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鬼屋
“喲吼~!”
旁邊的阿夏族大爺大娘見了,高興的當(dāng)街跳起舞,嘴里發(fā)出怪笑。
此時(shí),某位初來乍到的中原人面有晦色,身邊的同伴笑瞇瞇的告訴他,“這是阿夏族的習(xí)俗,叫搶親,一定是女方父母不同意,所以男子才糾集伙伴來搶親?!?p> 原來,阿夏族有搶親的習(xí)俗,通常是在男女自由戀愛婚姻受到阻攔的情況下發(fā)生。事先得到女方的默許,由男方繳約伙伴佯作搶親或約伙伴搶走暗中選好的姑娘,姑娘即使愿意,也必須佯作反抗。
方言笑著點(diǎn)頭,心底莫名覺得有意思,等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遠(yuǎn),繼續(xù)游蕩。
走了半天,覺得此處古寨不錯(cuò),方言決定暫時(shí)先住下來,再說其他。
于是,方言開始找屋子。
要定居,起碼得有屋子不是。
找了許久,直到傍晚時(shí)分,差不多要將古寨都走了一遍,才在某個(gè)角落旮旯里找到一間無人居住的屋子。
屋子是傳統(tǒng)的阿夏族竹樓,院落門口,有幾位中原人正和居住在旁邊的一戶阿夏族大爺大娘爭吵。
方言駐足聽了半天,才明白怎么回事,原來這幾位中原行腳商住了幾晚,本想要出錢買下屋子,卻不料前幾天夜晚還好好的屋子,就在昨夜發(fā)生了意見匪夷所思的事情。
昨夜,他們聽見有一個(gè)蒼老的聲音,在大半夜哭泣,據(jù)說還隱隱伴隨著念書的聲音。
方言運(yùn)起真實(shí)之眼一瞧,心里默默運(yùn)起天官書技能,嘴里低聲默念羲族咒文。
但見無數(shù)清氣混雜在沖天氣運(yùn)之中,絲毫不見代表厄運(yùn)兇氣的血紅色。
咦?
清氣是什么呢?
方言雖然不知道清氣代表什么,但卻知道這間屋子絕不會是鬼屋,反而充滿了濃郁的氣運(yùn)值,于她而言,簡直就是天選之地。
“我買了!”
方言雙手?jǐn)n袖,笑容溫醇,仿佛歲月靜好之中,盛開在山谷的幽蘭。
“你……”
幾位中原來的行腳商見方言一個(gè)小女子,忍不住勸慰道:“屋里鬧鬼,勸你別買了?!?p> 住在屋子隔壁的阿夏族大爺大娘趕緊上前,苦口婆心道:“怎么會鬧鬼呢!不可能的啊,以前這里面住著一位中原來的老先生,好像是個(gè)讀書人,聽許多中原來的行腳商說,老先生以前是很有學(xué)問的一個(gè)人。”
說著這里,大爺大娘相視一眼,看著方言道:“別的我們兩個(gè)老人家不知道,也不了解,但是只知道一件事,既然以前是你們中原來的讀書人,死后怎么也不能變成厲鬼?。 ?p> 大娘狠狠的點(diǎn)頭,如小雞啄米,反問幾位中原行腳商,“你們說,讀書人死后怎么能變成鬼呢?”
大爺大手一揮,高聲道:“要是真有鬼,明天我就去找大祭司來瞧一瞧,再厲害的鬼也要被大祭司捉住?!?p> 方言冷眼瞧著幾位中原行腳商,沒有說話,靜待下文。
只聽其中一位中年模樣的行腳商說道:“算了,算了,我們再去別處看看就是了,咱們搭伙買一間屋子,也是為了以后行商歇腳方便,生意今后還要繼續(xù)做,惡了彼此關(guān)系就不好了,走吧!”
一位同伴點(diǎn)頭,迎合道:“李兄此乃老成持重之言,陳兄吳兄,兩位還請慎重考慮?!?p> 其余兩位低頭思慮半晌,方才嘆息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臨走前,幾位中原行腳商紛紛瞧了冷眼旁觀的方言一眼,沉默的眼神中別有意味。
阿夏族的大娘此時(shí)走上前,對方言笑道:“要不要帶你先看看屋子,價(jià)錢合適,只要二十兩銀子?!?p> 剛才那幾位商人,大娘要價(jià)是‘六十兩’銀子,于是他們便說昨夜鬧鬼。
但是,說昨夜鬧鬼的,只有其中那位吳兄言辭鑿鑿,顯得確有其事。
方言假意從懷里掏了一塊銀子出來,其實(shí)是從乾坤戒里拿出來的,她遞給大娘,問道:“可有房契?”
大娘小心翼翼的接過銀子,點(diǎn)頭如搗蒜,“有的,有的,族長親自寫的房契?!?p> 大娘使了個(gè)眼神,大爺趕緊回屋拿來房契,遞給方言。
“這就是所謂的房契?”
方言接過房契,在心底暗道。
原來,所謂的房契,不過是一塊木板,上面刻畫著阿夏族的象形文字,還有雙方的手印。
大爺提醒道:“這房契不需要再去族長那邊更換了,只需這一份就可以代表你擁有這套房屋?!?p> 方言略感無語,這阿夏族的房契,還真是隨便……
打開屋子,方言走進(jìn)家門,首先映入眼瞼的,是一個(gè)院子,栽種著果木,瞧著像是椰子。外有露天的曬臺,用來存放水罐、晾曬衣物。輪廓豐富的歇山屋頂,遮蔽烈日的偏廈,通透的架空層和前廊,在取得良好的通風(fēng)遮陽效果的同時(shí),形成強(qiáng)烈的虛實(shí)、明暗、輕重對比,建筑風(fēng)格顯得輕盈、通透、纖巧。
略微收拾,就到了夜晚,方言生火煮了一鍋熱水,泡了壺茶。
本來正打算搬出竹椅在院里歇息納涼,隔壁的大娘敲響了屋門。
打開門,外邊是大娘面容滄桑的笑臉,端著一碗米線,遞給方言。
“瞧你晚上沒生火,就給你端來一碗米線,趁熱吃吧?!?p> 方言接過米線,身后是還未來得及熄滅的火爐,她笑了起來,“大娘,謝謝?!?p> 大娘笑道:“小姑娘不會做飯吧?”
方言搖頭笑道:“江湖兒女,啥都會一些,否則怎么敢出來行走江湖?!?p> 大娘打趣道:“姑娘小小年紀(jì),倒是看不出來是個(gè)中原練家子。”
方言嗅了嗅米線,香味濃郁,回答道:“練得是暗器,在中原武林,屬于上不得臺面的那種。”
大娘笑著問道:“姑娘買下這屋子是想要在咱們這定居不成?”
方言搖頭道:“住一段時(shí)間就離開,到時(shí)候這屋子再賣出去。”
大娘點(diǎn)頭,算是了解,隨后又說了幾句,才告訴方言,“碗明天給我就行,你回屋慢慢吃。”
方言見大娘走了,才轉(zhuǎn)身用腳把門帶上,端著碗在院里呼哧呼哧的大口吃著米線。
吃完米線,洗干凈碗,做了晚課。
走到院里的搖椅躺下,仰望夜空繁星。
深夜的屋里,響起輕微的讀書聲,如氣力不足的老人在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