一個自己還認識,名字孔白,更是急得要掉眼淚,心里一下子覺得恐怕不妙。兩步走上去,只看到剛剛推自己的男生趴在車身上,昏迷不醒,車頭深深嵌入男生的大腿骨,鮮血已經(jīng)把車頭染紅。章悅捂住了嘴,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辦。
三個男生還在奮力的推汽車,但失去動力的懸浮車重量極大,不是三個人能推地動的。章悅告訴自己冷靜下來,給家里打了個電話,然后走上前去,穩(wěn)了穩(wěn)心神,對三個男生說:“從現(xiàn)在開始,聽我的,知道嗎???”
三個男生聞言抬頭,發(fā)覺章悅雖然面容還很焦急,但眼神鎮(zhèn)定,心下稍安,趕緊說:“你是不是確定能救他?”
“是!”
“好,我們都聽你的?!笨装浊缶劝憧粗聬?。
“他撞成這樣,恐怕要截肢了。如果想要他能徹底恢復,就不能去醫(yī)院,而要去另外一個地方?!闭聬偘欀碱^說,仿佛那個地方不是好去處。
“是什么地方?我們?nèi)?!”畢向榮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