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dāng)家,二當(dāng)家,前面有輛馬車,搶不搶?”還是那個小嘍啰,雖然武力平平,眼神卻是最好的。
“賊不走空,財不外露。能坐馬車的人,非富即貴,沒準還有嬌滴滴的小娘子在馬車上。沒想到大餐之前還能來道開胃小菜,哈哈,兄弟們,跟我上!”周黑虎說完,用馬鞭抽打坐下的劣馬,興沖沖的沖到前邊,余下的賊匪有樣學(xué)樣,有馬的抽鞭,沒馬的跑步前進。
……
“主家,前面似有賊人!”駕車是一名老奴,勝在忠心耿耿,車馬嫻熟。
聽到聲音,車簾撥開一道縫隙,探出頭與半身身軀,只見此人神儀明秀,朗目疏眉,細形長耳,儼然大儒風(fēng)范。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更何況是土匪。
大儒打扮的主家馬上吩咐老奴掉頭返回,縱使后方受辱,也好比前方喪命強。
只是路窄,馬車掉頭困難,著急難免出差錯,卡在路中間,進退兩難。
看著兇神惡煞的周黑虎迅速逼進,老奴越顯得慌亂不堪,雖說已跟主家受盡顛沛流離的日子,但像現(xiàn)在,命懸一線,還是初次碰到。
如今這個世道,命薄如紙。周黑虎殺人如麻,惡貫滿盈,他趁機趕到馬車旁邊,抽出刀來,干凈利索的就砍向老奴。
老奴只是手無寸鐵的駕車之人,無一絲功夫,刀劈向他時,已腦袋空白,驚嚇萬分。手起刀落間,便一命嗚呼。
驚的馬車之中三聲驚呼。一是大儒沒辦法再保持鎮(zhèn)定的驚呼,二三皆是妙齡女子被嚇破膽子的尖銳慘叫聲。
周黑虎舔了口刀尖的血液,流露出一絲滿足,聽到女聲之后,更是躍躍欲試。他已經(jīng)半年沒到女人,更何況是如此年輕婉約的女聲呢!
他迫不急待的用手中之刀挑起車簾,看著四五十歲儒家打扮的男子,護著身后一個碧玉年華的少女和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孩,只見她們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禁淫心大動,想馬上占有她們,大的奸淫,小的心肝怕是極為的嫩滑。他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想砍死眼前的擋著自己好事的老儒,身后的杜三萬上前說到:“老大稍等,這兩女估摸著是這腐儒老來而得的閨女,如果我們當(dāng)著他的面,這酸腐之士怕是比死還折磨!”
毒狼一邊說著,一邊丑惡嘴臉在不停淫笑著。
“杜兄弟玩還是你會玩!”周黑虎立刻領(lǐng)會到,也是淫笑不斷,指揮著旁邊一個小弟說道:“你帶三五兄弟看好他們父女三人,一定要好好保護好她們,不可有任何差池!待我等搶了馬商再來品嘗這細皮嫩肉嬌滴滴的美娘子,哈哈!”
“其余兄弟快點跟上,幾百好馬,先到先得!”
……
“二哥,對面這陣勢,估摸著五百人上下,幾乎全部出動?!睆堖|騎著灰影,緊緊的和曹性跟著高順左右,頗有憂慮的問到。他對呂布有信心,對高順也頗有信心,但是高順麾下的這些莊兵,他是未曾見識過,頗為擔(dān)憂。
“某一會與周黑虎挑戰(zhàn)陣前,你等先點煙告于大哥。他見我等年少,定不已為意。遼弟和曹性,你二人尋機破綻,射殺周黑虎。周黑虎一死,其余眾者,不足為慮。待大哥引精騎而來,此等賊匪定讓他無所遁形!”
高順對自己手下還是較為放心,但也恐讓這些作惡多端的賊寇跑掉。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那必是雷霆手段,灰飛煙滅!
“喏!”
高順看著眾賊匪不斷逼近,距離已經(jīng)不到一百步。他右緊握著鑌鐵長槍,左手摸了摸夜照玉獅子的脖頸。這馬也是通人性,立刻讀懂了主人的心思,緩緩向前走去。
高順知道,百步距離,就算是大哥呂布,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直接射死有備而來的周黑虎。吃這一碗飯的,對生死危機有著敏銳嗅覺。
所以,他必須激怒周黑虎,讓他不顧一切的與自己捉對廝殺,這樣可以縮短距離,并且讓他麻痹大意,顧不上身后的暗箭。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對面那丑貨,速速讓開,如若不然,你爺爺手中這桿槍捅你個十萬窟窿!”
