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庭南,被人攔住了?
似乎攔住他的,還是一位修為更加深不可測的高手。
得到這樣的消息,林詭立即指揮眾人結(jié)束了誰留下等死的爭論,迅速繼續(xù)朝幽山長廊疾逃。
眾人也都聽從指揮,一路而去。
既然有了機會,便沒道理留下等死了。
狂奔了半日,前方忽然出現(xiàn)的一小隊士卒引起了林詭等人的注意,也讓他們一瞬間緊張了起來,
無他,這些人身著淵氏軍隊的軍服,顯然不是香帥麾下的潛淵軍人。
“怎么辦?”顧曉生緊張道。
雖說柳青衣的窺伺能力早已經(jīng)查探不到淵庭南的氣息,說明他們已經(jīng)同這位緊緊追殺他們的高手拉開了距離,可那是霸階高手,其速度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理解的,因此來自身后的威脅仍在。
“沖過去!”林詭當(dāng)即下令道。
此刻,幽山北麓近在眼前,身后還有追兵,沒有時間耽擱下去了。
“是!”
令一下,五百輕騎當(dāng)即沖鋒向前,直直朝著這支小隊沖去。
待得走到近前,看到了這支小隊的樣貌,林詭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露出了塵埃落定的笑意。
只見對面的這些兵士,甲胄殘破,神色慌亂,有一個算一個,哪里還有一絲軍人應(yīng)有的戰(zhàn)意和血勇?
潰卒!
淵氏的潰卒!
能夠在這里遇上淵氏的潰卒,那便說明,幽山長廊內(nèi),香帥打贏了。
林詭長舒一口氣,不枉自己赴險中州演上這么一出大戲,這場仗,終究還是自己這邊贏下來了。
面對著疾沖而來的五百輕騎,這支淵氏潰卒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當(dāng)即便四散開來,讓林詭等人沖了過去。
他們先是戰(zhàn)敗,早已戰(zhàn)意全無,在幽山長廊被圍困至今,自然也是不知道外界的消息,更不清楚這支騎兵的來路,哪里敢無事生非,再去攔截。
就這樣,林詭一行又是狂奔了半日,終于來到了幽山北麓。
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幽山長廊山口處,那位手提長刀,身披斗篷,一身白色甲胄的將軍,以及其身旁的那位干瘦大爺,林詭笑了。
安全了......
時至今日,這場淵氏對潛淵發(fā)動的剿匪戰(zhàn),以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過程迎來了終局。
本來勢弱的潛淵香帥,卻贏得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
反觀淵氏,卻是實力大損,損兵折將不說,更是大傷了家族的底蘊??梢哉f,無論今后的鳳鳴會發(fā)生什么,淵氏都已經(jīng)再沒有底氣和資格去參與了。
這一戰(zhàn)后,詭公子的名號在整個鳳鳴,已然如雷貫耳。
有好事者已經(jīng)開始拿這位詭公子去和那我破解了天道棋局的奇少年去作對比了,這番對比自然是沒有定論。
有人覺得這詭公子隨智略過人,卻與破解天道棋局的壯舉沒得比;當(dāng)然,也有人覺得,這詭公子是實實在在做事的人,比破解那虛無縹緲的天道棋局來得更加務(wù)實。
為此,鳳鳴的文壇甚至還開啟了一場論戰(zhàn),論了個激烈。
而作為當(dāng)事人,又繼續(xù)回到香帥府去當(dāng)閑人的林詭,在得知有一場這樣的論戰(zhàn)之后,差點兒笑暈過去。
他當(dāng)即就跟把這消息告訴自己的香雪海理直氣壯道:
“大小姐,以后可不能再管我叫閑人了!你瞧瞧,這些人才叫真的閑人!我這種,只能說還是太忙了!”
