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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權(quán)謀天下:王爺,妃愛不可

第五十三章 恭喜王妃……得償所愿

  溪澗清舞雖然煩躁,她的神態(tài)依然溫和優(yōu)雅,淡淡的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斟酌著如何開口。

  太長了……

  她與皇甫秋翼的淵源,真是說來話長。

  是從選拔大會上,他因為擅闖國庫被皇上發(fā)現(xiàn),正要將其拘捕時,她出面為他洗脫嫌疑說起嗎?是從策馬節(jié)上,她不慎跌落馬背,驚擾了二皇子的駿馬,從而連累他與她一起支援北地時說起嗎?還是從更早的時候說起?

  不管從哪里開始講述,林林總總只是那固定的劇情:她幫助了皇甫秋翼,卻是吃力不討好,反倒被誤解。

  仔細(xì)想想,若是沒有遇到過他就好了。

  回到正月十五那天,她沒有提出為他準(zhǔn)備迷迭香藥材,只是在三皇子假意挾持她的時候,輕輕巧巧地說出那句“他好像朝郊外方向跑去了”,自此再無瓜葛。

  那她現(xiàn)下定是順?biāo)祉樢獾鼗钪?,逍遙自在,無拘無束,每日為客人把把脈,然后開些方子,簡單同病人話里話外、家長里短。

  不過……

  溪澗清舞搖了搖頭,落寞一笑,似那夜空里一彎悲戚的朔月,笑容里滿是滄桑蕭索的味道。

  幻想這些有的沒的,又有什么用呢……她已然走到了現(xiàn)在。

  微微嘆了一口氣,溪澗清舞面上換上一副溫婉的笑容,可笑意卻未達(dá)眼底:“古叔,說來話長了?!?p>  “這……唉……”古叔長嘆一聲,難過地說不出話來。

  他響起殷氏暖陽般溫柔真切的聲音,仿佛停留在昨日:“阿古,此生我別無他求,此番能夠再次遇見你,已經(jīng)是我一生之幸。

  “若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個男孩,日后便令他成為一名闖蕩江湖的俠客吧。十年一劍情如夢,贏得生前身后名,如阿古一般叱咤風(fēng)云定是極好的;

  “若她是個女孩……我只希望她無憂無慮,永遠(yuǎn)天真爛漫地活著;別像我一樣,別像我一樣……”

  女人低低嗚咽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引人注意,古叔面露擔(dān)憂,大手一撈,將殷氏帶入懷中,輕輕拍拍她的背,安撫著。

  別像她一樣:一朝入宮廷,被鎖住了命運的咽喉,血海深仇之中摸爬滾打,到頭來卻一無所有。

  “十年一劍情如夢,贏得生前身后名”。

  這句話也有前半句:“御劍江湖載酒行,美人如玉偏若鴻”。

  殷氏便像這詩中美人,被英雄看上,她以為的年少情深兩不疑,最終卻化作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逃離囚籠。

  然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卻重蹈覆轍。

  ……

  迎親隊伍聲勢浩大,浩浩蕩蕩,綿延幾里,得知消息的京師百姓們早已將路的兩邊擠滿,艷羨的、驚奇的、不解的,各個都伸長了脖子,恨不得鉆到花轎里面去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能以正妃的身份嫁進(jìn)王府,還這般大的排場。

  不知走了多久,花轎停下。

  溪澗清舞估摸著腳程,應(yīng)該是到了五王府,一顆心沒來由地噗通噗通狂跳了起來。

  外面的喜樂聲一浪蓋過一浪,五王府前門大敞,玫瑰花瓣從轎子??恐匾恢本d延到喜房。

  大門內(nèi),皇甫秋翼一襲紅袍,高坐駿馬之上,韶光流轉(zhuǎn),出塵逸朗的俊顏光彩煥發(fā),淡淡的金光灑在他俊美無雙的面龐上,嘴角掛著一絲慵懶的笑。他拉著韁繩,輕“吁”一聲,赤兔馬前蹄抬起,自遠(yuǎn)處飛奔而來,大紅的錦袍如烈火般炙熱,衣袂飄飄。

