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夫子記仇
“那我就多謝三妹妹了。”
傅鳶接下了那支筆,在宣紙上寫了兩個字,果然比自己的筆好寫。
淺淺的腳步聲傳來,傅鳶習(xí)武已有幾載,身板瘦小可是耳力卻極好,應(yīng)該是女子的腳步聲。
夫子聽見兩個女子竊竊私語,掀開微闔的眼簾,姿態(tài)懶散,“不可交頭接耳?!?p> “夫子!”
不久后,一聲輕呼傳來,傅鳶認(rèn)得那是傅柔的聲音,不過她只當(dāng)聽不見這惡心的調(diào)調(diào),傅晴聽聞聲音,站起身準(zhǔn)備給傅柔請禮。
那夫子換了姿勢,放下手中折扇,側(cè)身望了望不遠(yuǎn)處的女子,原是傅家二小姐,矜嬌的很,當(dāng)初不讓他這個山野夫子來教,說他云游四海不過是四處乞討,可把他氣的咬碎了一顆后槽牙,現(xiàn)下那處還空著,吃飯都不利索。
老歸老,仇還是要記的。
思前想后,傅柔已經(jīng)來到了他身旁,身后婢女帶來了一篇南齋絕筆字送到了他面前,好大陣仗。
“夫子,爹爹說您教三妹妹教得好,上次各閨閣庶女比試,三妹妹拿了第二的好成績,在一眾妹妹中脫穎而出,我好羨慕,今日得了爹爹應(yīng)允,也想跟夫子學(xué)習(xí)?!?p> 這伶牙俐齒的,傅鳶勾了勾唇,不就是想要跟她比?
那夫子捋了捋胡子,似笑非笑的表情,“二小姐有京城第一的夫子教學(xué),怎得就因?yàn)槟屈c(diǎn)小事就舍棄了最好的夫子來尋我這山野村夫?”
傅柔來之前就已經(jīng)做好了被這夫子羞辱的準(zhǔn)備,袖子里的小手攥了緊,面上卻還是原樣,“夫子,原先我太小不懂事,還望夫子原諒,這幅南齋先生的字送您,還望您大人有大量。”
那幅字價(jià)值連城,沒人不會收,夫子也不例外。
“咳咳,那我便收下了?!?p> 沒骨氣的。
傅鳶撇了撇嘴,瞧不起這老滑頭。
婢女搬來了成套的桌椅凳子,傅柔望了望這小地方,又看見頭也不抬的傅鳶,明顯是故意無視她,這武癡!竟然敢無視她!
“就放這!”
手指著傅鳶坐的那塊地方,正中間的位置。
“姐姐,妹妹想坐中間,長久以來我都是坐在中間的位置才好學(xué)習(xí),坐別的地方總覺得別扭,姐姐你好久不學(xué)習(xí),天天只知道練武,就坐邊上吧,將中間留給我與三妹妹如何?”
好商好量的語氣,仿佛她要是不答應(yīng)就是她的不對了。
傅鳶沒動,眼看寫完了最后一個字,這中間傅柔在她面前站了許久,傅晴不由得捏了把汗。
最后一筆落定,傅鳶才緩緩抬頭,似乎剛看見她似的,眼里矯揉造作的擠出一點(diǎn)驚訝,“呀,二妹妹怎的來了?也來同我們一起學(xué)習(xí)的?瞧著沒地方坐了,不如二妹妹就坐那吧,我們也不帶的挪了,好生麻煩。”
傅鳶指著邊口的位置,笑的天真爛漫,一點(diǎn)叫人察覺不出來不妥。
傅柔表情生硬,被無視不說,還要硬生生忍著,這傅鳶,到底是真的沒聽到她的話還是根本就是在裝蒜?!
為什么那癡呆的東西一覺醒來之后像是變了一個人?到底是變的更癡呆了還是變得會隱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