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斗大陸的集市有很多,但一般的城池會有宵禁,晚上關(guān)閉城門,也不允許開市,所以集市也都在白天進行。只是人們交易的需求卻是不分早晚,于是就有了在晚上偷偷摸摸交易的行為,這就逐漸發(fā)展出了“鬼市”。
人們趕夜路,在江邊無意中會看見“人影浮動、忽明忽暗”,就以為自己遇見“鬼”了,其實這就是神秘的鬼市。這種集市比較隱蔽,所以有些來路不明的東西也會在這里交易,比如私鹽,就是比較普遍的東西。鹽作為重要調(diào)味材料,關(guān)系民生,一般都是官方掌握。但是暴利之下還是有人鋌而走險,所以這鬼市便成了私鹽最好的交易場所。
現(xiàn)下已經(jīng)是入夜時間,林有穿行在陽州的中河鬼市,他不是為了買鹽,而是追蹤白日那神斗四美之一的劉菲兒。一路上聽消息,林有也知道了其實這白日出場的“劉菲兒”并不是真的劉菲兒,而是有人假扮,為的就是刺殺。利用神斗四美的身份,殺的正是陽州的知府,在眾目睽睽之下,舞到知府近身下的手。林有本不愿多管閑事,但聽到“琴臺余孽”四個字,他就不能不管,所以白日案發(fā)后就遠遠地追蹤了那逃走的“劉菲兒”。
由于堂堂知府被刺殺,陽州城早已封閉了城門,城內(nèi)到處都是捕快在擒拿“女賊”。那叫“劉菲兒”的“女賊”自然不會從城門處出城,不知道是在慌忙逃命躲避還是在找什么其他的出城口,而林有也不遠不近地跟上了她。七彎八拐間,他也跟到了這中河鬼市。鬼市上也有陽州的捕快和陽州千戶所的人在尋人,這捕快自不必說,而這陽州的千戶所則是當(dāng)?shù)氐鸟v軍。
他一路跟著,此時天完全黑了,他從鬼市上取了火把繼續(xù)跟著。但奇怪的是,直跟到這鬼市盡頭,好像也沒有發(fā)現(xiàn)“劉菲兒”的蹤影。跟著跟著居然跟丟了,再往前順著河道就是陽州的水門,這“女賊”只怕是不會從這城門走,而且此時的城門也已關(guān)閉。
會不會躲進了其他街巷?林有仔細回想追蹤的細節(jié),再看著附近街巷和河道,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又打定主意繼續(xù)沿著河道往著城門方向走去。不過,快到城門的時候他也沒發(fā)現(xiàn)“女賊”蹤跡,也只得停下了腳步,不然要遭遇守城官兵盤查。
正欲離去,突然發(fā)現(xiàn)這城門處的河道似乎有些奇怪,他站在河道附近,閉上眼睛用魂力仔細感知河道的狀況,心眼處卻發(fā)現(xiàn)這條河道在城門處有些不一樣,似乎連通著一個地下走廊。這下子他更來了興趣,順著疑似地下走廊的方向感知,發(fā)現(xiàn)這走廊的入口處就在剛才鬼市盡頭不遠的背巷無人處。
于是,他又回到這鬼市盡頭,找到這背巷無人處,順著感知的方向下去,卻發(fā)現(xiàn)是一堵墻,他嘗試著在墻上推推摸摸,試圖找到什么機關(guān),不過找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正欲離去,突然右手一個不經(jīng)意的動作卻觸發(fā)了門的機關(guān),這扇門很快就露出一個縫隙,順著這道縫隙,林有一用力就把門推開了。原來是條暗道,看起來不像是人力開鑿的,更像一個天然洞穴,只是這入口處好像是后來封上的,感覺像是朝廷封了這條路,但又有人做了機關(guān)一樣。
找到路子的林有,顧不上危險就進了這條地下通道。這是一條常年受地下流水沖刷形成的溶洞暗道,道路開始極窄,走著走著慢慢變大。借著火把觀看,有許多鐘乳石、石筍,這些想是經(jīng)過千百萬年的積聚漸漸形成的。有些地方,洞頂?shù)溺娙槭c地面的石筍連接起來了,還能形成奇特的石柱。洞里寬的地方像廣場,窄的地方像長廊,高的地方有近十丈高,整個洞平面上迂回曲折。時下是旱季,局部地區(qū)有水,還有些有積水的水潭。水多的地方,地下河流在坡折處河水跌落,還有些反響。
繼續(xù)往前走,林有感覺已經(jīng)出了城,甚至已經(jīng)出城有一段距離。漸漸地,前方出現(xiàn)了些聲音,循聲過去,再拐過幾道彎,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前面居然有不少人影,火光也亮了不少??康媒耍虐l(fā)現(xiàn)居然又是一個集市,在這個缺了火把就暗無天日的地下溶洞中,居然還有一個集市,原來這個才是真正的鬼市!
在逐漸變寬的河道兩旁,林有看到一些忙碌的身影,有販賣蛇蟲的攤位,攤主還在用著晚飯,伙食竟然是蜘蛛和蜈蚣;有長相奇特的算命先生,看起來整張臉就像是個鞋拔子,不過白發(fā)蒼蒼的,看起來年歲不??;還有一個演奏的,似人非人的模樣,長了四只手,一手扶琴,一手彈奏,一手持笛,一手擊鼓,那胡琴彈得是有模有樣。竟然還有這么神秘的地方,林有看得驚呆了。漸漸往里走,變得越來越熱鬧,賣私鹽的,賣消息的,賣日常雜貨的,什么人都有,還有些強大的靈獸被拿來販賣。
在一個拐角處,林有聽到了打斗聲。循聲過去,在另一個溶洞岔口,他見到了那個“劉菲兒”,此時她正與兩個官府模樣的人在打斗,顯然是被發(fā)現(xiàn)了。官府能追蹤到這里,明顯也是知道這鬼市的,只是不清楚他們知不知道城內(nèi)的入口。
林有在一旁邊“袖手旁觀”,仔細觀察。那女子似乎還是占了上風(fēng),不一會就打傷了那兩個官府的人又逃走了。林有繼續(xù)跟上那女子。不過很快,拐過兩個彎,他就被那女子截住。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一直追蹤我?”“劉菲兒”厲聲問道,看樣子已經(jīng)做好了進攻準備。
“撞見一件怪事,只是好奇來看看?!绷钟胁换挪幻Φ卮鸬溃杏X到近身只有她這么一股魂力氣息,心下也是淡然。
“好奇?”“劉菲兒”明顯不信,隨即道,“那就吃我一掌!”便殺了上來。
林有高高躍起,一時不察,撞到了頂上的鐘乳石,摔下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地下河道附近的溶洞中。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喊疼,馬上就挨了那她的一掌。這一掌,下手著實是狠,已經(jīng)讓他是眼冒金星。
不過,對于一個化境斗士而言,這點算不了什么。很快,他就翻身躍起,正想著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那“劉菲兒”已經(jīng)提劍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