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和他什么關(guān)系
先回了桃葉巷小嬋的屋里,容燦和小嬋都在。他還不知道小五被捉,正拿著草棍在地上劃著字,小嬋蹲坐在一旁,手里拿了根細枝。
“豎直,用力均勻,對,這么寫著好看。”
他在教小嬋寫字,悠閑得很。
“阿燦!”
她白著臉叫了他一聲,隨后進了他睡的屋子。
他跟了進來:“怎么了?”
“小五被捉了?!?p> 他驚了一下:“怎么捉住的?現(xiàn)在在哪?”
“被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在衙門里。怎么辦?”
誰也不知道小五會怎么說,處理尸體的時候急著要走,也未曾假設(shè)若是被捉住了該怎么說。
他會不會供出容燦和桂熙,旁人又知不知道他認識她們倆?
“小五怎么被捉住了呢?”
容燦低低地說了一句,焦灼掠過眼底:“你先回衙門看看什么情況?!?p> “好,我先去看一下。你別著急,做事莫沖動?!?p> “嗯。你也是?!?p> 她回了衙門,問清了小五正在刑房受審。
一進刑房,她的心揪成一團。
小五被綁坐在木架上,身上滿是鮮血,清秀的面孔煞白。
對面坐著毛縣令,毛縣令身后站著陳安,還有陳遣農(nóng)。
陳遣農(nóng)怎地也來了?
一旁記錄的書吏身前的紙上空空,看來小五未曾招供什么。
毛縣令對著小五皺眉頭:“再不說話,便要上刑了?!?p> “毛大人!”
桂熙忍不住喊了一聲,她要承認是她殺了人,布置了馬車,小五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幫她運尸。
幾人齊刷刷朝她看過來。
她突然有些后悔,真的要為小五犧牲自己么?
不,人是阿燦殺的,她是在為阿燦犧牲自己。
陳遣農(nóng)向她招招手:“怎么了阿熙,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那尸體......好像是殺付三郎的兇手。”
“哦?”
他們一直盯著小五,雖然也派人去查死者的身份,但竟未將死者跟付三郎聯(lián)系上。
“你怎么知道?”
“今日我追那個兇徒來著......那兇徒要殺我,我失手將他殺了,雇了這人的馬車,威脅他讓他幫我把尸體扔掉?!?p> 她的聲音越說越低,幾人的眼睛卻越睜越大,連小五也睜大了眼睛詫異地盯著她。
陳遣農(nóng)走到她身前:“你威脅他?”
“是。”
“怎么威脅的?”
“拿刀,拿刀威脅的?!?p> 陳遣農(nóng)抬了抬手,她都未看清,她的刀便到了他的手里。他拿了刀還不罷休,刀鞘直向她拍來,她來不及轉(zhuǎn)身,前胸被拍了一下,咣地飛到門上,幾乎把牢門撞翻。
胸口一陣悶疼,差點要吐血。
這還沒審呢便打算弄死她?
“我追這人追了幾里路,過了數(shù)十招才傷了他。就憑你?你還威脅他?說,怎么回事!”
小五未撇清,她又搭進去了。
“那個死掉的人真的是兇徒!當(dāng)時我差點被殺了。”
“那是誰殺了他?”
“我......”
“我!”
小五終于開了口。
“你和他什么關(guān)系?”
陳遣農(nóng)指指小五,問桂熙。
小五搶先回答:“我路過時,看到那人正在對這位小捕爺行兇,便出手相助。我不想惹麻煩,想著悄悄把尸體處理了,未曾想被發(fā)現(xiàn)了。跟這位小捕爺沒關(guān)系?!?p> “剛才怎么不說?”
“我不知這個死掉的人是殺人犯,怕說不清楚,故此不說?!?p> “你認識他嗎?”
陳遣農(nóng)又指指桂熙,問小五。
“不認識?!?p> 這里主審的畢竟是毛縣令,陳遣農(nóng)不再說話。
“死者是不是殺死付三郎的兇手,還待指認。先將此人收牢,待指認后再說。桂熙知情不報,停職待審?!?p> 毛縣令交待完,離開刑房。
陳遣農(nóng)和陳安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桂熙:“大人未說將你收監(jiān),暫且便宜你了。案件未清楚之前,呆在衙門里,不許出去?!?p> 她焉頭耷腦:“是?!?p> 回頭看一眼小五,他肚腹處的衣裳上血漬深濃。
“他受傷了么?”
“不受傷我還逮不住他?!?p> “敷藥了么?”
“你這么關(guān)心他作甚?你認識他?”
“他救了我的命,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要關(guān)心些了。”
陳遣農(nóng)冷哼一聲:“你和他的事還沒弄清楚,你先管好自己?!?p> 她不肯走:“傷口不處理會死人的?!?p> “行了?!彼p推了她一把,低聲說:“回頭你悄悄地。”
“哦。”
她會了意,去找典獄長要了傷藥。
小五被拖進牢房。她跟了進去,正要掀開他肚腹處的衣裳,小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自己來?!?p> 雖是傷著,手勁卻頗大,握得她的手動彈不得。
“扭捏什么呢?!?p> 她以為他是不好意思,不在意地說了一句,掙了掙手,卻掙不脫。
她看向他,小五長得也是很清秀的,平時躲在容燦身后,很少說話,她也未曾多在意他。此刻他因為失血面孔煞白,眼里卻堅定得很,握著她的手更是用力,竟捏痛了她。
罷了,自己弄便自己弄。
傷藥遞到小五手里。他也松了手,往里轉(zhuǎn)了轉(zhuǎn)身,又不放心地回頭叮囑她:“你先出去?!?p> 她來了勁,湊到他耳邊:“你莫不也是個女的吧?”
小五有些啼笑皆非:“我是男的。男女授受不親,我自己來。”
原來他是顧慮這個,小小年紀,老古板得很,她自己都未把自己當(dāng)女子。
算了。