  他在離溪澗清舞轎子一步之遙的地方猛地拉緊韁繩,馬蹄倏然止蹄,看得眾人一陣驚呼。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掀開了婚轎的門簾,朝著新娘遞出一方喜帕,放蕩不羈的笑容掛在他的臉上,以不可抗拒的姿態(tài)開口:“下來吧,我們回府?!?p>  溪澗清舞心頭一顫,不意他會如此,垂眸看著他伸在半空中的手,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但見他的手一直伸著,抿了抿唇,還是將他手中的喜帕接了過來。不過,接過來也只是拿在手中,沒有戴。

  邊上的喜娘連忙笑著上前,接過溪澗清舞手中的喜帕,蓋在她的頭上。嗩吶聲起,伴隨著一聲高昂的“吉時已到——”,溪澗清舞還沒回過神,視線已被擋于一片大紅之內(nèi)。

  拜堂、入洞房……

  當(dāng)她坐在喜榻上的時候,她還覺得一切都像做夢。

  她竟然真的嫁給了皇甫秋翼。

  與上一世不同的是,那時的她與聶卡迪只是訂婚關(guān)系,而現(xiàn)在她早已步入婚房,坐在混雜著紅棗、花生、桂圓、瓜子的床榻上,等待著皇甫秋翼掀起她頭上的喜帕。

  外面熱鬧喧嘩,禮花漫天,一直到夜里都還未停息。

  室內(nèi)熏香裊裊、紅燭搖曳,暖爐中炭火燒得極旺,溫暖如春。

  就在溪澗清舞不知變換了多少次坐姿以后,門口才終于傳來車輪滾動的聲音,她一震,連忙警覺地坐直了身子。

  門緩緩被推開,一陣夜風(fēng),從門外吹入,夾雜著落葉的味道,吹得她頭頂?shù)募t帕,輕曳,溪澗清舞一驚,連忙伸手輕輕按住。

  “賀喜五爺,祝五爺和王妃新婚燕爾,早生貴子?!币慌詭孜徽局南材镄χ?,異口同聲道。

  “都下去吧?!被矢η镆淼穆曇粲行┲共蛔〉念澏?。

  “是。”喜娘們應(yīng)聲,朝寢宮門口走去,房門輕輕被帶上,屋內(nèi)恢復(fù)了一片靜謐。

  落針可聞。

  皇甫秋翼一言未發(fā)。如若不是溪澗清舞會武功,聽見了他淺淺的呼吸聲,她還真會以為屋里就只有她一人。

  許久,久到溪澗清舞有些昏昏欲睡之時,皇甫秋翼這才開了口。

  他的嗓音喑啞低沉,像是在刻意壓制著什么,在靜謐的夜里渲染過一絲冷惑之色:“本王,完成了對清舞姑娘的承諾?!?p>  短短幾句話,沒人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來。

  他的心太亂了。不是對溪澗清舞沒有感情,于她懷孕之事,于情于理,他作為一個男人,都應(yīng)當(dāng)擔(dān)負(fù)起責(zé)任來。

  但是珠珠……

  他曾許諾娶珠珠為妻。

  他承諾他站穩(wěn)腳跟之后,定會給珠珠一個盛大的婚禮,但是在遇見了溪澗清舞之后,所有的計劃都被完全打亂。

  然而,回想起在北地那夜,珠珠對他的算計……她利用他來給溪澗清舞一個下馬威。

  皇甫秋翼重重地嘆了口氣。

  被最信任的人被刺,對他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承諾……”溪澗清舞喃喃道。

  他說的承諾,便是不與她商量,不分青紅皂白地把人抓來這里成婚么?

  這算哪門子的承諾?

  正思索之際,她眼前驀地一亮,溪澗清舞一震,頭上的喜帕瞬間被人挑落下來。

  她愕然抬眸,就這樣毫無預(yù)警地撞進(jìn)一雙黝黑的深瞳里。

  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近距離地看過這個男人,可是不知為何,她此刻只覺心頭狂跳,腦中空白,竟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彼此的眸子糾在一起,良久。

  男人忽而唇角一勾,黑眸晶亮,“恭喜王妃……得償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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