高順雖然清白有威嚴,但也沒少跟侯成、宋憲等人打交道,酒還是不喝,吹牛皮聽多了多多少少也能記住一些。這第一次說這樣的話,說的也不太自然,臉色漲紅。
“那來黃毛孺子,口出狂言。虎澤周圍幾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現(xiàn)在跪下求饒某周黑虎可以考慮給汝個全尸!”
周黑虎心里本來就惦記著身后的兩個小娘子,這再被這乳臭未干的小子一激,怒氣蹭蹭的往上漲。
再看那小子坐下之馬,通體上下,一色雪白,沒有半根雜色。馬頭至尾一丈二,蹄至背八尺多,大蹄腕兒.細七寸,竹簽耳朵刀螂脖,干棒骨,開前胸,就象歡龍一樣。絕世好馬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小子何德何能能有如此好馬。他對這匹馬的貪婪已經(jīng)勝過身后的兩名小娘子了,對于武將,一匹絕世好馬無異于多了條命。貪婪也沖掉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控制著馬緩慢向前,手中的刀更是握緊了三分。
“聽聞過上山虎下山虎,未曾聽聞水中虎,汝不過一條水蟲罷了!丑貨放馬過來吧!”
高順夾著馬肚子微微提速,如今的他在大哥呂布的攻勢下已經(jīng)能撐二十回,周黑虎跟呂布差了二十個自己。急勝恐難,但己已立于不敗之地。
說時遲,那時快。身影交錯的瞬間,刀槍晃蕩的一聲激烈碰撞到一起。
周黑虎的想法很美好,利刃貼著鑌鐵長槍,如同毒蛇一樣,直沖高順手掌而去,這一擊他要這小子直接丟了兵器,沒了兵器徒手空拳下一回合就要血濺當(dāng)場!
高順的治軍方略就是置之死地,向死而生。所以他的打法就是不怕死的打法,也是憑借這悍不畏死的精神,他成了呂家堡內(nèi)可以跟呂布過招最多的存在。
一寸長一寸強。在高順看來,他最多傷到手掌,而自己的槍只要一往無前,就能直接扎穿他的頸脖。他賭周黑虎怕死惜命,賭周黑虎會改刀防御。
周黑虎哪里見過如此不要命的打法,自損八百,傷敵一千。心里大驚,眼見就要捅到脖子了,連忙使勁吃奶的力氣用刀身把槍推開。
盡管避開了致命一擊,槍頭也扎到肩胛那,疼的他差點握不住刀,氣勢泄盡。雖然說被一個黃毛孺子一回合差點斬殺陣前,丟臉的很。但此時他沒再想那么多,什么寶馬,什么美人。塵歸塵,土歸土,死了什么都沒有了。
所以他忍痛想要調(diào)轉(zhuǎn)馬頭,逃命要緊。
周黑虎更想不到的是,兩只羽箭,竟一左一右的朝他雙眼而來,毫無防備的他立刻雙目失明。他再也控制不住疼痛,想要慘叫。
高順卻一絲機會都不給,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前面那槍沒捅到,立馬補上了樸實無華的一槍,喉嚨洞穿,周黑虎慘叫都發(fā)不出來倒地不起。
后面的毒狼見老大一個照面就掛掉了,立馬知道這必然是呂家堡的人馬,退意已起。不過他知道,四散而逃,自己生還機率渺茫,得讓這些手下這些炮灰給自己拖延時間。
“啊,誰能為老大報仇,殺了此人,賞百金,還有后面兩個小娘子!兄弟們跟我殺啊,殺了他們這些馬都是我們的了!”毒狼大聲的叫到,招呼的眾小嘍啰往前沖,又給自己的親信們使眼色,準備趁亂逃跑。
小嘍啰們雖然也吃驚老大死那么快,不過二當(dāng)家發(fā)話了,不少人都亂糟糟的沖殺出去。有些人是感念周黑虎的恩情,有些人是覺得人數(shù)是對方的兩三倍,有些人是受了重賞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