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服毒??
也不知道二哥有沒有什么布置,現(xiàn)在操練的新軍,加上新式火器,若是據(jù)城堅守,定是沒有問題,關鍵是內(nèi)附的韃靼人,將后隨著土豆玉米的大量種植,加上牛羊的產(chǎn)出,慢慢會穩(wěn)定下來,富裕起來,要是跑了的韃靼人回來,搶了他們的物資,裹挾他們打起來,還真是棘手??!
鐵礦在白云鄂博、煤礦在渾源、種植和輕工業(yè)基地在東勝衛(wèi),加上河西找金銀和火油的、寧夏河套一帶屯田的,以及遍布草原的內(nèi)附韃靼人牧場,分布極其分散,單憑朱厚照編練的新軍,就那么多人,分身乏術……
內(nèi)地的衛(wèi)所軍現(xiàn)在糜爛不堪……
如果韃靼人真的在西部某個地方緩過氣來,這種人都是騎手、都是戰(zhàn)士,身無長物,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轟然東進南下,分散成小股,大肆劫掠,還真沒法子啊……
更別說還有建州女真,這群人雖然經(jīng)過了成化犁庭,但那場戰(zhàn)爭斬獲并不多,根本上沒打疼,已經(jīng)又開始作死了……
萬一他們聯(lián)合起來……北境依舊不寧?。?p> 朱厚照瞬間想到了很多……
伺候的宮女早已經(jīng)布好了菜,朱厚照卻呆呆在思考……事涉軍略,才能讓這個二貨的腦子轉(zhuǎn)起來!
“照兒,吃啊……萬歲你看,都是你,兒子好好的回來,本該高高興興的吃頓飯,硬是讓你一番考較,弄得傻呆呆的……”張皇后埋怨道。
“沒事,讓他想吧!這孩子啊,平時想事兒想的太少,好不容易愿意用一下腦子……”
朱厚照夾了一口菜……
“土豆做的?……呃,這個紅薯做的?這是什么肉?好柴!這個……好膩啊……
父皇,母后,你們一天就吃這?”
皇帝聽的一愣一愣的,這個皇帝節(jié)儉,這要不是兒子回來了,哪里能吃這么多菜……卻被嫌棄了!
“小子,你在這里長大的,這是皇宮的御膳,難不成你天天吃龍肝鳳髓呢?嫌這嫌那的?”
皇帝有點慍怒……
“要想身體壯,天天刷牙吃牛肉;要想身體好,天天刷牙喝牛奶……”朱厚照張口一段牙粉廣告……
“……”
帝后都無語了……
“難不成你還天天吃牛?殺牛犯法,你不知?”皇帝拉著臉問。
“我們那到處都是牛,韃靼人養(yǎng)牛又不是為了耕地,不吃牛,難道給它們養(yǎng)老送終?”
張皇后被朱厚照這句話逗樂了,一口飯不小心噴出來……
“逆子!怎么說話的?”
“父皇,兒臣話糙理不糙,說實話,吃牛肉就是長得壯,你看看兒子,如今力拔山兮氣蓋世,全都是牛肉吃出來的!
趕明兒兒臣回去,給您送一批上好的?;貋?,您和母后要吃的有營養(yǎng)??!”
……
張皇后依舊吃吃的笑,皇帝無語,這個兒子的思維和智商,完全和自己不在一個頻段上,叫他回來吃飯,就是為了吃氣?。?p> 這頓飯,草草地吃過了……
“看你沒心吃,一直在想,可想出了辦法……”
“……這個,戰(zhàn)術上暫且還沒想到比較好的辦法……戰(zhàn)略上嘛,兒臣覺得,二……呃,張鎮(zhèn)的毛氏軍略思想說得對,人民戰(zhàn)爭的汪洋大海和愛大明統(tǒng)一戰(zhàn)線,倒是可用……”
“嗯?”
“跑了的韃靼人全民皆兵,騎術驚人……留下的韃靼人,現(xiàn)在是我大明的子民了,他們也算是夷狄入中華則中華之!
