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制毒第一課
“小白啊,你這是干什么?”小黑湊過腦袋來看著白九薇寫符,朱逸致也站在一旁默默圍觀,畢竟用蘿卜寫字他還是第一次見。
“一枚成熟的符,不在于用筆而在用墨?!卑拙呸毖笱蟮靡獾匦χ?,“師父教過我,墨的質(zhì)量常常關(guān)系到符的成色,像這樣用靈藥書寫的符,一定會是一枚高質(zhì)量的傳音符!”
見她如此自信的模樣,朱逸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與其直接阻止她,不如讓她親自嘗試一下更有說服力。
最后一筆剛剛落下,符紙就像開了口一樣,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比起蘿卜的叫聲有過之而無不及。
嚇得她趕忙撕毀了符紙,耳根子才得以清靜下來。
思來想去,燒糊的蘿卜好像也只能作為鉀肥埋進土里了??芍煲葜碌囊痪洹坝卸尽背晒ψ柚沽税拙呸钡难诼裼媱?。
被燒過的尖叫蘿卜會轉(zhuǎn)變成毒物,倘若直接埋進土里,則會污染土壤,使生長出來的植物也具有毒性。
“那敢情好啊!”白九薇正愁沒有素材呢!
刀疤蕉給了她馭土之力,雖說用來打架不太行,但用來種地還是相當便利的。
這世界有風(fēng)雷水火土五大元素,土是萬物本源,象征著創(chuàng)造,所以她從土里種出點啥都是有可能的,哪怕是種出條魚來,但前提是她有那個無視世界法則的靈力。
只見她拿起燒火棍,在地上畫了個奇怪的法陣,然后跟朱逸致要了一只破瓦罐放在法陣中央的圓形區(qū)域內(nèi),隨手拿了根糊蘿卜丟進去,又挖了些土來填滿。
布置好后,她便站在法陣邊緣,端起劍指,嘴里不知念叨了什么,只聽清最后一句:“萬土歸元,林萃生蔭!”
話音剛落,土里竟長出一棵植物來,肥肥胖胖的橢圓形鋸齒葉,頃刻便開出一團白綠色的花。
“雪蝴蝶?!”朱逸致一眼就認出了這株草來,大叫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也不知是驚詫還是恐慌。
他曾在書上看到過,這是一種生長在魔域的毒草,有奇毒,觸之半步即死,故又名“蝶翼半步草”。
“你、你怎么種了這么個玩意兒!”朱逸致的意思是這東西太危險了,直觀地說,它比那砒霜還要毒上百倍不止。
“既然要制毒,自然就得制那最毒的!”她師父認為制毒乃是道門的歪風(fēng)邪氣,始終不肯傳授她制毒之法,所以她全靠自學(xué)外加胡亂摸索,如今也算小有所成了。
“只要把這個用酒浸了,再刷在符紙上晾干,附毒就完成了!簡單不?”
“符紙……附毒?”朱逸致還是頭一次聽說符紙還能疊加毒性的,“有什么用?”
“有毒的雨水,有毒的火焰,更厲害的還有毒霧彈,威力簡直翻倍好嗎,而且還不多耗靈力哦!”
“那你直接涂在上面,就不怕被反噬?”
“哼哼~這個嘛,我還沒找到解決方法,只能戴著皮手套來使用。”白九薇尷尬地撓了撓頭,這個問題已經(jīng)困擾她許久了。
好家伙,原來是個華而不實的玩意兒。原本還想跟她討幾張來用的朱逸致瞬間打消了念頭。
好巧不巧,白九薇剛把雪蝴蝶連根拔起,東方就來了。
東方同樣是一眼就認出了雪蝴蝶,失神似的嘴里嘟噥了一句:“落薇……”
“師父,您來啦?”朱逸致聽見動靜,恭恭敬敬地打了招呼。
“你與落薇是何關(guān)系!”東方一改往日懶散的姿態(tài),完全忽略了朱逸致,徑直走來質(zhì)問白九薇。
白九薇反倒被問得一懵,“什么落薇?”
“三十年前那欺師滅祖的女魔頭公孫落薇!”這咬牙切齒的一句話,不用問也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恨意。
“怨不得我覺得眼熟,原來竟是當年那個野小子!”小黑一言不發(fā)地盯著他,所思所想盡數(shù)藏在心底,“若小白被他逼得憶起前塵,倒還是件麻煩事兒。”
“莫非……是那十二道人的公孫?”白九薇曾聽師父提起過,公孫落薇出身千星門,年紀輕輕便煉得一手好丹藥,培育各種靈植仙草更是不在話下。
可單單因為這,就能讓東方擺出一副想要捏死她的架勢?
“真是玷污了當初那舍身濟世的好名聲!”東方怒目而視,有欲要發(fā)作之色,如果不是有門規(guī)限制,他恐怕早就出手了。
當年的十二道人,那可是蓋世英雄??!
“你不要胡說,小白就是小白,與那公孫有何干系?”小黑叉著腰強行擠進二人之間,仰視著東方,眼睛比平日更加明亮,“她是我娘子,有什么話你問我好了!”
可他不摻和也還好,這一攪和,仿佛觸及了東方的逆鱗。
“你娘子?我還沒問你這小妖是如何入我千星門的呢!”東方這一聲吼,沒把小黑震懾住,倒把身后的朱逸致給嚇呆了,自打他入門以來,還從未見師父如此震怒。
“妖怎么了?我吃你的喝你的了?再說你們大長老不也是妖?你歧視我就是歧視大長老,小心我去刀疤蕉面前告你搞種族歧視!”很顯然,小黑也學(xué)會了白九薇那一套說辭,直接把東方懟得無話可說。
“Nice!”白九薇沖小黑豎起大拇指,這小家伙跟自己相處的這段時間,也學(xué)會與人理論了,不錯不錯。
“我今日便將你二人逐出師門!”東方袖袍一甩,左手拈訣欲要毀去二人手腕上的印記。
“你說逐就逐?問過掌門沒有?問過——”得到白九薇的贊許,小黑似乎有些上頭,小嘴叭叭的根本停不下來,白九薇趕緊捂住他的嘴巴。
逐出師門,傳出去多丟人啊,這以后還怎么在道上混?可這氣頭上的東方就跟那發(fā)怒的老虎似的,估計也聽不進話去。
“好好好,您別生氣,消消火,我們這就走?!比嬜邽樯嫌?,白九薇趕緊拽著小黑一溜煙兒地逃了。
朱逸致也識趣地進屋去了,只留東方一人站在原地怒視著地上那株雪蝴蝶。
東方緊皺著眉頭,憤怒之余還殘存了一絲留戀,誰能知道他此刻的內(nèi)心究竟有多矛盾。矗立良久,他忽然抬起右手又猛地壓下,憑借掌風(fēng)竟將那株雪蝴蝶拍得粉碎,臨走還不忘放把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