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梓綺聞言一愣,稍加思索便反應過來,猶豫道:“應該……是真的吧?”
“試試不就知道了,”少年起身,掛上得體的微笑,緩步向一身孝服的女子走去。
“姑娘,你還好嗎?”少年緩緩蹲了下來,直視女子道:“姑娘可是有難言之隱?大可直說,在下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你的?!?p> 女子抖了抖單薄的身子,眼眸微顫、浮起的水霧我見猶憐,蒼白的小嘴微張:“多謝公子,奴家愿意為恩公當牛做馬……只要公子能幫奴家葬了家父。”
“你且先起來,帶路吧?!惫返稗D(zhuǎn)身走向正在交談的慕容梓綺和燕小六,微瞇著眼道:“走啦!是騾子是馬遛遛就知道了?!?p> 幾人沿著道路越走越偏,腳下的路越走越窄,不遠處小山丘上的鼓包此起彼伏。走在隊伍前的白色身影頓了頓,立在一個小鼓包前,略帶懷念的道:“這是家母,奴家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恩人將家父葬在家母身旁?!闭f著淚珠就在眼眶打轉(zhuǎn)。
燕小六聯(lián)想到自己的母親當下心疼不已,將一張手帕遞到女子面前,卻是罕見的無言。
“多謝……嗚~”伴隨著狗蛋雇來團隊的動作,女子開始了哭喪。
在滿天的嗩吶聲中,女子的哭聲愈發(fā)哀傷,飛揚的白紙與陰沉的天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所以……是我贏了吧?!蹦饺蓁骶_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卻沒有半點獲勝的欣喜。
“結局……還沒有定呢,”狗蛋看了眼抽泣的女子,緩緩開口。
不一會兒,那送葬隊伍拿了酬金陸續(xù)離去,女子再次帶隊回城。
一路上又是拐來拐去的,走了許久的幾人漸漸意識到了不對。
“怎么,還不到嗎?”燕小六停住腳步,警惕起來。
“快了,馬上就到了?!迸颖硨χ娙?,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狗蛋眼神示意兩人,三人皆是警戒起來。
“呀!被發(fā)現(xiàn)了,出來吧!”女子挺直腰板,一改低聲細語的模樣,癲狂道:“這幾人一看就是有錢人,大家快上!”
言罷,數(shù)十人從隱蔽的草叢跳出,燕小六定睛一看,驚訝道:“這不是剛才的惡霸嗎?難道!”
“哈哈,不錯!”惡霸目露貪色,自豪道:“我們已經(jīng)合作數(shù)年了!”
“唉~本不想如此,”少年祭出剛鑄造好到手沒幾天的寶劍,直指惡霸道:“既然你們不知悔改,那便有我來教你們做人!”狗蛋突然的即興表演激起了身旁兩人的斗志。
“還有我們!”慕容梓綺和燕小六對視一眼一同開口道。
三人各朝一面呈三角站定,向十幾人的包圍圈沖去……
少女的掌極快,但并不致命。每一掌都打在敵人的肩部,很快包圍圈破了一個大豁口;另一面的少年手起劍落,一息之間幾名大漢腰部血線若隱若現(xiàn),幾人還未曾察覺到疼痛就見傷口突然迸發(fā)出打量鮮紅的液體,嚇得魂都丟了四下逃散......燕小六還沒有打過癮,就看到原先兇神惡煞的幾人飛也似的逃走了——更有甚者褲子將掉未掉,只得狼狽的提著褲子跑路。
“哈哈......”狗蛋見此情景樂得合不攏嘴,原以為來者武功高強必將迎來一場惡戰(zhàn),去不料只是一群酒囊飯袋,污合之輩罷了。
那名“賣身葬父”的女子眼見形勢不對,早就消失了。
慕容梓綺呆愣地看著一地狼藉,還沒從打斗的刺激中完全脫離就聽到少年帶有明顯嘲弄的聲音:“看來......最后還是我贏了?!?p> 少女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眉宇間的不解卻是只增不減:“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們是騙子的?”
少年慵懶地伸了個腰,抬頭看向碧藍的天空:“很簡單,那個惡霸行兇的時候眼中沒有一絲興奮,反而左顧右盼觀察著圍觀的人;那名女子說是賣身葬父,她所謂的父,卻是一個有呼吸的活人。”
狗蛋回過頭看向少女卻發(fā)現(xiàn)少女眼中迷茫依然,只得繼續(xù)解釋道:“此二人一看便是一伙——施暴者眼中不見興奮,受害者眸中不見驚慌。這種把戲也就只能騙騙你這種小姑娘了!”
少女終于明白,聽到少年的調(diào)笑正要還口卻無從說起。只是輕啟粉唇,恨恨地咬了咬牙,扭過頭去不看少年。
“其實......我原先也覺得這是真的......”燕小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少年向二人投去了關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