說罷,便又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擺弄那些個棋子去了,只留下香雪海在庭院中無奈地翻著白眼。
如果說奪下潛淵讓香帥對他林詭刮目相看,選擇相信并重用他,那么琴湖秘境一戰(zhàn)便是讓他林詭在整個鳳鳴年輕一代中拔得了頭籌,把世家和江湖這些個二世祖?zhèn)兺媾诠烧浦g,鳳鳴年輕一輩,無人能出其右。
而這次中州之行,則是讓這詭公子之名,實實在在地響在了鳳鳴權(quán)力階層的耳畔,而且,震聾發(fā)聵。
這一役后,無論世家再去謀劃什么,林詭,這個還未及冠的詭公子,都將成為他們繞不開的存在。
更令世家揪心的是,這一戰(zhàn),潛淵的名頭算是徹底在鳳鳴打響了。
昔日鳳鳴軍的主帥,整個鳳鳴最會打仗的香逢,如今又多了一個詭公子,這樣的兩人齊聚潛淵,讓這個邊陲城池吸引到了整個鳳鳴的目光。
如今,這座城的立場是什么,成了鳳鳴上上下下最為關(guān)心的事情。
當(dāng)然,這一切,都不在他林詭的眼中。
此刻,面對著眼前的一盤棋局,林詭聚精會神。
代表鳳鳴的白子長龍依舊在黑子的蠶食之下,盡管棋盤一角已然有了點點星火,中州一役又讓這場對弈的焦點從一角逐漸擴展至全局,但,大勢仍在,他依舊,還是沒有完全破局。
如果說淵氏的進犯是天道落下的子粒,那他算是接下了這一招,可之后呢?
這正是林詭此刻頭疼的地方,兵少將寡,地處邊陲,于鳳鳴這盤大棋之中,他還是太過被動了。
眼下,他需要的東西,實在有些多了。
首先,潛淵的硬實力要做到填充,不求能真正與眾世家分庭抗禮,但至少要做到,下一次遇到進犯時,自己可以不用使用這樣的詭計才可破局。
自衛(wèi)的實力,總歸得有的吧。
另外,便是自身的實力,也要得到提升。
這一次,他是實實在在地被嚇到了。
之前聽聞三百準(zhǔn)尊,任其一都可滅一國時,他其實并沒有什么感覺。
可這次,淵庭南強登霸階,對他進行追殺的時候,他才真正感受到了修為境界的差距所造成的強烈壓迫感。
五百騎兵,在面對一個人的時候,居然只能跑,還差一點兒沒跑掉!
再審視一下自己,士階初期的修為,當(dāng)真是既不中看也不中用了。
這一刻,林詭真的對修為境界產(chǎn)生了渴望,潛淵要自保,他自己該如此,自己這個棋手要是沒了,還再談什么對弈?
“林詭!老爹找你!”
正在林詭思索之際,香雪海來喊他了。
想到回來之后自己就一直躲在屋子里,林詭中斷了思緒,起身前往了香帥的書房。
“淵庭南,死了?!?p> 這是進入書房后,香帥對林詭說的第一句話。
聞言,林詭目瞪口呆。
剛剛還在想著這淵庭南實在是厲害,眼下卻直接聽到了他的死訊?
“這......怎么死的?”
林詭不禁發(fā)問,他是知道有位高手?jǐn)r住了淵庭南,卻不知道其來歷和身份,更是想不到他會殺死淵庭南,那個已經(jīng)算是霸者的淵庭南。
“經(jīng)脈寸斷,五臟俱損,神魂寂滅,其身上沒有傷痕,從傳出來的消息看,是被人目光中所含的刀氣,給一眼瞪死了?!?p> “......”林詭。
“一眼殺死霸階高手,這是什么境界啊?”一旁的香雪海也不禁好奇道,確實,這太駭人聽聞了。
“深不可測?!?p> “那這位,是在幫我?”
林詭反應(yīng)了過來,這樣的一位高手,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攔殺淵庭南,難道真是為了幫自己?
聽到林詭這么問,香帥不禁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林詭,繼續(xù)道:
“淵庭南的死地之前,被人立了一方大石,石頭上題了字,只是這字的內(nèi)容,著實有些耐人尋味了?!?p> “哦?什么字?”
“石上題著:賊娃子!跟它下!放心大膽地給我跟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