這群中華之的韃靼人,同樣也騎術驚人,只要我們團結(jié)他們,形成統(tǒng)一戰(zhàn)線,就可以牽制韃靼人……”
“你沒聽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嗎?”
“這都是讀書人胡謅的,人啊,都是兩只眼、四條腿……不,兩條腿……其心沒什么異不異的!
張鎮(zhèn)有句話,說得好,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目前,這些韃靼人和我們的利益已經(jīng)捆綁在一起了,他們的大義還沒有高尚到要拋棄目前好日子的地步!
所以,兒臣回去,會好好布置一下,父皇請放心!”
皇帝心里很不是滋味……這個兒子,現(xiàn)在張口閉口不言義,只言利,而且似乎對讀書人抱有很深的成見吶……就自己所接受的教育而言,皇帝覺得自己很難接受太子的觀點,可是細細想想,覺得似乎有幾分道理啊!
韃靼人,你跟他們言什么義?畏威而不畏德,能捆綁他們的,只有利益而已……
只是皇帝很難懂,現(xiàn)在他們的做的事,到底讓韃靼人獲得了什么大利,這樣就能為我所用了呢?
皇帝思考良久……
“好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現(xiàn)在也長大了,而且那邊還有張鎮(zhèn)和王守仁兩位卿家,都是大才,你們好好議一議,萬事小心小心為上……
朕乏了,你且回東宮歇息吧!晚上再不要出去胡鬧,明日一早就回去吧!”
朱厚照告退,話雖這么對老爹說了,可是心里就老爹提出的問題,還是思索了整整一夜……翌日,紅著眼睛,帶著自己麾下的戰(zhàn)卒和太自禁衛(wèi),縱馬揚鞭,回大同去了……
王守仁在軍中鎮(zhèn)守,朱厚照知道大哥帶兵,十拿九穩(wěn),他十分放心,直接帶人來到了鎮(zhèn)國科技大學,一番打聽,才知道張鎮(zhèn)正在實驗室……
朱厚照悄悄走進實驗室,看見張鎮(zhèn)歪在一把舒服的躺椅上,呆呆坐著,張鎮(zhèn)的兩位親哥,張欽和張銘也在,劉健的兒子劉杰也在,還有些阿貓阿狗,朱厚照都說不上名字……
這幾個據(jù)說是天資比較好一點的,張鎮(zhèn)嘴里所謂九年義務教育階段的知識,學得很快……
所謂實驗,也就是一個大鐵爐子,火燒得正旺,上面放著一個水壺,壺嘴兒冒著白氣,壺蓋兒被氣沖得叭叭噠噠的一跳一跳的……
“老子再問你們一遍,你們看到了什么?”張鎮(zhèn)慢悠悠地問道。
“老師,莫非您要將一個禪理?”劉杰問道。
“滾,你丫要是四大皆空了,南邊有五臺山,你去剃度吧!”
“不不,老師,學生一點兒不空,學生很實在!”
……
“張欽,你看到什么?”張鎮(zhèn)直接點名自己的親哥了……達者為先,張鎮(zhèn)現(xiàn)在是自己哥哥的老師,所以就可以直呼其名了……
“……我看到,水開了?”
“!!你怎么不去死!就算是個瞎子,也能看到這壺水已經(jīng)開了!我問的是這個嗎?”
朱厚照冷不丁來一句:“水汽沖得壺蓋在動!”
“不是氣在動,也不是蓋在動,是你的心在動!啊,這果真很有禪理??!”劉杰冷不丁有禪機出來了……
“你給我滾出去……”張鎮(zhèn)站起來,拍著太子殿下的肩膀:“殿下,了不起啊!怪不得你家族里有人木匠活做得好,敢情這基因里帶著啊,殿下很有工學天賦嘛!”
“我家族里有人木匠活做得好?我怎么不知道?難道天潢貴胄還要去做木匠嗎?”朱厚照有點蒙。
“這不算什么啦!你家族里,服毒服的好的人,也有……”
“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